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瀛洲

薛公公府——


月儿从那薛公公屋里出来后,薛公公格外对月儿嘉赏奖励,每隔几日便送来稀世珍宝,朱钗翠玉,惹的院里其他各位姑娘眼红的不得了,却也无能为力,只得眼巴巴的艳羡着。


“妹妹,你是使了什么法子,让薛公公对你如此青睐?”


“何不拿出来与大家伙说道说道,以后有什么好事也一同享啊?”两女子趴在月儿的窗边,笑眯眯的好奇问道。


被一声较为稚幼的女子声答道:“好事同享,那大难敢同当吗?”


是那位收了月儿朱玉簪子的姑娘,转过头来看向那群乌合女子:


“我说姐姐们,别见了人家落了些好就上赶着踏破门楣寻法子,平时没事的时候记得多倒置倒置自个儿,人啊,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


月儿注视着那位姑娘,眼见着人都失望又扫兴的散去,那姑娘歪头开口:


“我帮你清理了门户,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月儿早已温好了茶,轻声道:


“进来吧。”


茶水稳稳落入茶盏,姑娘拿起品着,撇了撇嘴:


“呸~什么破茶,他赏的?”


“嗯。”


“连赏给自家美人的都拿烂货,真是可笑。”那姑娘吐了茶。


“这茶是好是坏,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我们现在这个身份,再好或者再坏又怎样呢?”


“姐姐。”那姑娘征了征,“你和我们不一样的。”


月儿不明所以:“我们?”


“其实我们是被捕来的不错,可我们到底就是个礼,哪天薛公公需要了,就把我们送到达官贵人的府上,讨人家高兴。更别想着遇良人了,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那你们没想过逃出去吗?”


“何曾不想过?外面那些人都和我一样,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逃生的机会,等着不在被那些人当成物品随意践踏。我们在等着一个重新为人的机会,可这说回来到底是一个撑着活命的幻想罢了。”那姑娘说完退了下去,“妹妹先告辞了。”


月儿叫住了她:“等一下,敢问姑娘姓名?”


“我没有名字,大家叫我七儿,因为我……是个弃儿,姑苏一梦罢了,名字自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以后你就叫姑苏梦吧!梦儿,好听的。”


“多谢姐姐赐名,我先回去了。”


姑苏梦回了自个儿的房门,心想着自出生就被父亲赌债赔给别人了,经过七次转手,最后才留在了薛府上,说起来还要感谢薛公公呢,让她与蒋姑娘有了知遇之恩,那时候这院子里还不是这些人,蒋姨娘因性子软弱,则是被欺负的那个。


但心地善良,原本七儿被丢在院里是没人管的,薛公公的意思是生死由命。


幸得蒋姨娘将其抚养,哪怕自己饿着,也要给她讨口吃的,正因为蒋姨娘性子软弱,她五六岁时便横气霸行,替她愤不平,谁也不敢惹她,后来她长大了,蒋姨娘被送去了贵人府上,后来听说因为不乖顺被人活活打死了,她气的不行,愣是要出门,嘴里喊着杀了那帮人,可终究被拦了下来,始终被困在这一方小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换了一遍又一遍,她却再也见不到对她极好极好的蒋姨娘了。


其实她心里一直在期待着,万一哪天得了运,出去之后一定要替姨娘报仇。她心里是一直怨恨着的,直到她遇见了月儿,直到她有了新名字——姑苏梦。


这个名字又或许这份温情再次点燃了她心中的那份欢喜,她……好久没有被人这么重视过了。


祐安殿侧殿——


元澈一人躺在躺椅上闷闷地看着月亮,嘴里不时来一句:


“在怀州还知道来个信,去了瀛洲就不知道,哼。”


反过来又想了想:“也对,我又不是他的谁,只是朋友而已。……可就算是朋友,说一声也不过分吧?”


转身又懊恼得回房里歇息了。


魏黎星在瀛洲的大街上瞎溜达,魏楠在后面跟着。


“你说元澈怎么一直没有给我回信呢?”


魏楠一听这话有些慌乱:“那个……主公,信压根没送出去……”


“什么?”魏黎星大惊。


“真不是故意不送,只是因为……”魏楠有些为难。


“因为什么?”魏黎星有些急。


“前几日我本打算去送信,结果遇见了承安王殿下。”


魏楠回忆:


(魏楠拿着信准备去抓俩信鸽,结果那鸽子笼里一直都没了,恰巧遇见路过的承安王殿下嘴里叼根草:


“魏楠,在这干嘛呢?”


“主公托我去送下信,只是信鸽没了,承安王可知是谁干的?”


殿下摇摇头:“不知。”


走之前说了声:“今晚来喝我托林大厨做的鸽子汤。”走了三步一回头道:“这是信鸽?”


魏楠点点头。


殿下想了想,将食指置于唇中,“嘘,别告诉我那侄儿。”


魏楠没办法,便把信藏了起来。)


“老叔把我鸽子炖了?我们昨天喝的鸽子汤是我的信鸽?”


魏楠点点头。


魏黎星找殿下说理,被一句“你不也吃了?”怼了回来。


魏黎星从殿下房里出来后,魏楠跑着过来:


“对了主公……元姑娘还给你寄了一封。”


承安王府——


魏黎星在承安王的庇佑下,可谓过的风声水起,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承安王也在旁边躺着道:


“我说小侄啊,你要不就别回去了,陪皇叔我一起享受这滋润瀛洲如何?”


“皇叔,这瀛洲确实不错,可侄儿没你那么好命啊,我还有要事呢。”


承安王不解道:


“什么要事比自个儿高兴还重要?大不了就推了呗,谁爱干谁干去。”


魏黎星突然问道:


“哎~皇叔,你今年贵庚啊?”


“三十有八,怎得突然问这作甚?”


“都这么大岁数了啊,啧啧啧~”魏黎星感叹。


“切,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跟你可不一样。”魏黎星顿了顿,“这么多年,我也没个皇婶,唉~”


“那怎么了。”承安王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魏黎星突然灵感一现:


“要不,我给皇叔你征个亲如何?”


承安王听得这话,刚喝进的茶水被呛了一口。


“皇亲国戚还嫌少啊?”


“那怎么了。”魏黎星想了想,笑着说,“为了皇叔的幸福着想,我还是很乐意包揽下此事的。”


“你你你……你这只小狗崽子……”


不等承安王答应,叫上守在门口的魏楠一起出去了。


“主公这是要引狼入室?”魏楠犹疑道。


“不错,都一周多了,他们既然还能沉得住气不出来,我看他们还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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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他们不敢来,我就逼他们来。”魏黎星目光凛冽。


贰日,瀛洲承安王府招亲,魏黎星坐镇主座。


擂台上皆挂满朱红,铜锣一声:


“今日召开招亲大会,替我皇叔也是这承安王殿下招亲,寻个承安王妃。”


承安王在侧边的二楼上看着底下,銮歌凤舞,承安王长得本来就挺俊俏,即使快到中年,与年轻男子相比也并不落下风,反而多了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当属越老越有味的男子,女子一一自荐,或是被闺中挚友推推攘攘,害羞登场,过场比往日过节还要热闹。


“古往今来都是女子抛绣招亲,哪有男子招亲的,况且我本人都没到场……真是乱来。”


“要不王爷去下面阻断这场招亲?”宋长生在一旁举言。


“不用,我倒要看看这小狗崽子搞的什么鬼。”


没过一会儿,承安王在楼上看的比谁都开心,巴不得要把场上的女子全都要娶回家似的……


“哇~这女子真威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承安王拍手叫好。


“下一位。”魏黎星开口言道。


“这哪不好了?”承安王小声囔囔道。


“哇~这位也不错,花伞弄茶,颇有诗意,不错不错。”


“下一位。”


“这还不满意?对他婶婶的要求也太高了些。”


“王爷,收敛点儿。”宋长生觉得承安王有些乱来,提醒道。


这次擂台上站了一位亭玉淑女,她只是站在上面静静的坐在那里,拿起自己的绣品,双手不断交织着。


这番画幕尽收承安王眼中,这次他没有大喊大叫的捧场,他顿在那一刻,像是见了他的故人,眼神里显些冷肃。


台下众人皆说没意思,没前几个厉害,直到魏黎星一句“就她了。”


那女子行了礼。


宋长生问道,“王爷,你当真要娶那位绣花女子?”


承安王默声不做答。


宋长生有些急了,“王爷?”


“我累了,先回去吧。”


魏黎星回看了一眼楼上失意的承安王,暗暗问魏楠道:


“我……应该没做错……吧?”


“主公,咱平生最忌讳的就是半途而废,这是你告诉我的。”


魏黎星点点头。


“就是可怜皇叔了。”


那女子行过礼,“岑娘子见过各位。”


岑娘子被安排在承安王府客房,一日岑娘子出府去采买物件,恰巧遇上承安王。


“见过……承安王。”


“你……当真还愿意嫁给我?”承安王像一只稍作试探的小鹿,望着岑娘子。


岑娘子镇定倔强道:


“哪来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只要能安分过完后半辈子,嫁什么人不重要,嫁给你,我夫君可是承安王,我以后就是承安王妃。说出去多有面子啊?也是多谢王爷肯接纳妾身。”


承安王低着头不说话,见岑娘子要走,抬眸间注意到她的手上破了茧子。


承安王:“你又缝衣了?”


岑娘子停留了下。


“以后穿针时万要小心些,别遭罪了自己的手。”


“多谢殿下提点,我会注意的。”


不日便举行大婚,承安王倒也乖乖配合。


宋长生倒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关键王爷还就这么给娶了,连闹也不闹一下,还不让往京城通信,把所有信鸽给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