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山神显灵
一名中年男子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嘴唇发紫，左脚肿大如柱，上面还有两个小孔。
旁边的妇人和孩子哭哭滴滴，一名为男子把脉的大夫打扮的男子摇头叹息。
“太晚了，那雪蛇的蛇毒已经入侵了他的心脉，药石无医——”
旁边妇人闻言嚎啕大哭，天塌一般。
今天他们去山神庙看热闹，上了一炷香，没想回家路上男子不小心踩到一条雪蛇，那是一种冰天雪地出没的剧毒蛇。
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将妇人抽泣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八岁的铁柱攥着父亲冰凉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砸在肿胀发紫的脚踝上——那两个乌黑的蛇牙孔周围，冰晶状的毒素正顺着青筋向上蔓延。
“当家的，你走了我们娘俩可咋活啊”张氏跪在床前，额头抵着丈夫的膝盖哭得发抖。
老郎中收拾药箱的窸窣声像钝刀割在心头，装草药的粗布袋上悬壶济世四个字被烛火照得刺眼。
突然，供桌上的山神牌位“咔”地裂开一道金纹。
“石姬娘娘显灵了！”铁柱突然指着牌位大叫。
只见裂缝中涌出汩汩青雾，转眼凝成个背生鹰翼的少女虚影。
她羽翼轻振，满屋顿时飘起龙血稻的清香。
“莫怕。”清朗的男声从地底传来，地面竟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长青的身影如破水而出，发梢还沾着未散的灵光。。
张氏瘫软在地，老郎中手中的银针“当啷”落地，张氏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激动跪下哀求道：“求长青大人和石姬娘娘救我丈夫！”
“我和娘娘感知到诚心信徒遇险，特来救治。”
长青解释说道，上前一步指尖已泛起翡翠般的绿芒。铁柱瞪大眼睛，看见父亲脚踝的冰晶正被绿光逼得“滋滋”倒退，化作黑烟从毛孔渗出。
“春芽初绽！”长青并指划过肿胀处，嫩绿的藤蔓虚影突然从伤口钻出。
藤尖绽开白花时，王老五猛地弓起身子，“哇”地吐出口墨绿色的毒血。
“当家的！”张氏扑上去时，丈夫脚踝的紫黑已褪成淡粉。
更神奇的是，那些溃烂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皮肤下隐约有青光流转。
长青收诀起身，袖中滑落三粒龙血米：“明早熬粥喝，固本培元。”
米粒在桌上弹跳，竟发出金玉相击的脆响。
“多谢青天老爷救命大恩啊！”缓过气的王老五滚下床榻就要磕头，却被一股柔风托住。
抬头时，长青的身影正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唯有供桌上的牌位长生牌位金纹又多了几道，在暗夜里莹莹生辉。
翌日清晨，晒谷场上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王老五举着痊愈的左腿，正向围观的村民展示那处只剩淡疤的伤口。
铁柱捧着陶碗穿梭人群，碗里漂着三粒红玛瑙似的龙血米
“昨夜青天老爷和石姬娘娘从山神牌位里钻出来”
王老五夸张地比划着，惹得妇人们连连惊呼。
几个老汉蹲在磨盘边咂嘴：“没想到石姬娘娘和长青大人这么灵验，我们靠近鹰嘴山的村民有福了。”“是啊，以后我家只供奉石姬娘娘和长青大人了。”
人们七嘴八舌说着，其实在供奉石姬前，他们早已经在供奉长青了，不过供奉的是长生牌位。
长青以后如果嘎了，他是有机会香火成神的。
正午时分，山神庙前的香炉插满了新燃的线香。张氏领着全村的妇人跪在蒲团上，供桌上堆满新蒸的馍馍。
当王老五把“妙手回春救命大恩”的锦旗挂在庙里时檐角的风铃突然无风自鸣，惊起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人群后方，披着斗篷的长青微微一笑。他摩挲眉心感知山神箓。
清晰感知到信徒的光点又多了百余个——其中几个特别明亮的，正是昨夜王老五家的三口人，信仰程度最高。
长青摩挲下巴道：“看来以后得教石姬和小禾她们青帝回春术这类的医术，方便招揽更多的香火。”
接下来的日子里长青不断用出仙家手段，为石姬的庙宇积累名气。
同时在他有意的推波助澜下，鹰嘴山神庙的名气开始蔓延整个黄沙河镇，很多村民都在主动帮忙宣传。
这吸引不少距离比较远的村子中的一些村民都慕名而来。
其中有一个樵夫，摔断了腿，被家人抬着过来的，长青直接施展青帝回春术，让他摔断的腿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愈合。
鹰嘴山神庙的名气快速的打响，信徒越来越多，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了三万多信徒，几乎整个黄沙河镇的百姓都成为了信徒，而且还在向外不断扩散名气。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信徒满了五万。
达到了五万人的时候，即便还有更多人开始信仰，但是长青也无法通过山神箓感知到信徒的香火愿力了。
他知道，是石姬达到瓶颈了，它需要被滋养进化入地祇真灵中期才能继续容纳香火愿力。
鹰嘴山深处，那块一人高的紫色水晶内部，石姬的灵体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蜕变。
原本半透明的虚影此刻如同浸泡在金色光海中，五万道香火愿力化作细密的光点，如同萤火虫般萦绕在灵体周围，不断没入她鹰翼状的轮廓。
紫水晶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内部传出擂鼓般的心跳声。石
姬的灵体时而舒展如雄鹰振翅，时而蜷缩成光茧，每一次律动都引得山体微微震颤。
那些信徒祈祷的画面在她意识中闪烁——妇人求子的虔诚、农夫祈雨的焦灼、孩童献上野果时天真的笑脸……
第十五日寅时，水晶突然迸发七彩虹光。
灵体背后的鹰翼“哗”地展开三丈，羽翼边缘凝出实质化的金翎。
原本模糊的面容此刻清晰如真人，杏眼琼鼻间流转着山岳的厚重与飞禽的灵动。
她指尖轻触水晶内壁，竟在紫晶上蚀刻出天然的八卦纹。
“轰——！”
山腹深处爆发龙吟般的轰鸣，十里内的地脉灵气如百川归海涌来。
石姬的灵体彻底凝实，眉心浮现出与长青神箓同源的“山”字神纹。
当她睁开双眼时，瞳孔中倒映出整座鹰嘴山的微观景象——每棵树根须的延伸、每条暗河的流向、甚至土层中冬眠的虫豸都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