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进盘丝洞呢?”

  在此之前,许恩棠没怎么进过谈霁礼的房间。

  二楼也有会客厅,平时他们问作业、讲题都在那里。

  许恩棠跟着谈霁礼走进去。

  他的房间布局和她的差不多,都是套房,但风格很不一样,用的颜色一看就是男生的房间。

  当初温瑜给许恩棠布置房间,软装用了很多比较温馨的浅色,还有大部分女生都喜欢的粉色。

  这里就完全不一样。

  但也不是那种冷冰冰的黑白灰。

  男生喜欢玩的这里都有,房间看起来整齐舒适。

  许恩棠的到来像打破了这里原本的状态。

  那股清爽如盛夏草木的熟悉气息无处不在,包裹着她。

  谈霁礼走到沙发前坐下,动作要比平时缓慢。

  抬头见到许恩棠停在两米开外,他眉眼轻抬,笑着问了句:“进盘丝洞呢?”

  许恩棠:“……”

  这人知道别人私下里真的叫他男妖精吗?

  这里跟盘丝洞也差不多。

  许恩棠走过去,谈霁礼侧了侧身体。

  她来到他身后,沿着沙发边坐下。

  原本陷下去的沙发又陷下去一些,扶手上还搭着谈霁礼换下来的外套和卫衣。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谈霁礼的睡衣。

  灰色的裤腰和劲瘦的腰身落入她的眼帘,比之前都要清晰,紧实而薄的肌肉透着蓬勃的力量和少年感。

  再往上,靠近后背,冷白的皮肤就泛起了红。

  许恩棠一直把他的睡衣掀到后颈,随后倒吸一口气,掀着他衣服的手都颤了一下。

  一道斜长的痕迹红得像烙在少年的后背上,触目惊心。

  她皱起眉,“肿起来了。”

  没想到老爷子会打得这么狠。

  这人不躲的吗?

  许恩棠前世都没听说过他挨打的事。

  可能是因为不熟所以没告诉她。

  她问:“是因为选学校的事情吗?”

  谈霁礼:“是,但也不全是。”

  这一下实在太重了。

  许恩棠说:“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万一伤到骨头。”

  谈霁礼:“应该没有。爷爷也不是真想打我,只是失手。”

  许恩棠不放心,伸出手在边缘只是泛红的地方试探地轻轻碰了碰。

  指尖下的身体紧绷了一下。

  “疼吗?”许恩棠的眉头皱得更紧。

  谈霁礼:“不疼。”

  许恩棠以为他在逞强,“怎么可能不疼,你刚才明显紧绷了一下,肯定是伤到骨头了。”

  谈霁礼:“……”

  几秒后,谈少爷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没等他开口,许恩棠陡然反应过来。

  他的紧绷是因为她的触碰。

  “……”

  她脸一热,睫毛乱颤了几下,转移话题问:“你不是最会哄谈爷爷的吗?怎么把他惹得这么生气。”

  谁都看得出老爷子对谈霁礼只是嘴上嫌弃,其实喜欢得紧,很吃他那套。

  谈霁礼也很配合她,回答说:“也有哄不住的时候。”

  许恩棠:“哦。”

  一下子没了话题,气氛有些微妙。

  许恩棠慢慢地放下他的衣服。

  谈霁礼转过身。

  许恩棠:“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我去叫他们打电话。”

  没过多久,医生就来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伤挺重的,但好在只是皮外伤。

  听到诊断,许恩棠松口气。

  她回了趟房间,然后给温瑜发消息。

  她边抱着手机打字边走回谈霁礼这边,抬起视线时,脚下顿住,指尖也跟着一抖。

  医生正在给谈霁礼上药。

  他微微垂着头,睡衣被脱了下来,完全露出上半身。

  落地灯在他的皮肤上照出一层浅金色,肩膀、手臂和腰腹的线条被光线描摹,很结实,又有着少年独有的清爽与干净。

  余光看见许恩棠,他漫不经心地抬眼朝她看来一眼。

  目光对上,许恩棠故作镇定地低下头,删掉输入框里点错的词,继续编辑消息。

  医生走后没多久,温瑜和谈振文夫妻二人回来了。

  两人直接来看谈霁礼。

  许恩棠已经提前发消息跟他们说过谈霁礼的情况了,也发了照片。

  不过温瑜看见谈霁礼背上的伤时还是皱了皱眉。

  “爷爷没气出什么吧?”谈霁礼问。

  谈振文:“还行,血压有点高。”

  温瑜和谈振文赶到谈老爷子那边时,谈老爷子正坐在桌子前,脸色沉得可怕。

  他面前的地上是根折了的竹竿。

  谈振文小心地问:“爸,听说您把霁礼打了?”

  谈老爷子呼吸一促,拍了下桌子,说:“是我想打吗?那小子故意让我打他的!”

  老爷子今晚把谈霁礼单独叫去还是说选学校的事。

  其实谈霁礼真的去A大也不要紧,影响不了什么,就是多自由几年。

  主要是老爷子隐隐有些担心,怕这家再出个反骨。

  没想到平时花样最多、最会迂回、上周还带了鸟食来讨好的人这次直接摊了牌。

  告诉他说,不光大学选哪里不会听他的,后面要做什么也不会听他的。

  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这种态度最气人,比那种大吵大闹的更气人。

  大吵大闹的可能是情绪上头、一时冲动,而他这种是明显打定主意了。

  老爷子气得不行,抄起叉鸟笼的竹竿要打他。

  这一下老爷子一点力没保留,以为他肯定会躲。

  没想到竹竿结结实实地打到了他的后背上,都有些震手。

  谈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后更气了。

  他哪里看不出这小子的意图。

  “好啊谈霁礼,你以为你挨了打,我就会让步是吧!”

  那一下打得谈霁礼好几秒没出声。

  他对老爷子的语气仍然很恭敬:“我是想让您撒撒气。”

  老爷子听完气红了脸,又抬起手里的竹竿,“你以为我会不忍心是吧?”

  谈霁礼:“没。”

  第二下最终没有落下来。

  谈老爷子扔掉了手中的竹竿,“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这实在是把谈老爷子气狠了。

  他对温瑜和谈振文说:“我就是把他打了,怎么样?你们要跟我算账?”

  谈振文和温瑜哪里敢。

  “那小子就是故意的。”

  老爷子本就气没消,看见谈振文,又想起那些陈年旧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新账老账一起抬上来了,全都找他算。

  毕竟儿子也是他的。

  谈振文连呼吸都是错的,后来只好离开躲去院子里,留下温瑜安抚老爷子。

  谈振文被牵连挨了通骂,大气都不敢喘,本来回来是要找谈霁礼算账的。

  但看儿子这样又不忍心了。

  他很没好气地指了指他,说:“你小子真行。”

  温瑜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会惹老爷子生气还这样。”

  谈霁礼不在意地笑了笑:“这一天总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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