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真面目
天啊...沈薇捂住嘴，他们对王岩做了什么？
秦浩紧握拳头：不管是什么，明天在峰会上，我们会让全世界看到莱茵科技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酒店房间的电话响起。秦浩拿起听筒，里面传来马库斯优雅的声音：
秦总，黎京的夜色真外，不是吗？我建议你好好欣赏，因为明天之后，华创科技将不复存在——除非你现在接受我的提议。
秦浩按下录音键：什么提议？
很简单：把沈薇和她父亲的研究交给我，你可以带着双生算法的专利体面离开。马库斯轻笑一声，否则，你和你的妻子将亲身经历更可怕得多的事情。
秦浩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转向沈薇，眼里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明天，我们结束这一切。
秦浩站在计算机研究所的大门外，手里紧攥着一纸解聘通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三月的风裹挟着沙尘刮过他的脸庞，他却浑然不觉。研究所灰白的墙壁上，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红色标语鲜艳夺目，讽刺地映衬着他此刻的处境。
小秦啊，别怪我无情。所长王振国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语气里带着几分虚伪的惋惜，所里经费紧张，像你这样没有背景的年轻人，只能先委屈一下了。
秦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却出奇地平静：王所长，我的里文输入法专利被莱茵科技抢先注册，这件事所里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
王振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板起脸来：年轻人不要信口开河！莱茵科技是外国大公司，怎么会剽窃你的发明？再说了，你那套输入法本来就是在所里工作期间研发的，产权归所里所有。
秦浩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三个月前，他将自己研发的双拼输入法方案提交给所里，希望能得到推广。没想到一周前，外国莱茵科技突然宣布推出L-input里文输入系统，其核心算法与他的设计几乎一模一样。
行了，拿着这个月的工资，赶紧收拾东西吧。王振国将一个薄薄的信封塞进秦浩手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秦浩突然提高了声音，王所长，您手上的那块表不错，是莱茵科技最新款的计时者吧？市价至少两千外元。
王振国脸色骤变，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住手腕：胡说什么！这是...这是我儿子从香港带回来的！
秦浩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背影挺拔如松。身后，王振国的声音远远传来：不识抬举！在里关村这一亩三分地，我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纷纷低头假装忙碌，没人敢与秦浩对视。只有角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抬起头来，冲他微微点头。秦浩默默收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几本专业书籍、一沓手写笔记、还有一台老旧的长城0520计算机的主板——这是他省吃俭用半年才攒钱买来的二手货。
小秦，等一下。那位老者——研究所的元老级工程师周教授叫住了他，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我一个学生的联系方式，他在里关村开了家小店，也许能帮上你。
秦浩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张明远三个字。
周老师，谢谢您。秦浩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有些哽咽，我不会放弃的。
周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技术本身没有国界，但技术人有祖国。现在国外品牌垄断了我们的计算机市场，我们需要自己的技术，自己的品牌。
走出研究所大门，秦浩深吸一口气，将解聘通知撕得粉碎，撒向风里。纸屑如同雪花般飘散，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既然正规渠道走不通，那我就自己干！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里关村电子一条街已经初具规模，道路两旁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电子器材商店和维修铺面。空气里弥漫着焊锡和松香的味道，街边小贩吆喝着兜售盗版软件和电子元件。
秦浩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家名为远望电子的小店。店面不足二十平米，玻璃橱窗上贴满了各种计算机配件的价格标签。推门进去时，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一个戴着厚镜片眼镜的年轻人从一堆电路板里抬起头来，脸上还沾着焊锡的痕迹。
请问是张明远吗？我是周教授介绍来的，我叫秦浩。
眼镜青年的表情立刻热情起来：哎呀！周老师提过你！说你是所里最厉害的年轻工程师！他匆忙在裤子上擦了擦手，伸过来与秦浩相握，叫我明远就行。
两人寒暄几句后，张明远得知了秦浩的遭遇，气得直拍桌子：太欺负人了！那个王振国就是个买办！专门给外国公司当掮客的！
秦浩苦笑着摇头：现在说这些没用，我想自己创业，做真正的国产技术。周老师说你能帮我。
张明远推了推眼镜，眼睛闪闪发亮：巧了！我正想扩大店面呢！这半年来计算机生意越来越好，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你要是愿意，咱们合伙干！
就这样，4月1日，愚人节这天，华创科技在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门面房里悄然诞生。招牌是张明远自己用木板钉的，刷上白漆后，秦浩用毛笔写下华创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创业初期的艰难远超秦浩的想象。他们所有的资金加起来不到五千元，勉强够支付三个月房租和购买基础设备。白天，两人在店面维修各种进口计算机和打印机；晚上，秦浩就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工作台上继续完善他的输入法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