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开学啦！（修）
荆连歌闻言只是撇了撇嘴：“所有修士都想筑基，这还要你说？”
“不，你不一样，”楚岳摇了摇头，目光深沉，“这世上的修士，筑基之路上，仅资质这一关，就能筛走一半。运道在筛走一半，心志再筛走一半，最后能筑基的，不过十中有一。”
“你是七品水灵根，不出意外，最少也能摸到筑基中期的门槛。”
“可惜偏偏出了意外。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师长在这样的事发生后竟然无动于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未来的修炼之路，必然比同样天资的人坎坷许多。”
“燧火种给了你用了就会透支的‘泯灭’剑意，除了偶尔遇到危险的处境拿出来搏一搏命，几乎没有什么好处。”
“你会比其他人更容易为心魔所困，你的修炼速度会大打折扣，你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燧火种逼得走火入魔，道心破碎。”
楚岳每说一句，荆连歌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到最后，她直接心如死灰，瘫坐在另一个茶杯里，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红月思考人生。
这仙听着都没有修头了啊。
“但是，这一切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楚岳提高了嗓门，说道。
荆连歌微微扭头，看到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只要留下我，让修过人魔两道的我来全程指导你，必能让你如虎添翼，事半功倍，少走十年弯路！”
荆连歌：“……”
这怎么跟贩卖焦虑推销补习班那帮子人的销售套路一样一样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楚岳一只手按在胸口，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肌，苦口婆心地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想想，除了心魔境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牵扯进来，我有没有主动害过你？我当时杀你跟砍瓜切菜似的，我都没有动手。”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语气颇为痛心道：“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啊，怎么就是没人相信这世上会有好魔呢？我勤勤恳恳送了十几年外卖了，你可以看看我的单子评价，百分之百都是好评啊。”
那是自然，给差评的都快被他咒死了。
荆连歌垂眸思考了一会，再抬起眼来时问他：“那么，代价是什么？”
楚岳抬起右手捂着眼睛，语带哽咽道：“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我家琪琪就行。我一个当爹的，还能有什么别的奢求呢。”
荆连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空间中传来荆母的召唤：“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吃饭！”
一阵清凉之感传至全身，荆连歌一个哆嗦，下一秒意识便回归肉身，被阳光刺激得闭眼。
“妈你又掀我被子！”
荆连歌退出得仓促，以至于来不及注意到，楚岳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
“就是这了？”
高铁加公交，奔波了一天，荆连歌终于到达了李若琪所在的小学门口。
在微信上找江迎连夜开小灶之后，荆连歌终于学会了进出自己的识海，以及在需要关闭的时候关闭窗口。
至于江迎对自己突然好学的疑惑，荆连歌用想在桑韵面前装一波的借口含糊应付了过去。
识海里的楚岳回应道：“嗯。”
荆连歌：“你要我做什么？”
楚岳：“什么都别做，看看就行了。”
荆连歌“哦”了一声，进了门口一家奶茶店，点了杯草莓奶茶，戴上蓝牙耳机，死死盯着学校的门口。
还没到放学的时候，店里没几个人，不一会儿她点的奶茶就上来了。她百无聊赖，一边啜着吸管一边问道：“楚岳，我能问你件事吗？”
“你说。”
“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副身体呢？如果只是想有个女儿的话，同一天应该有不少选择吧。”
楚岳沉默了半天，才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好吧，”荆连歌眨了眨眼，继续说道，“我在学校的时候，曹老头跟我说过，学校方把你的死亡处理成了意外，给你争取到了工伤赔偿和保险赔付。这件事你知道吗？”
楚岳又是闷声闷气的一句：“知道。”
“那就好。”
随后又是一阵无话。
半小时后，学校终于响起了下课铃声，荆连歌施展窥极术，捕捉到了全家福照片上熟悉的影子。
穿着蓝白校服的李若琪，双手抓住粉色书包肩带，小心地看着路面，在汹涌的人群中慢慢地走着。
偶尔有追逐嬉闹的小男生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干净白嫩的小脸上微微皱眉，拍了拍身上被撞到的地方，一声不吭。
可能是识海里的意识会相互影响，荆连歌心头仿佛被钝刀刮过，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捂着胸口，红了眼眶。
等她走到门口，看见了一个人，眼睛一亮，小跑着走到她身边，开始诉说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是奶奶。”楚岳突然开口。
于是，一老一小就在金灿灿的夕阳下，慢慢地走着回家的路，小女孩的马尾辫一荡一荡，夕
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一直到她们消失在窥极术的尽头，荆连歌才收回了目光。
“可以走了。”楚岳说。
回去的高铁上，荆连歌进入识海，问他：“所以，现在该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进来的入口了吧。”
不想楚岳坐在茶杯上嘬着可乐，斜睨着她：“不说，说了你现在也听不懂。”
“楚岳你大爷！”
荆连歌额头青筋暴起，怒吼道，“不是你说这是用来交易的筹码吗？我已经带你见了女儿了，还想怎样！”
“我说了，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你太笨，听不懂，万一猪脑过载，把这识海炸了怎么办？”
楚岳一脸理所当然，“再说了，当时你又没同意交易。”
“好，很好，耍赖皮是吧。”
荆连歌深吸一口气，接着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
就在楚岳以为她就要离开的时候，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所在的茶杯以难以想象的转速开始疯狂旋转，他根本无力反应，手里的可乐泼洒了自己一身，他的惨叫回荡在整个识海里。
“啊啊啊啊啊！”
找回主导权的荆连歌发出恶魔般的低语：“别忘了这是在谁的识海！”
片刻后，荆连歌才让茶杯停了下来。
楚岳晕头转向，面色惨白，双腿颤抖地从茶杯上下来，扶着围栏，一个大幅度的弯腰！
然后挨了荆连歌响亮的一巴掌。
“不许在别人的识海里呕吐啊喂！”
……
几天后，荆连歌收到了开学的短信，背上行囊，又一次踏上了上学的路。
手机才刚接入真道的局域灵网，就被论坛里铺天盖地的刷屏淹没了。
被顶了几万个赞的头条帖子上赫然写着：“震惊！母单冰山穷鬼云深竟钓走了真道女神！”
点开一看，竟是那张夜幕下，秦惜坐在云深的飞剑上，两人的背影照片。
照片看起来画质不高，明显就是被偷拍下来的。
荆连歌再往上一看，发帖人的昵称，不出所料就是真道的八卦之王——
“黑化奥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