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恐怖的阴遁查卡拉如同黑色的潮水，从黑绝体内疯狂涌出，彻底淹没了宇智波斗光！它们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他的肉体、他的经脉、他的灵魂！他背后悬浮的求道玉剧烈震颤，然后一颗接一颗地变得灰暗、碎裂！
宇智波斗光那强大的、刚刚达到巅峰的六道级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急速衰落。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变形，被那团不断膨胀的、漆黑的、不祥的物质所吞噬、覆盖……
最终，宇智波斗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那团膨胀到极致的、蠕动的黑色物质之中。
那团物质缓缓悬浮到空中，仿佛一颗巨大的、跳动着的黑色心脏。
然后，它开始收缩、塑形……
无尽的白色长发如同瀑布般铺散开来……
苍白的皮肤，额间一只独特的轮回写轮眼缓缓睁开……
头顶两只犄角刺破虚空……
一双纯净到极致、却也冷漠到极致的白眼，缓缓扫过这片死寂的世界……
一股远比宇智波斑、甚至比十尾人柱力更加古老、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绝望的威压，如同创世之神降临，又如同灭世之魔苏醒，轰然笼罩了整个天地！
查克拉之祖，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
于此，真正复苏！
她悬浮于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她曾经统治、又被封印了数千年的世界，目光所及之处，唯有无数悬挂的、如同果实般的白色茧体，以及那株贯通天地、疯狂吸收着所有被困者查克拉的神树。
黑绝如同最忠诚的宠物，缠绕在她的袖口，发出满足的低语：“欢迎回来……母亲大人……”
辉夜缓缓抬起手，感受着体内那真正完整、并且因为无限月读而不断增长的力量，用她那空灵而冰冷的声音，说出了回归后的第一句话：
“我的……查克拉……”
“终于……全部回来了……”
然而，这片寂静的天地间，无人回应。唯有神树的枝叶在无声摇曳，汲取着整个世界的养料。
然而，这份掌控一切的“神”之感觉，在大筒木辉夜心中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息。
下一刻，她庞大的感知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这片刚刚被无限月读笼罩的天地。就在这一片被神树力量覆盖的领域边缘，一股极其隐晦、却又如同附骨之疽般熟悉到令她灵魂战栗的气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骤然打破了她的沉浸！
“呃——！”大筒木辉夜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那双纯净冷漠的白眼瞬间收缩，流露出难以置信与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周身的查克拉都因此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不……不可能！”她空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颤抖，甚至有一丝尖利，“他……他应该早已彻底消亡！我当初明明……明明已经将他献祭给了神树！他理应被彻底吞噬殆尽才对！”
那段被她深埋于记忆最深处、视为最大禁忌与罪孽的往事，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那场精心策划的背叛，那凝聚了她所有力量偷袭……她确信自己已经彻底抹杀了那个可怕的存在！
缠绕在她袖口的黑绝也清晰地感知到了母亲那突如其来的极致恐惧，它那扭曲的身体也紧张地收缩起来，急忙用尖细的声音催促道：“妈妈！是他！他真的还活着！快！趁着无限月读刚刚启动，神树的力量正在巅峰，立刻收割掉这颗星球所有的查克拉，凝结成果实！然后我们立刻离开这里，逃到别的星球去！只要有了完整的果实，就算是他……”
黑绝的话语充满了焦急与恐慌，仿佛那个正在靠近的存在是它们绝对无法抗衡的天敌。
然而，已经太迟了。
就在黑绝话音刚落的瞬间，它们前方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无声地撕裂开来！一个漆黑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时空虫洞骤然形成。
大筒木一式那修长、苍白的身影，缓缓从虫洞中踱步而出，他的身上还带着此前的战斗所留下来的伤势，但看上去也变得更加危险。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如同万载寒冰，瞬间就锁定在了惊慌失措的大筒木辉夜身上。
“大筒木辉夜……”一式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听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在这极致的平静之下，却潜藏着汹涌怒火与绝对的威严，“真是令人惊喜，没想到，在这群下等生物蝼蚁般的争斗闹剧最后，竟是你……笑到了最后。”
大筒木辉夜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僵，身体僵硬地、一点点地回过头。她看到大筒木一式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那目光，与她数千年前作为“守护者”侍奉他时，他审视不合格“丹”时的目光一模一样！平静，却蕴含着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与冷漠。
“一……一式……大人……”辉夜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战栗。数千年的封印与谋划，似乎在这一刻都被打回原形，那种源自血脉与等级的压制恐惧，如同最沉重的枷锁，瞬间套牢了她刚刚复苏的灵魂。
“大筒木辉夜，”一式缓缓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的速度并不快，却带给辉夜母子无法形容的巨大压力，“你可知罪”
他每靠近一分，辉夜周身的空气就仿佛凝固一分。
“身为‘守护者’，背叛并偷袭其主上，窃取本应上缴族中的查克拉果实……”一式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如同最终审判的锤音，敲打在辉夜的心头，“依照大筒木一族的最高铁律，等待你的……将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大筒木辉夜浑身战栗得更加厉害，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大筒木一式，就像最低等的草食动物见到了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绝对捕食者，巨大的恐惧几乎淹没了她的理智，让她甚至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黑绝在她袖口中疯狂蠕动，却也无法给她带来丝毫安全感。
一式越来越近，已经进入了绝对的攻击距离。他甚至没有任何防御或戒备的姿态，仿佛认定辉夜绝不敢反抗。
然而，就在大筒木一式几乎要伸出手，似乎要执行那“族规”的瞬间——
异变陡生！
极致的恐惧，有时会催生出极致的疯狂！
大筒木辉夜那原本充满恐惧与僵硬的美丽面孔，骤然间扭曲！那双纯白的眼眸中，猛地迸发出歇斯底里的、鱼死网破般的凶光！ “啊啊啊——！！！”
她发出了不再是恐惧、而是充满绝望咆哮的尖啸！
“共杀灰骨！”
数根蕴含着绝对湮灭力量的灰色骨刺，毫无征兆地、以超越视觉的速度，从她的掌心暴射而出，直刺几乎贴到面前的大筒木一式的面门和胸膛！
与此同时！
“兔毛针！”她满头白色的长发瞬间硬化、生长，如同无数致命的尖针，如同暴风雨般覆盖向一式全身所有穴道！
“黄泉比良坂！”她甚至不顾一切地在如此近的距离强行开启黑色的空间传送门，并非为了逃离，而是为了将一式可能闪避的空间彻底搅乱！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她压箱底的、凝聚了庞大查克拉的致命杀招！毫无保留！猝不及防！
她深知一式有多么可怕，深知一旦被他抓住机会，自己将永无翻身之日！那积攒了数千年的恐惧，在这一刻化为了最为疯狂的反扑！
距离太近了！辉夜的爆发太突然了！
那蕴含着绝对毁灭力量的共杀灰骨，已然到了眼前！
“共杀灰骨”那湮灭一切的气息已然扑面而至，死亡的威胁如同冰冷的针尖刺中了他的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式展现了他作为本家精英的可怕实力。他的身体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在极小幅度内极限扭曲，躲过了这一击。
嗤！嗤！
尽管反应快到极致，两根本应对穿心脏和头颅的共杀灰骨，依旧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肩胛和脸颊飞过！被擦中的部位，衣物和皮肤瞬间化为飞灰，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不断蔓延的湮灭痕迹！
与此同时，暴雨般的“兔毛针”和紊乱的“黄泉比良坂”空间门也席卷而至，进一步干扰着他的行动和感知。
“哼！”一式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暴怒的闷哼。辉夜这搏命般的突袭，确实让他吃了亏，也彻底点燃了他压抑的怒火。
“大筒木辉夜！你找死！”一式彻底收起了那副审判的姿态，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爆发！他不再留手，双手一拍！
“大黑天神罚！”
比之前对付斑时规模更庞大、能量更凝聚的燃烧陨石，如同天罚般从骤然裂开的异空间入口中砸落，目标直指辉夜！同时，他本人化作一道残影，无视了身体的伤势，手中凝聚出巨大的阴阳遁黑棒，以刁钻的角度刺向辉夜的要害！
大筒木辉夜一见一式受伤，心中那积压数千年的恐惧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竟被一种扭曲的疯狂暂时压倒。她尖啸着，白发狂舞，操控着周围的冰雪空间，同时挥舞着共杀灰骨迎了上去！
“休想再掌控我！！”
两人从地面打到天空，每一次碰撞都让空间震颤，法则哀鸣。冰雪被蒸发，大地被撕裂又重塑，无限月读的光辉似乎都在这两位真正大筒木本家强者的激战下变得黯淡。黑绝紧紧缠绕在辉夜身上，不断为她提供着支援和提示，帮助她勉强抵御着一式那老辣而狂暴的攻势。
辉夜凭借庞大的查克拉量和悍不畏死的疯狂暂时扛住了一式的进攻，但她依旧处于下风。一式对力量的运用和对战斗的理解，虽然比不上宇智波斑这种自幼就在生死间游斗的老忍者，但也远比她要精妙和高效得多，落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僵持不下、整个世界都在这两位外来神祇的战争中瑟瑟发抖之际——
在那片介于现实与净土之间的奇异空间，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的讲述已然落幕，鸣人与佐助虽然对那千年前的宿命论调并不全然认同，但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位始祖仙人那份守护世界的真挚意愿，以及即将托付的重任。
“过去的恩怨纠葛或许难以评说，”六道仙人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回荡着，“但眼前的危机，需要你们的力量去阻止，母亲的力量已然复苏，天外的敌人也已经出手，若放任不管，整个世界的查克拉乃至所有生命，都将被神树彻底吞噬，化为虚无。”
他缓缓抬起双手，两股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的本源力量开始在他掌心凝聚。
一股炽热、蓬勃、充满了无尽生机，如同太阳般温暖耀眼——那是阳之力。
一股幽深、宁静、蕴含创造之力，如同黑夜般神秘深邃——那是阴之力。
“鸣人，佐助。”六道仙人的目光分别落在两人身上，“接受这份力量吧，正如你们所说，这不是阿修罗与因陀罗的宿命，而是你们——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作为如今忍界最后的希望，所必须承担起的责任与选择。”
他没有强迫，只是将选择权交给了他们。
鸣人与佐助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同时重重点头。
“为了保护大家，我需要力量！”鸣人眼神坚定。
“为了斩断这荒谬的循环，我需要力量。”佐助语气决然。
六道仙人欣慰地点头，将两股力量分别注入鸣人和佐助的灵魂之中。
嗡——！
强大的能量瞬间充盈了他们的灵魂体！鸣人周身爆发出灿烂的金色光芒，求道玉的雏形在他身后隐约浮现，庞大的生命能量甚至让这片意识空间都充满了生机。
佐助则被紫色的查克拉光华笼罩，左手的掌心浮现出一个神秘的月亮印记，右眼的永恒眼勾玉开始飞速轮转，化作一颗有着六颗勾玉的轮回眼，眸光闪烁仿佛能洞悉一切奥秘。
与此同时，在一处特殊的空间内，宇智波斗光的灵魂猛地睁开了眼。
“原来这就是阴阳遁的本质吗迈入那个境界的最后一步，我明白该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