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完了,管不住了

  院子里,獾狗和大山猫的尸体还堆在那儿。

  血迹凝成黑红一块。陈凡吐了口唾沫,拎着柴刀蹲下。

  三下五除二剥起皮来。刀锋利得像切豆腐,皮肉分离,发出滋滋的响声。

  剥到一半,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其年拎着个破篮子走进来。

  这小子比陈凡大两岁,瘦得跟麻杆似的。

  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瞧见陈凡,忙不迭喊:“堂哥,咋起这么早?

  嘿,剥皮呢?我来帮你!”他放下篮子,凑上来。

  眼神里透着股小心翼翼。

  陈凡瞥了他一眼,没吭声,手里的刀没停,继续割皮。

  陈其年这小子,以前跟着容有花没少欺负他家。

  嘴毒得像蛇。现在见陈凡混得风生水起,又跑来赔笑脸,认错求饶。

  陈凡懒得搭理,但看他态度还算诚恳。

  才让他来小屋看材料,顺便做饭,每月给几块钱,还得扣两块。

  算是“补偿”。这事儿在村里都传开了,说陈凡心善。

  可陈凡自己清楚,他压根没那么大度。

  只是觉得这小子罪不至死,给他条活路罢了。

  陈其年见陈凡不说话,讪讪地笑了两声。

  蹲下来帮忙剥皮,手脚麻利,嘴里还叨叨:“堂哥,这大山猫皮可值钱。

  拿到集上能换不少粮。你昨晚又上山了?胆儿真大!”

  他偷瞄陈凡,试图套近乎。

  陈凡冷哼一声,斜眼瞅他:“少拍马屁,干你的活儿。”

  语气硬得像石头,带着股少年特有的痞气。

  陈其年嘿嘿笑了两声,赶紧低头干活,不敢再多嘴。

  屋里传出动静,陈小暖推门出来,眼睛红肿。

  显然昨晚哭了不少。她裹着破棉袄,低着头。

  径直走到灶台边,默默烧火做饭。

  瞅见陈凡,她撇了撇嘴,啥也没说,像是还憋着气。

  陈凡没理她,继续剥皮,手里的刀快得像飞。

  陈小暖偶尔偷瞄他一眼,眼神复杂,带着点委屈,又不敢吭声。

  陈其年瞧见这阵仗,咧嘴笑了:“暖丫头,咋啦?

  跟堂哥闹别扭了?嘿,堂哥脾气大,你多担待点!”

  他这话半是打趣,半是试探,想缓和气氛。

  陈小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关你啥事?烧你的火!”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股小女孩的倔强。

  陈其年讪笑两声,赶紧埋头干活。

  剥完皮,陈凡把毛皮挂在院子里晾晒,起身伸了个懒腰。

  骨头咯吱作响。他皱眉瞅了眼山下,巡逻队的人一个也没来。

  平时这会儿早该到小屋集合了。他啐了口唾沫,扯开嗓子朝山下喊:“集合!都死哪儿去了?!”

  喊了三声,山坡下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巡逻队员气喘吁吁地跑上来,黑三跑在最前头。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丝。

  陈凡眯起眼,骂道:“不像话!一个个跑赵雨家喝花酒去了?

  咋这德行?”

  黑三抹了把嘴角的血,喘着粗气道:“凡子,别提了!

  刚在李家村那边,跟那狗日的李大河干起来了!

  那王八蛋带着人堵咱们,骂咱们巡逻队是摆设。

  还说你……”他顿了顿,没敢往下说。

  陈凡冷笑一声,眼神一寒:“说啥?老子咋了?”

  黑三挠了挠头,支吾道:“说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吹牛吹上天,啥打死黑熊、收拾红毛,全是瞎编的!”

  他越说越气,拳头攥得咯吱响。

  陈凡没吭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拍了拍黑三的肩膀,语气硬邦邦的:“走,带路,过去瞅瞅。”

  他转身回屋,抓起五六半步枪,军刺别在腰间。

  五四式手枪塞进怀里,军刀挂在腿侧,大步流星朝山下走。

  巡逻队员跟在后头,一个个摩拳擦掌,憋着股火。

  穿过磨盘营村,一行人直奔西侧的李家村。

  村口已经围了一群人,乌泱泱的,吵吵嚷嚷跟炸了锅似的。

  人群中间,黑三正跟一个高大的汉子扭打在一起。

  那汉子约莫二十七八,膀大腰圆,胳膊粗得跟树干似的。

  脸上挂着狞笑,一拳砸在黑三胸口,砸得黑三踉跄后退。

  嘴角又渗出血。

  “就这点本事,还巡逻队?滚回你们磨盘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那汉子嗓门洪亮,震得人群哄笑。

  他叫李大河,李家村的刺头,拳脚功夫不赖。

  平时没少跟邻村的人干架。

  黑三咬牙爬起来,红着眼又扑上去,拳头呼呼带风。

  可李大河身形灵活,侧身一闪,抬腿就是一脚。

  踹在黑三肚子上。黑三闷哼一声,摔在地上,疼得蜷成一团。

  围观的李家村人笑得更欢了,有人喊:“黑三,回去找你娘哭去吧!

  还巡逻队,巡你家炕头得了!”

  磨盘营的巡逻队员气得脸红脖子粗,想冲上去帮忙。

  却被李家村的人拦住,推推搡搡间,火药味更浓了。

  李大河叉着腰,啐了口唾沫,嚣张地喊:“咋的?不服再来!

  磨盘营就你们这群怂货,还想管林子?凭啥你们设守山人,还搞巡逻队?

  感情就你们会吃饭?”

  陈凡带着人赶到时,正好看见黑三被踹翻的一幕。

  他眯起眼,眼神冷得像冰,推开人群,径直走到场中央。

  黑三瞧见他,挣扎着爬起来,喘着气道:“凡子,这狗日的太嚣张了!”

  李大河瞅了眼陈凡,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哟,这谁啊?

  瘦得跟鸡崽子似的,还巡逻队?哈哈,磨盘营没人了,派个毛小子出来丢人?”

  他上下打量陈凡,十八岁的少年,身板瘦削。

  脸上还带着点稚气,咋看都不像能打的。

  围观的李家村人跟着起哄,有人喊:“这不就是陈凡?

  吹牛吹上天的那个!啥打死黑熊,干掉红毛,全是屁话!”

  还有人阴阳怪气:“听说他连大老虎都宰了,咋不把天捅个窟窿?”

  磨盘营的巡逻队员不干了,骂道:“放你娘的屁!

  凡子的事儿,用得着你们嚼舌头?”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骂得不可开交,场面乱成一锅粥。

  陈凡冷眼旁观,懒得废话,抬手掏出五四式手枪。

  对天砰地放了一枪。枪声震得人群一静,所有人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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