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师妹摇大旗今潇潇兮
84. 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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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手链上的蝴蝶吊坠时，祝清方目光倏地移向江宿雪，对上他看似不明所以实则满是挑衅的眼神。
尚未反应过来，带着确切答案的疑问便已脱口而出。他目光看着江宿雪，问的却是在问许芳晴。
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许芳晴动作一顿。
她倒是没想到，祝清方这几天头一次关注除了她伤势之外的事，一开口语气竟然带着几分质问。
莫名地，委屈一股股地涌上心头。
她受了几天冷脸，自己心里不好受，决定让祝清方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她便装作思索言辞，默不作声了一会，才转头笑道:“下午闲逛，江宿雪送的。”
实则是江宿雪不问她的意愿，趁她不注意时硬给她戴上的。
许芳晴不太喜欢戴这些饰品。回到客栈之后，冥思苦想，试了好多办法也没摘掉，她便放弃，懒得再管了，想着之后想到办法再处理。
反正手链不丑，带着就带着。这手链没有江宿雪那对耳坠给她的感觉，应该没什么影响。
只是她没想到放着放着就给忘了。
诡异地，有点心虚。而这点心虚在听到江宿雪的话时立时被放大几倍，她连看都不看祝清方了。
江宿雪扬眉，眉眼间皆是笑意地点头：“是啊，我送给小师姐的，我的蝴蝶。”
“还以为小师姐不喜欢会摘下来，现在看来，”江宿雪语气一顿，音调愉悦地上扬，“小师姐很喜欢。”
许芳晴听到这话眼神透着无语。
想开口时，却眸光一顿。她似乎又看到了，江宿雪的瞳孔颜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她忽然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开口时措辞不受控制地改变：“嗯，很喜欢。”
祝清方神情一愣。
沉默了不知多久，直到菜肴陆陆续续被端进房间上桌，众人忙碌间，他才发出一声微不可察地：“师妹，喜欢就好。”
祝清方努力地自以为是地想，许芳晴不喜欢那串手链。不能说厌恶，但也谈不上喜欢。
可相比于他，江宿雪起码不会总是拖累许芳晴，总是让她遍体鳞伤。
手链闪烁的光泽刺眼，祝清方移开目光，忍不住闭上眼睛，受虐般地回忆起昏暗山洞里令他血液倒流的一幕。
许芳晴浑身是血瘫在他怀中。
如若不是忽然出现的缠在二人中间的蓝色丝线，如果不是江笙舍命相救，或许他现在会面临他最恐惧的结果。
但起码现在不是。
祝清方微微扯开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攥了攥手，将总是不自觉停在许芳晴身上的目光移开。
可他心里依旧堵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压到舌苔都是苦涩的，往常可口的菜肴此时入口却味同嚼蜡。
他心知肚明，他是想听到许芳晴说“不喜欢”的。
说她不喜欢手链。
他清晰而清楚，却自私地想听她亲口让他知道，只是他没有任何身份和资格。
他攥了攥手，将总是不自觉停在许芳晴身上的目光移开。
江宿雪见状，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心情好地给许芳晴夹了一筷子菜。许芳晴筷子顿了一秒，下一秒便让菜原路返回。
江宿雪也没拉下脸，依旧心情很好的模样。
宋知鸢早瞧出这三人的不对劲，但师妹师弟的事，她思来想去，只觉自己不要插手。
最该做的应是听师父的话，注意着，护好许芳晴便是。
想着，宋知鸢忽然看向池常清。
趁另外三人彼此生闷气无暇注意之时，宋知鸢便直接问道:“你跟清方瞒着我什么?”
她可清楚，下午池常清和祝清方在房间谈了许久。
以往她从不会窥探别人的事情，可莫名地，脑子里总有些诡异的画面，她直觉有问题。
池常清闻言，手上动作一僵。
瞥了几眼宋知鸢，他叹了口气，道:“确实有事瞒你，只是现在不能让你知道。”
他不想看见宋知鸢失落失望的眼神。
他同行这段时间，看得清楚明白。这个师门虽说打打闹闹，但感情并不一般，即便江宿雪加入未有多久。
所以，以宋知鸢的性子，一定会极度失落。
池常清不想，至少不愿意她这么早就开始失望。
他动了动嘴:“阿鸢，你之后会知道的。”
见他如此，宋知鸢会意，不多做纠缠，嗯了一声便不再多问，带着思绪夹了一筷菜。
忽然，前方传来一股难以压制的力道。宋知鸢离桌子最近，最先察觉到，而后反应过来，下意识拉着旁边的人迅速后退几步。
站定后，她才抬头查看忽然变得混乱的原因。
等到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看清突然造成混乱的人时，宋知鸢的眼睛倏然一缩，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变得尖利。
“师妹！”
一声压着一声。
另外几声，从宋知鸢前方和身侧响起
祝清方站在原地，想要靠近许芳晴，去被她逼得后退。江宿雪守在另一边，看不下去，他“啧”了一声，即刻上前拉住许芳晴的胳膊，被她猛地甩开，掀倒在地。
脸颊在地上摩擦几下，江宿雪一愣，没想到许芳晴连力气都变大了。他抿着嘴，目光倏然落到许芳晴的手腕上。
只是很普通的手链，加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妖气，他以为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可如今看许芳晴的模样，恐怕并非如他所想。
祝清方也忽然察觉到不对，回头提醒道：“妖尊，跟妖尊有关！”
.
许芳晴生闷气途中注意到宋知鸢和池常清的互动，心底阴霾骤然被激动拨开一大片，揉进来点光线。
虽说自己跟祝清方闹起别扭，但起码她师姐和池师兄感情稳定。即便没有进一步发展得更深，也亲昵了不少。
许芳晴非常满意，冥思苦想几句话，正要开口打趣几句助攻一下，忽然全身僵硬，喘不上气。
这种窒息感，与她下午在街上时有些相似。
耳边阵阵嗡鸣，刺得她头疼。房间仍旧闷热，她却在一瞬间如坠冰窟，浑身止不住地发寒。
目光涣散，她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她强撑着，艰难地将目光聚焦在面前的饭菜上，袖子下的手死死掐着自己，试图保持清醒。
她做不到。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她——她需要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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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肉，需要动手撕碎眼前飘着香气的几个人类。
许芳晴死命摇头，牙齿死死咬住嘴巴，血丝渗进口腔，味道令她忍不住作呕。
她不愿意听话，撑着意识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然而只坚持了一会，整具身体便不受她控制。
许芳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作乱。
尚未来得及享用的饭菜被她一手掀开，随着桌子瘫倒而跌落在地。
整洁干净的地面一瞬间被菜肴整得肮脏杂乱。
汤汁流到宋知鸢脚边，缓缓染脏她的裙摆，她不为所动，而是震惊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惊讶和失望混合在她一向温和的眼神中。
许芳晴看着她摇头，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
忽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门外店家喊道：“各位客官，咱店里可不能打架！”
店小二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眉头登时一跳，想起来总有人在店里打架，害怕自己干不好赔钱，慌忙过来提醒。
宋知鸢心下一惊，转头与池常清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即刻会意，推门出去与小二交涉，房中只剩下四人。
即使许芳晴动作慢了些，情况却依旧不堪。祝清方和江宿雪守在一旁，眉头紧蹙，并未动手。
房门被池常清遮掩上，外面的对话声不大不小，相比房间内哐哐当当的嘈杂倒显得无比安静。
这么大的动静，小二明显不信池常清嘴里没事的措辞，与池常清争论不休。池常清不知说了什么，外面的喧闹逐渐消失，脚步声逐渐远离。
听着两人像是下楼了。
宋知鸢立时松了口气，抬眸看着许芳晴。如今她这副样子，要是被人发现，恐怕要出问题。
宋知鸢总是平静温柔似水的瞳孔，此刻因为看到许芳晴的模样不可抑制的颤抖。她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许芳晴。
清亮的眼睛变得一片漆黑，闪着诡异的血光。嘴巴惨白，手指的形状变得扭曲。
不像人，反倒像是妖物。
可她只刚才暴动，现在平静下来的样子，仍旧是她活泼可爱的师妹。
宋知鸢抿唇靠近了些，下一刻，像是为了让她看清情况一般，许芳晴倏然动作。
许芳晴只缓了一会，忽地又一次暴动。身侧祝清方与江宿雪尚未反应过来阻拦，她已伸手掀翻桌子，余力连着撞开两人，目光转向宋知鸢，晃悠着站起身子正要走向宋知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力气，许芳晴忘记戒备，一时被拽了个踉跄。
下一刻，一根绳子环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束缚住，顺势将她的双手桎梏在背后。
粗砺的麻绳因为许芳晴的挣扎磨得手心又热又麻，江宿雪用力控制着人，话中怒气更甚:“许芳晴！你给我清醒一点！”
江宿雪此时距离许芳晴很近，却没心思心猿意马，熟悉的气味灌进鼻腔。
他的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恐惧感如同第一次进入虚渊见到妖尊时。
这种气味，他闻到过多次，充斥在所有地方，在满是妖物的虚渊时味道最为刺鼻。
是妖物的气味。
令他厌恶到作呕的味道。
他如今却在许芳晴身上清楚地闻到了。
尚未反应过来，带着确切答案的疑问便已脱口而出。他目光看着江宿雪，问的却是在问许芳晴。
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许芳晴动作一顿。
她倒是没想到，祝清方这几天头一次关注除了她伤势之外的事，一开口语气竟然带着几分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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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地，有点心虚。而这点心虚在听到江宿雪的话时立时被放大几倍，她连看都不看祝清方了。
江宿雪扬眉，眉眼间皆是笑意地点头：“是啊，我送给小师姐的，我的蝴蝶。”
“还以为小师姐不喜欢会摘下来，现在看来，”江宿雪语气一顿，音调愉悦地上扬，“小师姐很喜欢。”
许芳晴听到这话眼神透着无语。
想开口时，却眸光一顿。她似乎又看到了，江宿雪的瞳孔颜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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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方微微扯开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攥了攥手，将总是不自觉停在许芳晴身上的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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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知肚明，他是想听到许芳晴说“不喜欢”的。
说她不喜欢手链。
他清晰而清楚，却自私地想听她亲口让他知道，只是他没有任何身份和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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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宿雪见状，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心情好地给许芳晴夹了一筷子菜。许芳晴筷子顿了一秒，下一秒便让菜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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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从不会窥探别人的事情，可莫名地，脑子里总有些诡异的画面，她直觉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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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几眼宋知鸢，他叹了口气，道:“确实有事瞒你，只是现在不能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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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行这段时间，看得清楚明白。这个师门虽说打打闹闹，但感情并不一般，即便江宿雪加入未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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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在地上摩擦几下，江宿雪一愣，没想到许芳晴连力气都变大了。他抿着嘴，目光倏然落到许芳晴的手腕上。
只是很普通的手链，加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妖气，他以为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可如今看许芳晴的模样，恐怕并非如他所想。
祝清方也忽然察觉到不对，回头提醒道：“妖尊，跟妖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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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芳晴生闷气途中注意到宋知鸢和池常清的互动，心底阴霾骤然被激动拨开一大片，揉进来点光线。
虽说自己跟祝清方闹起别扭，但起码她师姐和池师兄感情稳定。即便没有进一步发展得更深，也亲昵了不少。
许芳晴非常满意，冥思苦想几句话，正要开口打趣几句助攻一下，忽然全身僵硬，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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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涣散，她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她强撑着，艰难地将目光聚焦在面前的饭菜上，袖子下的手死死掐着自己，试图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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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听话，撑着意识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然而只坚持了一会，整具身体便不受她控制。
许芳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作乱。
尚未来得及享用的饭菜被她一手掀开，随着桌子瘫倒而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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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汁流到宋知鸢脚边，缓缓染脏她的裙摆，她不为所动，而是震惊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惊讶和失望混合在她一向温和的眼神中。
许芳晴看着她摇头，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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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心下一惊，转头与池常清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即刻会意，推门出去与小二交涉，房中只剩下四人。
即使许芳晴动作慢了些，情况却依旧不堪。祝清方和江宿雪守在一旁，眉头紧蹙，并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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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动静，小二明显不信池常清嘴里没事的措辞，与池常清争论不休。池常清不知说了什么，外面的喧闹逐渐消失，脚步声逐渐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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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立时松了口气，抬眸看着许芳晴。如今她这副样子，要是被人发现，恐怕要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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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的眼睛变得一片漆黑，闪着诡异的血光。嘴巴惨白，手指的形状变得扭曲。
不像人，反倒像是妖物。
可她只刚才暴动，现在平静下来的样子，仍旧是她活泼可爱的师妹。
宋知鸢抿唇靠近了些，下一刻，像是为了让她看清情况一般，许芳晴倏然动作。
许芳晴只缓了一会，忽地又一次暴动。身侧祝清方与江宿雪尚未反应过来阻拦，她已伸手掀翻桌子，余力连着撞开两人，目光转向宋知鸢，晃悠着站起身子正要走向宋知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力气，许芳晴忘记戒备，一时被拽了个踉跄。
下一刻，一根绳子环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束缚住，顺势将她的双手桎梏在背后。
粗砺的麻绳因为许芳晴的挣扎磨得手心又热又麻，江宿雪用力控制着人，话中怒气更甚:“许芳晴！你给我清醒一点！”
江宿雪此时距离许芳晴很近，却没心思心猿意马，熟悉的气味灌进鼻腔。
他的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恐惧感如同第一次进入虚渊见到妖尊时。
这种气味，他闻到过多次，充斥在所有地方，在满是妖物的虚渊时味道最为刺鼻。
是妖物的气味。
令他厌恶到作呕的味道。
他如今却在许芳晴身上清楚地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