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阿忠真名

见狗蛋露出笑容,几人越发好奇,追问道:

“阿忠真名到底是什么?”

狗蛋却是卖了个关子,徐徐道: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古往今来,大人物出生往往天生异象。

我大哥出生时虽无异像,却也发生了一件奇事。

我大哥姓林,他娘在生他时,脑袋太大难产了。

那时家中缺衣少食,连碗白糖水都没有。

眼瞅着母子俩都快挺不住时,院子里突然闯进一头毛驴,嗷的一嗓子。

林家婶子被一吓,竟把我大哥生出来了。”

李环三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事虽然离奇,却也并非没可能,大抵是巧合。

狗蛋继续道:

“乡下人家里穷,有只鸡鸭都是稀罕物。

这一下子来头毛驴,林大伯自然喜不自胜,觉得这是儿子带来的福气……”

说到这,年轻人故意一顿,等三人都面带好奇看着他,才缓缓道:

“于是给我大哥起名林来驴。”

三人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名字,皆是紧抿嘴唇。

死者为大,他们不可以,至少不能当着狗蛋的面笑出来。

狗蛋反而显得比意料中开朗许多,笑着道:

“想笑就笑吧,当初我跟二哥说起,他笑得前仰后合。

大哥好面,所以才死死隐藏自己的真实姓名。”

狗蛋脸上带笑,眼中却难掩伤感,低声道:

“但他确实是条汉子,到死也没有出卖别人。”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狗蛋重伤未愈,需要休息。

三人出言安慰一番后,离开了房间。

侯高飞见长孙透等人迟迟未归,怕再出什么差错,外出寻找。

孙文兴则拿着路上买的几本书,回屋去了。

李环看着他的背影,先前疑问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直至秀才身影彻底消失,李环略一思索,朝一个房间走去。

来到门口,轻轻敲响房门,屋内不见应声。

李环轻叹一声,推开房门,一股子药味夹杂着幽香弥漫在屋内,其间还有丝丝血腥气。

这里是南宫姿意的房间,自打中了一剑后,新伤加旧患,她就始终昏迷不醒。

城中最好的郎中已经来瞧过,给开了药,但何时醒来,还要看她自己。

李环来到床边坐下,看着面无血色的女子,心中不由生出愧疚。

当初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对方也不至于受此重伤。

想到这,李环伸出手,握在了女子左手上。

入手虽是柔软细腻,但他没有半点不轨心思,缓缓运转内力,真气顺着手臂传入南宫姿意体内,一点点修复着对方的伤势。

当初李环为了救治将死的狗蛋,不顾后果将真气用在对方身上。

狗蛋丝毫不会武功,强横内力在其体内一番冲撞,损伤了不少经脉。

虽然救回一条命来,但他经脉受损,这辈子都练不了武了。

李环将事情原本告知,狗蛋表现得很豁达。

他从来也没打算练武,能活着已是万幸,还谈何怪罪?

有了前车之鉴,李环再帮南宫姿意疗伤,便小心了许多,生怕自己内力刚猛,不小心伤了对方,留下什么隐患。

这几天他时常帮对方渡真气,短则一刻钟,多则半个时辰。

女子伤势渐渐有好转,但始终不见苏醒。

大概一炷香后,李环收回真气,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正欲起身离去,突然察觉到什么,低头望去,却见南宫姿意正直勾勾望着自己。

李环先是一愣,而后面露喜色道:

“南宫前辈,您醒了?”

女子脸上多了些许血色,不冷不热“嗯”了一声。

其实她早在李环进屋时就已有转醒迹象,在被对方握住左手后,更是如同触电般,脑子一下清明过来。

南宫姿意看似放荡,却只对二皇子赵极一人如此,别的男人哪怕多看她一眼,都要被废掉第三条腿。

如今察觉有人触碰自己,她下意识便将其当做淫贼。

正欲动手,一股暖流突然自手掌涌向全身。

她立时明白对方是在帮自己疗伤,也就安心受用了。

虽然李环此举是为了帮她,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加之南宫姿意早已心有所属,是而态度显得有些冷淡。

最重要是,她方才被抓住手,并未感觉厌恶,反而因为对方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不禁心生摇曳。

李环对南宫姿意一向以前辈看待,没有半点男女私情,只当她跟平时一样,开口道:

“前辈,你饿不饿,我去让厨房弄点粥。”

女子想要起身,可刚挪动一下,就牵扯到伤口,立刻蹙起眉来。

美人蹙眉,本是绝美景致,但李环依旧没那方面的心思。

他走上前,小心扶对方靠墙坐好,而后出去安排吃的了。

南宫姿意

见他自始至终面色如常,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知是失望还是生气的感情。

但想起二皇子,又如同一盆凉水浇下,立刻清醒不少。

女子怀春,自然而生,遇心仪之人,便如飞蛾扑火,不顾后果。

久求不得,又会移情别恋,令觅良人,非是朝三暮四,人性使之……

不多时,李环端来一碗粥,怕太过寡淡,里面还加了些葱花瘦肉,坐在床边,一匙一匙喂给对方。

二人皆无多言,场景一时竟有些琴瑟相合之意。

另一边,胖子出了客栈,沿街边商铺一路寻找,终于在一处裁缝铺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老板,你就再算便宜些吧,我要的多。”

“姑娘,真便宜不了了,卖您这十几件衣服,赚得还没我平时卖一件赚的多。”

老板的声音满是无奈。

女子再次道:

“老板,你可真会说笑,你当我不知道市价?”

“姑娘,您满街打听打听,哪里有比我报价低的?

我也是见这群孩子可怜,真没往高了要。

您说的价格我铁定是要折本的,要不你们几位去别家打听打听?”

老板似乎是真被逼急了,已经开始委婉逐客了。

女子也是有脾气,不满道:

“不卖就不卖,大不了我扯几匹布,自己给他们缝一身,也用不了这些银子。”

旁边长孙透一脸无奈。

自打出门后,这位姑奶奶就老妈子附身,讲起价来丝毫不留情。

这半天逛了四五家,愣是一件没买。

长孙透知道她是苦日子过惯了,半个铜子都不舍得多花,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耐性陪在一旁。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胖子走了进来。

看掌柜苦大仇深的样子,知道价格八成是到头了,问道:

“四弟,多少钱啊,弟妹始终不肯松口?”

长孙透小声道:

“五两银子,承燕想再杀二钱。”

侯高飞闻言不禁苦笑,“我当是多少呢,还没我一只袖子贵。”

说着,大手一挥道:

“老板,给这位姑娘打包,还有墙上那一排,全给我叉下来。”

“哎好嘞!”

男人见胖子衣着华贵,定是不缺钱的主,连忙应声照办。

杨承燕还想说什么,被长孙透拉住了,劝道:

“这都是二哥的一番心意,咱可不好败了他的兴致。”

女子闻言,不服气瞪着一双美眸,却也只能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