不退不换九识渡
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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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北方下了几场大雪，路两旁多了两坨扫起来的雪堆，旁边还围了一圈小雪人。
挂满白雪的树枝上被周边的小商铺缠上了小彩灯，天一黑，五彩斑斓的光映在雪地上，寒冬也映得人心暖暖。
万事向好。
盛归也很兴奋，最近几次考试自己的成绩都稳步向前，这次的排名甚至已经是4开头了！毕竟499也是4开头不是嘛。
他兴奋得睡不着，干脆起了个大早就去等战纾。
他缩在一家早餐店门口，在正式偶遇的两个月来，有时他会在这家店遇上一个买油炸糕的老奶奶。
老奶奶长得慈眉善目，人也自来熟，混了个眼熟后，盛归和老奶奶常常聊天。
多数时候是听盛归说，少数时候老奶奶会讲自己的孙女。
盛归知道老奶奶的孙女喜欢吃油炸糕，所以老奶奶偶尔会趁孙女没起床偷偷买好，给她一个惊喜。
两个人因为爱人而相遇，每每碰见盛归都感叹世间圆满。
零下的温度，积雪的路不好走。
盛归扶着老奶奶送到小区门口，“做您的孙女一定很幸福。”
“当奶奶的我才幸福。”奶奶从怀里掏出一袋热牛奶放到盛归冻得冰凉的手上说。
盛归能理解奶奶的话，他有着同样的感觉，遇到战纾的他才幸福。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并没和战纾提起过这段缘分，一是怕自己提前等待的事情暴露，二是战纾似乎对家庭的话题不感兴趣，每次聊到都带着些不耐烦，他不想让她对自己厌烦。
反正也不是什么必须宣之于口的话题，盛归想。
期末后，学校难得放了一个完整的周末。
得知消息的学生放学后撒了欢儿的冲到操场上不分班级的打雪仗。
何樱和桑淮雨躲在操场边上的大树下，以免被误伤。
“我讨厌冬天。”何樱蹲身躲过一个飞来的雪球，愤愤的说。
战纾伸手接住飘落的雪，“可你是冬天出生的，不喜欢生日吗？”
“讨厌冬天里除了生日之外的每一天。”何樱修正。
“战纾！”盛归头上顶着几块雪，隔着老远朝这边喊，“他们说后天要去唱k，你们三个来不来！”
“去！”何樱看了眼桑淮雨和战纾蹦着招手回应。
“我讨厌冬天里除了生日和后天之外的每一天。”回复得太过兴奋，何樱“咳”了声，再次修正。
日子有了期待，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战纾从来没觉得时间流逝的这么快，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两觉而已，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奶奶，我今天可能回来得会晚一些，您早点休息。”战纾说。
“走吧走吧，玩得开心。”奶奶招呼着战纾快走，看起来比战纾还要期待。
何樱在门口接她，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在哄闹的包间显得很拘束。
“来玩这个。国王游戏。”何樱一进屋就喝下一杯啤酒，搂着战纾的脖子，在她耳边叮嘱，“你没喝过酒，在这也别喝。罚你，你就给我。”
“谁抽到k谁就是国王啊。”沈清维洗好牌，重复了一遍规则。
“来！天助我也！我是k！”沈清维炫耀的把牌给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我先来个简单的吧，5号来20个俯卧撑！”
王芷诺亮了下牌，悄悄看了一眼盛归，卷起袖子开始做。
“这把我是王。”段疆把牌放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2号抱着3号做五下蹲起。”
沈清维跳起来，“我是3号，谁是2号，来抱我！”
说着，还看了看盛归的牌。
“我是2号。”战纾举手。
沈清维有些不知所措，避开盛归杀人般宛如实质的恶狠狠的视线，“你可以吗？要不让盛归替你来吧。”
“可以，”战纾也不废话，一个公主抱直接抱起沈清维，惊得沈清维僵着身体，搂战纾脖子也不是，扯她袖子也不是。
盛归看着俩人搂搂抱抱脸色阴沉，在桌下猛掐沈清维大腿，冷冷的说：“别搞运动的了，没意思。换点其他的。”
“对对对。又不是健身来了。”沈清维捂住腿，咬着牙关附和。
重新洗牌，桑淮雨亮了一下手里k，有些无措。
她本来想学着前两轮的命令，搞个仰卧起坐什么的，听到盛归的话，结巴了半天，“那，那就唱个歌吧，然后，就，6号同学？可，可以吗？”
战纾摊开手里的牌，认命的拿起麦克风。
“今天你这手气可以啊。”何樱笑着打趣。
战纾无奈的叹气。
这实在是为难她，她一般只听纯音乐，翻着页面上的热门歌单随意的点了首。
一段旋律流出，战纾坐在点歌屏边上愣了一秒，瞄了几眼盛归。
歌曲仍在播放：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
我的爱就像一片云
在你的天空无处停
...”
余光装作不经意的不时落在盛归身上，她握着麦克风的手有些抖，声音也带着颤。
这首歌在学校的广播中她听过，当时她在给盛归讲题，两人在音乐声中互相对视。
没想到随意一点竟然会点到这首歌。
盛归也坐直了身体，眼神锁定在战纾身上，侧着身子努力排除着噪音，仔细分辨那明显十分紧张的歌声。
“...我不管未来很怎么样
但我每天都想见到你
....”
战纾扣着麦克风的电池壳，磕磕绊绊的唱完整首歌。
又深呼吸了几次，腿软的坐回原位。
何樱正带头鼓掌，战纾借着环视人群的机会望向盛归。
他也在鼓掌，但鼓得有些漫不经心，偏着脸嘴角勾着笑，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耳朵有些红。
但他好像没喝酒。
战纾收回视线，右手撑住自己的脸，顺势用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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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自己的侧脸。
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耳尖，也有些烫。
大概是是空调的原因吧。
直到散场，战纾都没敢再直视盛归，好在她时来运转，也没再被抽中。
“我没喝酒，我送何樱回家。”
出了门，战纾一手扶着何樱的腰，将她的胳膊跨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扇着冷风给自己降温。
沈清维上前一步，挡在段疆身前，“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生也不安全，还是我...”
“你也喝了那么多，就别送了。”盛归站在战纾身边，低头在手机上戳戳点点，“我送吧。会安全送到家的。”
何樱醉得厉害，靠在战纾身上吐字不清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时不时抬胳膊指天发誓，原地转圈诅咒，盛归满头黑线，没辙的站到何樱另一侧，防止她一个猛子把自己甩出去。
等安全将何樱送回家，二人都累得出了一身汗。
没了何樱，盛归看了眼手机，放慢步子靠近战纾，“你唱歌很好听。”
战纾缩了缩脖子，脸埋进围巾里，也放缓了步调，“我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唱。”
盛归感受到战纾减慢的脚步，心跳加速。
临到小区门口，他迅速冲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取出一束白色桔梗花，趁战纾还没跟上来，又跑回她面前，躬身到视线平齐，双手将花递到她眼前。
“战纾同学，祝你新年快乐。”
“祝你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快乐。”
“有我也快乐。”
战纾看着盛归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笑出声，眼前却变得有些模糊。她买过很多一束花，送老师，送长辈，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花。
她仰起头，夜色已深，彩灯斑斓，玉絮纷纷，是她见过最明亮的夜空。
而同样闪烁的少年，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将真心藏在祝福里。
她想起他对自己说要“和你一样”时灼灼的目光，他是把她当成目标吗？
她有好到成为别人的追求的对象吗？
明明在自己眼里，他张扬又不失细心，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是个愿意淋着雨给他人送伞的明朗少年。自己却总是形单影只，除了有个好成绩，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是喜欢我学业上的优秀吗？
那如果用成绩来交换让我得到他，会不会太亏待他了。
纠结片刻，她伸手接过花，“嗯。”
冬天真的是个幸福的季节，有圣诞老人还有各路神仙，他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吗？
如果收下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拥有了他的陪伴。
于是，她说：“有你更快乐。”
听到回答，盛归亮着眼睛，像个摇尾巴的小狗。
“现在过了0.7秒无理由退货了，快乐是不能退货的啊。”
战纾觉得自己鼻涕泡儿要笑出来了，抓着围巾抵在下巴上，口齿清晰的、一字一句的确认。
“不退不换。”
挂满白雪的树枝上被周边的小商铺缠上了小彩灯，天一黑，五彩斑斓的光映在雪地上，寒冬也映得人心暖暖。
万事向好。
盛归也很兴奋，最近几次考试自己的成绩都稳步向前，这次的排名甚至已经是4开头了！毕竟499也是4开头不是嘛。
他兴奋得睡不着，干脆起了个大早就去等战纾。
他缩在一家早餐店门口，在正式偶遇的两个月来，有时他会在这家店遇上一个买油炸糕的老奶奶。
老奶奶长得慈眉善目，人也自来熟，混了个眼熟后，盛归和老奶奶常常聊天。
多数时候是听盛归说，少数时候老奶奶会讲自己的孙女。
盛归知道老奶奶的孙女喜欢吃油炸糕，所以老奶奶偶尔会趁孙女没起床偷偷买好，给她一个惊喜。
两个人因为爱人而相遇，每每碰见盛归都感叹世间圆满。
零下的温度，积雪的路不好走。
盛归扶着老奶奶送到小区门口，“做您的孙女一定很幸福。”
“当奶奶的我才幸福。”奶奶从怀里掏出一袋热牛奶放到盛归冻得冰凉的手上说。
盛归能理解奶奶的话，他有着同样的感觉，遇到战纾的他才幸福。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并没和战纾提起过这段缘分，一是怕自己提前等待的事情暴露，二是战纾似乎对家庭的话题不感兴趣，每次聊到都带着些不耐烦，他不想让她对自己厌烦。
反正也不是什么必须宣之于口的话题，盛归想。
期末后，学校难得放了一个完整的周末。
得知消息的学生放学后撒了欢儿的冲到操场上不分班级的打雪仗。
何樱和桑淮雨躲在操场边上的大树下，以免被误伤。
“我讨厌冬天。”何樱蹲身躲过一个飞来的雪球，愤愤的说。
战纾伸手接住飘落的雪，“可你是冬天出生的，不喜欢生日吗？”
“讨厌冬天里除了生日之外的每一天。”何樱修正。
“战纾！”盛归头上顶着几块雪，隔着老远朝这边喊，“他们说后天要去唱k，你们三个来不来！”
“去！”何樱看了眼桑淮雨和战纾蹦着招手回应。
“我讨厌冬天里除了生日和后天之外的每一天。”回复得太过兴奋，何樱“咳”了声，再次修正。
日子有了期待，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战纾从来没觉得时间流逝的这么快，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两觉而已，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奶奶，我今天可能回来得会晚一些，您早点休息。”战纾说。
“走吧走吧，玩得开心。”奶奶招呼着战纾快走，看起来比战纾还要期待。
何樱在门口接她，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在哄闹的包间显得很拘束。
“来玩这个。国王游戏。”何樱一进屋就喝下一杯啤酒，搂着战纾的脖子，在她耳边叮嘱，“你没喝过酒，在这也别喝。罚你，你就给我。”
“谁抽到k谁就是国王啊。”沈清维洗好牌，重复了一遍规则。
“来！天助我也！我是k！”沈清维炫耀的把牌给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我先来个简单的吧，5号来20个俯卧撑！”
王芷诺亮了下牌，悄悄看了一眼盛归，卷起袖子开始做。
“这把我是王。”段疆把牌放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2号抱着3号做五下蹲起。”
沈清维跳起来，“我是3号，谁是2号，来抱我！”
说着，还看了看盛归的牌。
“我是2号。”战纾举手。
沈清维有些不知所措，避开盛归杀人般宛如实质的恶狠狠的视线，“你可以吗？要不让盛归替你来吧。”
“可以，”战纾也不废话，一个公主抱直接抱起沈清维，惊得沈清维僵着身体，搂战纾脖子也不是，扯她袖子也不是。
盛归看着俩人搂搂抱抱脸色阴沉，在桌下猛掐沈清维大腿，冷冷的说：“别搞运动的了，没意思。换点其他的。”
“对对对。又不是健身来了。”沈清维捂住腿，咬着牙关附和。
重新洗牌，桑淮雨亮了一下手里k，有些无措。
她本来想学着前两轮的命令，搞个仰卧起坐什么的，听到盛归的话，结巴了半天，“那，那就唱个歌吧，然后，就，6号同学？可，可以吗？”
战纾摊开手里的牌，认命的拿起麦克风。
“今天你这手气可以啊。”何樱笑着打趣。
战纾无奈的叹气。
这实在是为难她，她一般只听纯音乐，翻着页面上的热门歌单随意的点了首。
一段旋律流出，战纾坐在点歌屏边上愣了一秒，瞄了几眼盛归。
歌曲仍在播放：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
我的爱就像一片云
在你的天空无处停
...”
余光装作不经意的不时落在盛归身上，她握着麦克风的手有些抖，声音也带着颤。
这首歌在学校的广播中她听过，当时她在给盛归讲题，两人在音乐声中互相对视。
没想到随意一点竟然会点到这首歌。
盛归也坐直了身体，眼神锁定在战纾身上，侧着身子努力排除着噪音，仔细分辨那明显十分紧张的歌声。
“...我不管未来很怎么样
但我每天都想见到你
....”
战纾扣着麦克风的电池壳，磕磕绊绊的唱完整首歌。
又深呼吸了几次，腿软的坐回原位。
何樱正带头鼓掌，战纾借着环视人群的机会望向盛归。
他也在鼓掌，但鼓得有些漫不经心，偏着脸嘴角勾着笑，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耳朵有些红。
但他好像没喝酒。
战纾收回视线，右手撑住自己的脸，顺势用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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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是空调的原因吧。
直到散场，战纾都没敢再直视盛归，好在她时来运转，也没再被抽中。
“我没喝酒，我送何樱回家。”
出了门，战纾一手扶着何樱的腰，将她的胳膊跨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扇着冷风给自己降温。
沈清维上前一步，挡在段疆身前，“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生也不安全，还是我...”
“你也喝了那么多，就别送了。”盛归站在战纾身边，低头在手机上戳戳点点，“我送吧。会安全送到家的。”
何樱醉得厉害，靠在战纾身上吐字不清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时不时抬胳膊指天发誓，原地转圈诅咒，盛归满头黑线，没辙的站到何樱另一侧，防止她一个猛子把自己甩出去。
等安全将何樱送回家，二人都累得出了一身汗。
没了何樱，盛归看了眼手机，放慢步子靠近战纾，“你唱歌很好听。”
战纾缩了缩脖子，脸埋进围巾里，也放缓了步调，“我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唱。”
盛归感受到战纾减慢的脚步，心跳加速。
临到小区门口，他迅速冲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取出一束白色桔梗花，趁战纾还没跟上来，又跑回她面前，躬身到视线平齐，双手将花递到她眼前。
“战纾同学，祝你新年快乐。”
“祝你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快乐。”
“有我也快乐。”
战纾看着盛归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笑出声，眼前却变得有些模糊。她买过很多一束花，送老师，送长辈，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花。
她仰起头，夜色已深，彩灯斑斓，玉絮纷纷，是她见过最明亮的夜空。
而同样闪烁的少年，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将真心藏在祝福里。
她想起他对自己说要“和你一样”时灼灼的目光，他是把她当成目标吗？
她有好到成为别人的追求的对象吗？
明明在自己眼里，他张扬又不失细心，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是个愿意淋着雨给他人送伞的明朗少年。自己却总是形单影只，除了有个好成绩，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是喜欢我学业上的优秀吗？
那如果用成绩来交换让我得到他，会不会太亏待他了。
纠结片刻，她伸手接过花，“嗯。”
冬天真的是个幸福的季节，有圣诞老人还有各路神仙，他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吗？
如果收下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拥有了他的陪伴。
于是，她说：“有你更快乐。”
听到回答，盛归亮着眼睛，像个摇尾巴的小狗。
“现在过了0.7秒无理由退货了，快乐是不能退货的啊。”
战纾觉得自己鼻涕泡儿要笑出来了，抓着围巾抵在下巴上，口齿清晰的、一字一句的确认。
“不退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