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分田地
除了赤岭县外,类似的情况在其他十七个县都有发生,很多乡绅小家族不满。
但是在长青培养的人马威慑下,这些不满的人都只能闭嘴,也有暗中使坏的,竟然伪装邪修杀那些企图分自己田地的百姓来震慑。
也有企图勾结贿赂官吏,虚报土地想要蒙混过关的。
对于这种人,长青直接公开用雷霆手段,斩首示众,人头挂在县城的城门上威慑。
至于赤岭县为什么没有乡绅反对——赤岭县最大的势力集团就是他牧长青的麾下,而且赤岭县跟着长青的利益集团已经不靠那点土地赚钱了。
摊丁入亩,土地改革,这两点要是换成凡人皇朝的政策来实施恐怕都不好推广,推广也会阻碍重重。
但是在伟力凝聚个人的修仙世界,一个人足够强大,便可以镇压一切反对的声音。
掌握大量土地的乡绅宗族们自然暗恨长青,但是暗恨都不敢表现出来。
而大多数收益的百姓则是感恩戴德。
以前说过,这个世界人人都有灵根的,只是灵根天赋有高低而已。
只要资粮足够普及全民习武修真,长青轻易就能把这些乡绅取代,从普通百姓中培养一批追随自己的强大武夫力量。
长青武馆所做的事情就已经在为这个布局。
军队之中有不少世家弟子从军,因此内心反对长青,选择脱离青云军来对抗的,对这些人长青也是丝毫不挽留,要滚就滚蛋,他立马能从长青武馆大量的平民子弟中挑选武夫进入军队。
经历半个月的土地统计,统计得出了青云郡的耕地数量。
一郡之地纵横也有千里,青云郡的地形属于五山两水三分田。
而青云郡的耕地数量,算上水田和山上耕地,大约有一亿八千亩。
这么多土地,如今是两百来万人分,可很多穷人拥有的耕地不足两亩,甚至有些人没有土地,只能成为别人的佣农。
可以想象,乡绅,修行世家,宗族,这些势力手中捏了多少的土地。
乡绅,是那些拥有功名的人或者退休官员形成的势力团体,修行世家就不用说了,家里有修真者的家族,宗族则是那些世袭村长位置的家族形成的集团,在这种集团中普通村民和奴仆差不多,还有很多没有登记造册的黑户。
接着这次的摊丁入亩,土地改革,长青顺便把这三大势力集团都给打击了,听话的自然是安抚,不听话的直接严厉打击,杀人是最简单直接的手段。
按照长青的规则,这一亿八千亩土地,个人拥有量超过百亩的,超过量的七成都要收回官府拥有,然后进行重新分配。
即便是个人实际拥有了几千亩的,最多也只能保留朝廷限额内的百亩,超过百亩以后的都要归还官府。
如果是家族集团超过这个额度,那就收超出量的七成,给他们留三成兜底,也不逼死。
长青是制定了规则,但是推行这些,大量基层工作这就忙坏了陆权,以及杨氏武馆中长青选拔出来的那些官吏。
休宁县,马家村。
数百人聚集在村祠堂中,大部分村民脸上都带着兴奋,少数几个坐拥土地超过了百亩的地主脸色难看。
马家村祠堂前的百年香樟树下,三张榆木方桌拼成的临时公案上摊开着丈余长的鱼鳞图册。
县衙来的书吏老黄正用红笔圈画着各家各户新分得的田亩数,笔尖扫过之处,人群里便爆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马大壮家,三口人,分得村东水田六亩三分,旱地三亩七分!”
老黄沙哑的嗓音刚落,蹲在祠堂门槛上的黑脸汉子猛地蹿起来。
这个给地主周老爷当了二十年长工的汉子,膝盖把条凳撞翻了都浑然不觉疼,蒲扇大的手掌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反复擦拭,才敢去接那张盖着朱红大印的地契。
“十亩...十亩啊!”马大壮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把夯土地面磕得咚咚响:“郡守大人万岁,我,我家以后也有土地了,多谢牧青天,多谢各位青天大老爷啊——”
其他村民同样激动不已。
“有了土地,还有仙粮种子,以后我们真能过上好日子了。”
“我青云郡出大青天老爷了”
“周有田家,分得...”老黄突然顿了顿,抬眼瞥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周老太爷。
这老头攥着紫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突,身后两个儿子脸色铁青——他们名下五百亩良田如今只剩百亩。
“咳咳,周家保留祖田百亩。”老黄特意提高声调:“按郡守大人《公田令》,周家主动献田四百亩,县尊已申报嘉奖匾额,对于主动献出的土地,以后周家可从县衙领取一成租子。”
人群顿时嗡嗡作响。几个年轻后生冲周家父子指指点点,有个胆大的甚至笑出了声——放在半月前,这足以招来周家护院一顿毒打。
“安静!”里正敲响铜锣,指着祠堂外新立的石碑:“都看清这《分田记功碑》,郡守大人派来的仙师用飞剑刻的字——抗政令者灭门,主动献田者记功德有租子收!”
石碑上“牧长青”三个篆字深逾寸许,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周老太爷喉结滚动,终究没敢出声。
他昨日亲眼看见县尉带兵抄了邻村抗命的张家,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现在还挂在县衙旗杆上,张家四个炼气武夫都被斩首。
“赵寡妇家,分得水田五亩整!”
抱着婴儿的瘦小妇人愣在原地,直到书吏把地契塞进她手里,才突然嚎啕大哭。
她跪着用膝盖走路,把地契举过头顶对着郡城方向连连作揖:“谢谢青天大老爷。”
她丈夫去年被周家逼着顶替徭役,死在修河堤的工地上。
按旧制,家里小孩都算上,她家要按四口人缴税,不得已把两亩薄田抵给了周家。如今不仅免了人头税,还分到更好的水田。
“都听好了!”村长跳到条凳上,举起个陶罐:“郡守大人有令,今日分完田地,每家派个代表去村口领仙粮种!”
他哗啦倒出把金灿灿的谷粒,“瞧见没?这是鹰嘴山仙田产的灵谷,亩产抵寻常稻谷两三倍!”
“地不允许荒,地可以耕一年休一年,但是超过三年不耕种的土地官府就会收回!”
人群轰然炸开,几个老汉扑上来抢着摸谷种,粗糙的手指抖得不像话。
有个独臂老兵突然扯开破袄,露出胸前狰狞的箭疤哭喊:“老子当年在边关替东方家卖命,伤残回来就分到三亩砂石地!牧郡守才是真青天啊!”
夕阳西沉时,祠堂前的晒谷场变成了露天宴席。
不知谁家杀了唯一的老母鸡熬汤,混着野菜炖了一大锅,家家户户都拿出了各家珍藏过年才吃的美食,做成大宴,也用来款待这些下乡给他们分田的官吏。
马大壮把珍藏的婚宴酒都挖了出来,挨个给乡邻官吏们倒酒,此刻的气氛比过年还让大家高兴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