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怪青年

随着公子哥勾动一条无形丝线,停住的罗盘再次运转。

这次变得极慢,不住发出吱呀声,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公子哥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停止。

可刚抬手,玉盘便“咔嚓”一声,分崩离析,掉落地上,摔成数块。

与此同时,李环心中那股拉扯感也随之消散。

青年呆愣望着碎裂满地的玉盘,脸上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思索。

到最后,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

他抬起头直勾勾看着李环,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

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暗道这公子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该不会脑子有病吧?

就在李环打算出言让胖子放他走时,那公子哥眼中笑意一闪,身影瞬息来到李环面前。

李环不由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如此速度,哪怕在自己两位师父身上都不曾有过。

公子哥不由分说,快速出手,一指点在李环丹田,后者下意识想要反抗,却惊讶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再看周围,所有人都像被冻住一样,僵硬站在原地,就连表情都还保持刚才的样子。

公子哥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开口道:

“放心,不会有人记得今天的事。”

言罢,指尖骤然发力。

李环顿觉一股剧痛从丹田袭来,整个人倒飞出去,直至砸烂一堵墙才停下来。

所有人都被巨响惊得转过头来,侯高飞看到李环躺在废墟中,连忙上前关切问道:

“李哥,你……没事吧?”

所幸李环受伤不重,在胖子搀扶下站起身,四处打量,找了一圈也不见青年身影。

“他人呢?”

“谁啊?”

“把我打飞的人。”

“李哥,你不是自己撞到墙上的吗?”侯高飞一脸奇怪。

李环虽然脑子有点懵,但刚才的事绝对不会记错。

那男子仅一指之力便将自己定住并击飞,少说也有一品实力。

侯高飞见他言谈怪异,以为又入魔了,便让酒楼伙计驱散看热闹的人。

等整个三楼只剩他们两个,胖子小心翼翼道:

“李……李哥,你没事吧?我跟你一样,看这堵墙不顺眼很久了,早就想砸了。”

侯高飞眼中透着关切,比起一堵墙,他更担心兄弟。

这里是京城重地,不比外面,万一对方发起狂来,届时麻烦可就大了。

李环面带狐疑打量着胖子,暗忖是不是自己伙同董七耍了他,这小子气不过,又找了个高手来耍自己。

正思索着,打楼梯口走上了一个人,正是先前离开的长孙透。

李环心中一动,知道对方藏不住事,开口道:

“四弟,你干嘛去了?”

“洗手啊?”

“为什么洗手?”

年轻人脸色一红,“我好像不小心抓了狗屎……”

侯高飞闻言突然放声笑道:

“哈哈,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玩屎呢?”

年轻人脸色涨红,低声嘀咕了几句。

李环耳力极好,听到了他的话:

“他娘的,真是中了邪了。”

“你真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李环同样朝长孙透问道。

年轻人茫然摇摇头,看向天字二号房,微微皱眉道:

“我记得原先这里没客人啊?”

说着,自顾自走了进去。

李环已经有些不自信了,难不成真是自己失心疯,一头撞在墙上?

正思索着,屋内传来长孙透惊讶的声音:

“二哥你快看,这是啥?”

侯高飞闻声走到桌旁,顺着年轻人手指低头望去,等看清地上的东西,立刻面露喜色道:

“这可是好东西,哪来的?”

“不知道啊。”

胖子撅着屁股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玉,瞧了又瞧,摇头叹息道:

“可惜了,看样子应该是一整个物件,不知怎么摔碎了。

看茬口挺新,刚摔的,这桌刚才坐的什么人?”

“不知道啊。”

“给钱了吗?”

“额……不知道。”

长孙透一问三不知,侯高飞也没生气,俯身将地上玉块全捡起来了,自言自语道:

“是块好玉,虽然碎了,但还值不少银子,足够这顿饭钱了。”

“二哥,咱们要不要找一下失主?”

长孙透心眼儿倒挺好,似乎是真不记得刚才吃屎之仇了。

侯高飞嘿嘿一笑道:

“能佩戴起这东西的人,必定不会缺钱,说不定就是他故意摔碎的。

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但凡掉在我们侯家地盘的东西,哪怕只是枚铜子,那也得姓侯。”

说着,胖子张开双手:

“来,见者有份,四弟,你先挑一块。”

年轻人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二哥,不义之财不可取也。”

侯高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牟家那几箱金银也是不义之财,我看你也没少取啊。

还有你当乞丐时偷鸡摸狗,我都懒得说你…

实话告诉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美玉,哪怕最小的一块,也抵你三年工钱了。

你要实在不愿换钱,也可以找玉匠雕个小玩意送给弟妹,还不得把她给感动哭了?”

听闻此言,长孙透脸上果然有了迟疑,这时一只手却是先他一步拿走一块。

侯高飞见状脸上露出笑意,老怀安慰道:

“还是李哥开窍。”

李环拿着玉块,心中彻底确定了刚才发生之事的真实性,再看二人神色,确实不像作假。

退一万步说,胖子就算再浑,也不至于为了整他而毁掉一块美玉。

李环仔细回想一下事情经过,那男子似乎说过不会有人记得此事,可自己为何会记得?

正胡思乱想时,旁边两人已经完成了分赃。

长孙透拗不过劝说,挑了一块最小的,胖子拿出一块留给秀才,自己则拿了一块最大的准备送给巧儿。

至于剩下的,全被他用手绢包好贴身放着,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酒楼外,一位气质出尘的青年沿街而行。

走到路口时,不忘回头看一眼白玉楼,脸上似笑非笑。

此时一辆马车恰好经过,挡住了青年身形。

等马车驶离后,青年站着的地方空无一物,好像他从未存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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