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按部就班
病房门被推开，苏晓端着三杯咖啡走进来。她的额头贴着纱布，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医生说您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她把咖啡递给父亲和秦浩，不过要避免过度劳累。
苏世民接过咖啡，突然问道：晓晓，你真的决定辞职了？
苏晓看了秦浩一眼，点点头：是的，爸爸。我想尝试些不同的东西。
秦浩放下咖啡杯，清了清嗓子：苏总，关于这件事，我想正式征求您的意见。我打算离开华创，创办自己的量子科技公司。苏晓...答应加入我。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苏世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停在女儿脸上：你知道创业有多难吗？尤其是科技创业，九死一生。
我知道，苏晓坐到父亲床边，但秦浩的技术是顶尖的，而且我们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苏世民锐利的目光转向秦浩。
秦浩挺直了背：量子加密技术的商业化应用。华创专注于军用和政府项目，但民用市场几乎是一片空白。我认为量子加密将在未来五年内成为金融、医疗等领域的标配。
苏世民沉默地啜饮着咖啡，良久才开口：资金呢？团队呢？客户呢？
我有些积蓄，加上专利授权费，可以支撑初期研发。秦浩回答，团队方面，华创有几个同事愿意跟我一起创业。至于客户...这正是我想请教您的地方。
苏世民突然笑了：你倒是不绕弯子。不过我喜欢直接的人。他放下咖啡杯，我可以介绍几个投资人给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秦浩和苏晓异口同声地问。
我要入股，苏世民说，不是作为苏晓的父亲，而是作为一个商人。我相信量子技术的前景，也相信你的能力。
秦浩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他原本准备了一长篇说服词，现在全用不上了。
谢谢您的信任，他真诚地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苏世民摆摆手：别急着谢我。商场如战场，我投资是要回报的。如果你失败了，我不会因为晓晓的关系而手软。
离开医院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晓突然停下脚步，转向秦浩。
你真的想好了吗？创业意味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秦浩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轻声说：在停车场看到你被绑走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我不想再为别人的梦想打工，也不想再被动地应对危机。我要创造些什么，保护些什么...包括你。
苏晓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伸手整理秦浩被风吹乱的衣领：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秦浩握住她的手，明天就开始。
三个月后，燕京一栋老旧的办公楼里。秦浩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银行余额，眉头紧锁。六十七万三千二百元——这笔钱在普通人看来不少，但对一个科技创业公司而言，连烧三个月都不够。
又收到辞职信了？苏晓端着两杯速溶咖啡走进临时办公室，看到秦浩的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
张工决定回华创了，秦浩揉了揉太阳穴，他说...看不到公司的未来。
这是本周第二个离职的核心团队成员。创业的热情在现实的财务压力下迅速消退，连秦浩自己有时也会怀疑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苏晓把咖啡放在桌上，拉开窗帘。阳光照进这个不足五十平米的简陋办公室，至少让空间显得不那么压抑。
我联系了父亲介绍的那几个投资人，她说，有两个表示有兴趣，但要求看产品原型。
秦浩苦笑：没有资金就做不出原型，没有原型就拉不到资金...典型的死循环。
他站起身，走到贴在墙上的技术路线图前。这张图是他们创业第一天就画好的，上面详细标注了量子加密产品的开发阶段。按照计划，现在应该已经完成第一个原型了，但实际进展还不到三分之一。
也许我们应该调整方向，苏晓建议道，先做一个简化版本，证明概念可行就行。
秦浩摇摇头：市场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如果第一个产品不够惊艳，就不会有第二个产品了。
办公室门被敲响，前台兼行政兼财务的李阿姨探头进来：秦总，有位王先生找您，说是安全局的。
秦浩和苏晓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自从创业以来，他们与安全局的联系就少了很多，王志强突然来访是为了什么？
王志强走进办公室，环顾四周，吹了声口哨：从华创的实验室到这种地方，落差够大的啊。
王队今天来不只是为了参观我们的豪宅吧？秦浩半开玩笑地问。
王志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两件事。第一，关于李嘉耀的最新情报；第二，可能对你们创业有帮助的消息。
他打开文件夹，第一页是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李嘉耀逃到了香港，但我们相信他很快会回来。莱茵集团刚刚获得了一笔神秘投资，数额惊人，来源不明。
李嘉耀的资金？苏晓猜测道。
很可能。莱茵正在组建一个量子实验室，挖走了不少华创的人。王志强翻到第二页，这就引出了第二件事——安全局准备采购一批民用级量子加密设备，预算两千万。
秦浩的眼睛亮了起来：招标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月。但...王志强犹豫了一下，以你们现在的规模，恐怕很难参与竞标。
办公室陷入沉默。秦浩明白王志强的意思——浩宇量子连原型都没有，怎么可能赢得政府合同？
除非...王志强继续说，你们能找到强有力的技术合作伙伴。比如...华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