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子哥

  许恩棠这一觉睡到快中午。

  吃午饭的时候,陆襟不在。

  “棠棠,这一觉睡好了吧?”陆老太太问。

  许恩棠:“睡好了。”

  陆老太太:“以后周末都不要来陪我们吃早饭了,想什么时候吃,就送去你房间里。”

  许恩棠想说什么,陆老太太又说:“一周只有两天,就应该多睡睡。就算起得早,也不用过来,不要拘束。”

  许恩棠应下。

  陆老爷子:“棠棠,这几天辛苦你了。接下来不用看着陆襟了。”

  许恩棠有点意外。

  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她宽慰说:“陆襟他还是有分寸的。”

  陆老爷子:“他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不用跟着陆襟,许恩棠的时间自由很多。

  周一早上到学校,许恩棠看见林佳羽趴在桌子上,整个人蔫蔫的。

  林佳羽:“早啊。”

  许恩棠:“你怎么了?不舒服?”

  林佳羽怕被后面的男生听到,小声说:“生理期。”

  许恩棠是觉得生理期没什么要遮掩的,但也理解林佳羽的不好意思,她也有过这个时期。

  “杯子给我,我去帮你接点热水。”

  林佳羽把水杯递给她,“许恩棠,有你这样的同桌太好了。”

  林佳羽一开始只是没什么精神,临近肚子越来越疼,连午饭都没去吃。

  许恩棠见这样下去不行,午休的时候去校医那里给她拿了止痛药。

  林佳羽吃了药,下午终于好些了。

  许恩棠中午在食堂打的几个菜都不怎么好吃,没吃多少。

  下午上完第一节课,她有点饿,打算去趟小卖部。

  她顺便问了下没吃午饭的林佳羽。

  林佳羽:“我要那个红豆面包,还有草莓牛奶。”

  小卖部离教学楼有点远,大家基本会在大课间来,这个时候人不多。

  许恩棠先去货架上拿了两个红豆面包,又去另一边拿了两盒牛奶,一盒草莓的,一盒纯牛奶。

  走出货架去结账的时候,她差点撞上三个人,及时停下脚步。

  鼻尖若有似无地蹭到了下衣料,传来痒意。

  一股清爽独特的气息涌来,像盛夏的风吹动交错的枝桠。

  许恩棠抬起头,愣了一下。

  居然是谈霁礼。

  许恩棠:“二哥。”

  郁宸:“二哥?”

  他看了看许恩棠,又看向谈霁礼,面露好奇。

  谈霁礼挑了挑眉,散漫的眼中闪过明显的意外。

  这声“二哥”脱口而出后,许恩棠马上意识到了不妥。

  她到现在还没和谈霁礼正式见面,估计他还不认识她。

  他不会以为她是什么花痴吧。

  “……我是许恩棠。”

  谈霁礼:“我知道。”

  知道也理解不了她这么自来熟,喊他“二哥”吧?

  许恩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尴尬过了,耳朵都红了起来。

  她想去结账后迅速离开,倏地,手上一空。

  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她手中的红豆面包和牛奶,放到收银台上。

  谈霁礼:“还有没有?”

  许恩棠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目光,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她摇摇头。

  “我们还有。”郁宸把自己和江然之的饮料放上去。

  谈霁礼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手中的饮料也放到收银台上,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懒洋洋的腔调:“结账。”

  收银员拿着扫描枪扫过红豆面包上的条形码。

  “嘀——”

  “嘀——”

  谈霁礼漫不经心垂着眼帘,像是在看收银员扫商品。

  鼻梁上的朱砂色即使只是非常小的一点,在冷白的皮肤上仍旧像美人额上的花钿一样明显。

  许恩棠站在他旁边,耳朵上的热度还没有消下去。

  其实前世她和谈霁礼不怎么熟。

  她住在谈家那阵也是和他的母亲接触更多,和他就是吃饭的时候在一起。

  她读高三,他就上大学了,后面见得更是不多。

  大概是因为他比她大一岁,平时接触又少,再加上公子哥的派头很正,她觉得他身上总有种距离感,不太好说话。

  每次在他面前,她都会有些拘谨。

  情况发生变化是在她和陆襟结婚前夕。

  那晚她和郁熙悦在酒吧,听到有人贬低她,说她不配嫁给陆襟。

  郁熙悦气得要上去怼人。

  这时候谈霁礼出现了。

  他衬衫的袖子半卷,西服随意地挂在手臂上,矜贵得引人注目,应该是正要走。

  “说说,我谈霁礼的妹妹,嫁谁不配?”

  在许恩棠和陆襟谈婚论嫁时,谈家老爷子提议到时候让谈霁礼作为哥哥送嫁。

  许恩棠以为那只是谈老爷子给她撑腰,没想到谈霁礼真的认下了她这个妹妹。

  谈霁礼只是闲聊的语气,一点都不严肃,几个女人却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淡淡笑了一声,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别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说完,他准备走,瞥见了这边的许恩棠。

  从她身边走过时,他停下来叮嘱了句:“别玩太晚,早点回去。”

  谈霁礼在谈家这一辈里排行第二,比他小的都喊他“二哥”。

  不是谈家人,但关系比较近的,也会跟着喊,比如许恩棠。

  酒吧那晚之后,她是心甘情愿喊他“二哥”。

  她结婚那天,谈霁礼作为哥哥,背她出门。

  在此之前哪能想到会被谈霁礼背,她有点不自在,身体绷得很紧,很怕把身体的重量施加给他。

  但很快,这种不自在就被结婚的感慨取代。

  她想到爷爷奶奶,想到自己终于如愿嫁给陆襟,悄悄落了泪。

  只有背着她的谈霁礼察觉到了。

  他那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传来,带着安抚的意味。

  “大好的日子,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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