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洛笙听来也是,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萧楚淮没这个义务帮她。
但也很?怪,他?总是看上去对她爱搭不理的,可每次她需要?都能出现。
“那你为什么帮我?啊?”
萧楚淮平静道,“你出什么事,皇兄皇嫂也会来找我?。”
又是这个说辞。
但洛笙觉得好?像合情合理,无从反驳。
她又抬头看他?,“你真的不想跟我?试试吗?”
萧楚淮并未回答,他?不想跟一个受药物?影响的人,讨论这种问题。
他?慢慢的捡着洛笙和他?衣摆间的棋子,放在旁边的棋盅里。
洛笙这会儿很?是奇怪,“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药送给我?,还要?我?来下什么棋。”
萧楚淮听着她的话,不动声色的捡棋子,“一盘棋换一颗药不划算吗?”
“换药不如换你啊,”洛笙才不听他?胡说八道,把?玩起?他?的手,试图往自?己衣襟里探,“殿下现在多?半是,还不知道我?的好?处。”
萧楚淮指尖碰到她颈间温热滚烫的肌肤,没有再让她得逞,“你的什么好?处?”
“很?多?好?处。”洛笙拉不下来他?的手,费了些力气,
却没想到,一枚冰凉的白玉棋子,猝不及防的从萧楚淮指尖掉下来。
径直从洛笙领口掉了进去。
洛笙身体被冰的一颤,低头发觉,她从这个角度能看见那枚被拦住的白玉棋子。
但洛笙没有意识到,萧楚淮也能。
萧楚淮凝眉,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故作平静的将所有棋子放在棋盅里。
试图忽略那比白玉还要?莹润几分的光景。
下一瞬,那枚白玉棋子被一只柔软的手塞进了他?掌心。
洛笙还体贴的告诉他?,“你的棋子掉了。”
萧楚淮只觉得掌心发麻,那枚冰凉棋子此时不知是被什么熨帖得温热。
甚至……
柔软。
他?眉头紧锁,盯着那白玉棋子看了许久。
屋内无比安静,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气息声。
洛笙慢慢放弃了今晚让萧楚淮陪她堕落的心思?,往好?处想他?今晚能由她靠着已经比往日好?多?了。
她闭着眼睛,窝在他?身上,等待身上的渴望一点点散去。
偏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萧楚淮的声音,“今晚叫你来,这盘棋的确是其次。”
“没有第一时间给你药,是因?为这药只有一时之效,不能根治,一直这么下去我?无法跟你家里人交代,御医也无从下手。”
他?嗓音低缓,“所以想先?盘问一下洛姑娘,从前?都吃过?什么东西,才会让蚀骨散在你体内出现七日情动之症。”
洛笙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清醒了些,心虚的喃喃,“没吃什么啊。”
萧楚淮根本没听她的敷衍,继续问,“谁给你吃的?”
洛笙莫名紧张起?来,并不说话。
他?仍然捏着那枚白玉棋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边。
“吃来做什么?”
萧楚淮声音相比于往日,并不严厉,但是却让洛笙听得浑身发毛,“还是说不能让我?知道。”
第50章
萧楚淮每一句话都带了点压迫感, 洛笙的心弦紧绷几分。
正好她身上也没?有那么难受了,索性心一横直接窝在他怀里装睡。
但洛笙始终能感觉到,身上视线灼热。
有人在打量她, 眸光尖锐, 似是要将她看穿。
不知过了多久,萧楚淮再度开口, “今日我是想先与你好好聊, 其实我要想用些其他方式也很简单。”
“笙笙不说, 就不给解药, 笙笙会不会忍不住告诉我?”
洛笙闻言霎时?间身上发麻, 好像刚压下去的小虫子又开始咬她了。
萧楚淮, 他不能这么狠吧。
但她怎么可能告诉他。
洛笙思索着自己现在假装醒过来?, 给他胡编乱造一个理由他会不会相信。
算了, 还是装睡吧。
“无?妨, 我们有的是时?间,”萧楚淮倒是显得格外有耐心, “
那我就等下次。”
“或者?笙笙很有骨气?和办法, 不再需要我帮这个忙。”
她没?有骨气?,也没?有办法。
洛笙小眉毛轻皱了一下, 开始盘算着自己能不能把解药先偷过来?。
可她刚刚也没?有摸到?萧楚淮腰上挂了东西。
哎呀, 治病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呀。
他好讨厌,真的不是在套她的秘密吗。
洛笙正想着, 忽然间被抱了起来?, 她紧张的蜷缩在男人怀里。
任由萧楚淮将她抱出房门,送上车马。
车马离开, 萧楚淮并没?有再回?景王府,而是转道去了东宫。
萧毅仍坐在书房里, 这几日京中?上下都?在准备出征,以及重整京中?武官势力的事情,萧毅身为太子也不可能清闲。
他听见萧楚淮进来?,连忙起身招呼着,“你来?得正好,西疆回?来?那批武将送回?来?个消息,说月蚩要请旨入京来?访。”
萧毅刚刚走到?萧楚淮身边,话语忽然停住。
而后凑近了些,闻着萧楚淮身上的气?息,“你今日换熏香了?”
萧楚淮随口问着,“换什么熏香。”
萧毅低头又闻了下,“像是果香。”
萧楚淮接信件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又平静的接过来?,“方才?吃了点果子。”
“荔枝。”萧毅闻了出来?,“这季节确实荔枝熟了,我明日也给你皇嫂弄点。你吃的是哪里送来?的?甜吗?”
萧楚淮面无?表情的看着信件,他并非有意,但脑海中?也确实片刻间闪过那枚白玉棋子。
以及它掉落的地?方,盈满果香。
萧楚淮绕过萧毅,把信件摆在桌上,转移话题,“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访京。”
萧毅这才?想起来?正事,“我与父皇商议的是下月……”
*
车马离开景王府一段距离,洛笙缓了一口气?,起来?扶住身侧桌案。
她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眉头紧锁。
果真上一次在酒楼昏迷,被他的御医诊过脉,应该是被发现了点什么。
她刚刚送走一个邓煜,不想再来?一个可以用这种事情拿捏牵制他们一家的人了。
虽是说为她解药,可这也太危险了。
她不能因?为自己这毛病,就把洛氏一族架在火上烤。
洛笙浑身乏力,脸颊上是还没?有褪去的绯红。
她不能指望萧楚淮的药,那太被动了些。
她还是得跟母亲说。
思及此,洛笙又有些犹豫。
这种事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怕是不能说的太详细,不然母亲问起来?这两?次是怎么解的,她也不好交代。
洛笙万般纠结,回?房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整晚。
第二日才?鼓足勇气?去了陶晗房里。
洛笙模糊掉了很多事情,没?有提七日,也没?有提不消解会怎么样。
陶晗闻言很是紧张,叫来?了家中?郎中?,给洛笙看诊。
但等到?陶晗讲缘由就说的更加模糊,为防止上次邓煜那样的事情,只能说洛笙是被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
郎中?虽然听了个一知半解,但隐约是能诊断出来?一些异象。
他面色凝重,“姑娘伤到?了元气?,怕是得慢慢调理。”
洛笙觉得自己多半是等不了慢慢调理,“那要是快一点调理呢?”
“姑娘底子跟不上啊,”郎中?也算是给洛笙看诊多年了,知道她体虚,“快了姑娘亏空得会更厉害。”
郎中?犹豫道,“或者?,姑娘快些找个夫婿。”
这就扯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