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校长顶了个毛用
“心魔，破！”
就在荆连歌手中的剑刃要刺入胸口之时，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响彻天空，将荆连歌的神智震了个清醒。
她睁眼，看着手中的剑刃，如梦初醒般，狠狠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地扔掉了。
地面上的三花见状，“啧”了一声，眼睛一眯，原地化身成一阵黑烟，窜得无影无踪。
曹老头挺着颤颤巍巍的大肚腩，出现在天边，缓缓向她飞近。
荆连歌看着突然出现的校长，眼神迷茫：“校长？”
曹老头飞到她身边，一巴掌打上头顶，下一秒，荆连歌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从头顶被扯出来了，眼前的景象迅速扭曲、伸长，变成一团浆糊。
“啊！”
荆连歌一个扑腾从病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气，满头大汗，仿佛经历了一场梦魇。
“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荆连歌转头，看见一张笑眯眯的脸，瞪大了眼睛。
“于老……唔”
于洋在她说出声前捂住了她的嘴，指了指身上的医生白大褂，回头对荆母说：“她已经醒了，家属可以过来了。”
“哎哟你可算是醒了，快把妈吓死了知不知道？”
荆母扑到床边，紧张地打量荆连歌的样子，嘴里不住念叨，“不就是上个大学嘛，有必要把自己累到贫血吗？大不了那荣誉证书妈不要了就是。”
荆父在后面默默掏出一个红包，和假扮成医生的于洋来了波极限拉扯。
当然，最后还是没送出去。
“我怎么了？”荆连歌仍是一脸懵逼。
荆母一边给她擦汗一边解释道：“你在家睡了三天三夜了，给妈急得呀，打了个120就送你来医院了，医生说你是贫血，打了个吊针就好了。你说你也是，上个大学回来能上成贫血。”
荆连歌缓了缓，看着神色关切的父母，回想起自己的梦境，复杂的心情涌了上来，忍不住上前抱住荆母，闻着她身上舒服的肥皂香味，在她怀里蹭了又蹭。
幸好，那一切只是个噩梦啊。
然而，在夜幕降临，荆母将她接回家后，荆连歌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信息。
来自真道百事通中的教务处。
“出来，下楼。
不走楼梯也不走电梯。
——曹无双”
荆连歌略一思忖，打开房间的窗户，果然，看见一张表情严肃的胖脸飘在空中，在夜幕中逐渐现形。
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
怪瘆人的。
荆连歌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只手从房间里拉了出去，跌跌撞撞地站在了一柄飞剑上，呼啸的夜风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站稳了！”
曹老头说完，御剑疾驰。
合道期修士的速度，快得荆连歌的腿肚子直打哆嗦，下意识想抱住曹老头的腰稳住自己。
然后发现两只手都抱不住。
只好退而求其次，紧紧拽住他的衣角。
飞了大约半小时，曹老头才堪堪停下，降落在一处高楼的天台上。
突然的刹车让荆连歌站立不稳，眼看就要脸朝地摔个狗吃屎。
幸而被一只手牢牢扶住。
“小荆！”
荆连歌被风吹出了满脸的泪，眯着眼睛，辨认出于老师的脸。
“于于于老师？”
她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两位，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们都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你掉进了心魔劫，险些困在里面自我了结，多亏校长的一缕分神救了你。”于洋指了指旁边的曹老头，说道。
看荆连歌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于洋补充了一句，“就是那根头发。”
“啊……”
荆连歌恍然，看向旁边的曹老头，他正盯着自己被荆连歌扯烂的衣角，眼神幽怨。
荆连歌略略心虚。
曹老头轻咳一声，一只手抚上荆连歌的肩头，传递给她一股温暖厚实的力量，和不容反抗的压迫感。
“荆同学，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就问吧。”
荆连歌想了想，问：“我看书上说，心魔劫是修士到了结丹期才会出现的东西，怎么我才练气就有了呢？”
曹老头双眼微眯：“你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出现过。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一是天赋太高，身通天道，二是收到了真魔的诱引，心魔被提前激发了出来。”
“若是第一种，那就这辈子都做好了和它死扛的准备。但你应该是第二种，前不久执行任务时接触了真魔，痕迹没有除干净，被他钻到空子了。”
“再加上，”曹老头沉吟片刻，说道，“你体内的燧火种，有附魔之力，让你比其他修士更容易受到干扰。”
荆连歌点点头，一时陷入沉默，半天后才问出第二句。
“校长，若是有学生，不想修仙怎么办？”
曹无双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们从不会强迫任何一个学生，当初若不是
因为安排接引前辈的教务人员的失误，你会在那个暑假就得知这些事情，然后做出选择。
如果打定主意不想修仙，会被前辈清除记忆，忘记这一切，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中。”
荆连歌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曹无双和于洋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小荆，你抬起头看看。”
听到于洋的声音，荆连歌抬起头，脑门上猝不及防被贴了一道符。
“这是‘破障符’，可以让你摆脱大部分神识法术的干扰，看见被隐藏起来的东西。”
然后，荆连歌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天台上，正持枪与魔兽对战的桑韵。
漆黑的夜幕下，桑韵一身青色战斗装束，游刃有余地控制剑气，数十道银色流光在虚空灵活穿梭，一次次刺穿幽冥骨枭组成的魔兽群，尖锐的鸣叫不断响起，黑色的魔气一次次溃散。
偶尔有攻势凶猛，体型更大的，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向她飞扑而来，被她一枪贯穿。
荆连歌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是……魔兽？”
曹无双点头：“是啊，你没看错，魔兽已经突破屏障，来到我们的世界了。”
夜风猎猎，荆连歌突然感受到修仙以后很少出现的彻骨寒冷，牙齿都冷得打战。
她裹紧了自己的睡衣，缓缓吐出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