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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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很想帮她，但是她确实不认识指挥。
红姐对她的图纸异常感兴趣。
纪暖也不藏私，没要什么报酬，就这么白给了她。
毕竟这个技术也不是她首创，她顶多算是个把这些技术融合改造在一起的人罢了，没什么不好拿出来共享的。
纪暖始终秉持着好的东西和技术要拿出来共同学习，科技发展才会进步地更快。
只不过她这一趟的希望算是泡汤了，她唯一的人脉也没能帮她解决精神能力的事情。
她一边重复着机械性的排线工作，一边在脑海里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回想了一遍。
难道只能去找沈焱队伍的那名指挥吗？
好像叫奏明？
正巧，猎鹰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喊道：“小白，外面有人找你。”
纪暖一愣。
谁会来找她？
她在暗城除了红姐几人之外，并不认识其他人。
总不能是季时风吧？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谁啊？”纪暖问道。
猎鹰挠了挠头说：“那人带着白色面具，头发挺长的，白色头发，看着就不像暗城的人，倒是有点像真主教那群假惺惺的教徒。”
猎鹰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收敛音量。
那位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客人闻言抬头盯着他看了两秒，片刻后才收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在了工作室中央的纪暖身上。
他一头银白的头发整齐地披散在身后，每一根发丝都透露着秩序和规整。
发丝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竟扬起了同样的角度再同时落下，这一幕落在纪暖的眼中简直是违背科学常识的事情。
纪暖：……这位还真是真主教的人……
昼景和轻轻开口：“我来找你的。”
纪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得到了红姐的点头后，迎了上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昼景和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将目光又转向了猎鹰身上。
猎鹰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但同为Alpha，那点Alpha的自尊让他□□在了原地。
“愿真主保佑你。”昼景和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抬脚往外走。
只留下猎鹰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老k适时地送上风凉话：“叫你嘴碎吧，这下得罪人了吧？”
*
纪暖跟了上去，内心有些忐忑。
她没想到自己压根儿没留下什么痕迹，昼景和还是能准确地找上自己。
银发男人在一处拐角处停下，看到身后忐忑跟上来的Beta，工装外套上还有污渍留下的印子，应该是她在维修机甲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昼景和盯着他目光顿了顿，抬手指了指冀的脖颈间。
Alpha纤长白瓷般的脖颈被他的手指甲掐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纪暖一时间被美色迷惑了双眼。
昼景和点了点说：“你这里有东西。”
纪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她脖子上有脏东西。
她草草地抹了一把脖子，黑色的污渍被抹了下来。
应该是之前干活擦汗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
昼景和的视线一直落在纪暖身上，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纪暖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昼景和听她这么一说，像是总算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卡套。
里面正是纪暖之前伪造好的学生证。
“你的学生证，上次落在浮空岛上了。”他伸手递到了纪暖面前，“抱歉，私自差了你的行程信息。”
纪暖听到他查询了自己的行程后，心跳忍不住紧了紧。
她装作没事的样子从他手里接过学生证，试探道：“嗯？那你查到了什么？”
这话带着点笑意，昼景和听起来以为是纪暖在开玩笑。
他认真地看着面前的Beta，见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翻看着手里的学生证。
他想了想回答：“你好像一直待在暗城，并没有去上学。”
纪暖检查学生证的指尖一顿。
她把自己的证件妥善收好，放进了工装外套的内侧口袋里，珍而重之地拍了拍。
她微微抬头，侧着脑袋对着昼景和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
“是啊，学费太贵了，休学了。”
昼景和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在他和纪暖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就找人查了她的身份。
联盟首席军校里确实有一名叫做“纪白”的学生，她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在开学后的没几天就办理了休学。
但昼景和没有想到，让一个年轻学生休学的理由可以这么简单。
他透过Beta那个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看到了她藏在深处的哀求。
这种哀求他在很多人身上见过。
那些来到启明神殿的祷告者的眼神里总是藏着这样的情绪。
昼景和不懂，他们明明看上去衣着光线，发丝饱满，吃喝不愁的样子，又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求而不得呢？
他听到他们的祈祷——
“祈求真主保佑公司的事业蒸蒸日上”；
“祈求真主让自己的孩子能顺利考上军校”；
“祈求真主能够让我的母亲早日身体痊愈”；
……
他还是不懂。
这些人总来求一些身外之物，或者替别人所求，而他们的眼神里有是那么的真切。
昼景和总是会按照主教的嘱咐为每个人念好祝祷词，替他们开解内心的困扰，可从来没有人来替他纾解内心的疑惑。
只有一个人曾经回答了他的疑惑。
可是当他想要得到进一步求证的时候，对方已经前往了其他星系。
他想了很久，久久没有开口。
就在对面的Beta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正准备开口和他道别的时候，昼景和终于想到了自己该问什么问题。
“那天……”他犹豫了一下，“那天你来启明教堂是为了什么？”
纪暖愣了愣。
她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半晌，她揉了揉额角，又恢复了之前那样满不在乎的模样。
“啊……那天啊。”她像是被回忆拉扯进了那天，“我想替我母星的人祈祷，他们都是虔诚的真主教教徒，只不过一直没有荣幸能够亲自祷告。”
↑当然是假的。
纪暖防着他这一手呢，早就把自己的理由想得明明白白。
哪知Alpha却露出了一个略显茫然的表情。
“可是我并没有听到你的祷告？”
纪暖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
连带着系统的机械脑也一起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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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儿统子！昼景和是能听到信徒的祷告还是怎么的？他有特异能力？？？】
系统也炸了：【不不不，我也不知道啊？】
【你到底能知道点什么啊！】纪暖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不安全都压下。
好在她垂着头，昼景和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她的眼中透着迷惑：“我祷告的时候你不在啊？而且我也没有把祷告词说出来，为什么……”
昼景和说：“抱歉，没有提前和你解释。”
他的表情满是坦然：“我的精神能力比较强，从小就能听到信徒们的祷告。”
收到Beta惊讶的表情后，他郑重地说：“还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主教大人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纪暖明白其中的利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保守秘密的。
但她也没想到昼景和就这么不设防的告诉了她。
纪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怎么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半晌，她的表情逐渐变为担忧：“如果你真的没有听到的话，我的祷告会不会不作数？我要不要再去祈祷一次？”
昼景和看着Beta的表情变得焦急，看上去不像假的。
也许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神志已经开始变得不清醒了，很多东西都变得模模糊糊，自己把她的祷告词遗忘了也并不意外。
昼景和安抚道：“没事的，只要心诚主一定会听到的。”
得到了神之子的承诺，纪暖的情绪才总算稳下来。
她点了点头，垂首向昼景和道谢：“谢谢您大人，失态了。”
她在心底对这些主啊神啊嗤之以鼻。
没想到这么个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也还是有人会信宗教这一套。
虽然真主教的立场一直是中立的，既不偏帮联盟也不辅助帝国，可某种程度上，它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势力呢？
甚至它可以打着宗教信仰的名号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联盟和帝国。
昼景和并不在意，他更感兴趣的是纪暖在刚才那一刻流露出的焦急和紧张。
为什么她所说的祷告词明明和她本身毫无关系，但她在得知祷告词可能无效的那一刻还是会焦急？
他看着少女面上刻意流露出的满不在乎，而深藏在其下的是一种无能为力。
昼景和心思百转。
他想到自己从圣殿离开前主教叮嘱他的事情，在心里下了决定。
“你是不是很缺钱？”昼景和问道。
他的话语认真，没有半分侮辱的意味，就像是在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纪暖眨了眨眼：“是的，我在打工攒学费，已经攒了一些了。”
高傲的神之子总不能和德尔森一样，企图用金钱买下自己吧？
昼景和朝她伸出了手：“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钱，今后你的生活费学费都不用担心，我都会替你安排好。”
“什么忙？”
纪暖有种不太妙的想法。
昼景和垂眼，白色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瞳孔。
如果不是纪暖知道面前的这个Alpha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顶尖Alpha，她恐怕都要被对方流露出的脆弱蒙蔽了。
“请你教会我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伤、什么是担心——”
“——什么是爱。”
红姐对她的图纸异常感兴趣。
纪暖也不藏私，没要什么报酬，就这么白给了她。
毕竟这个技术也不是她首创，她顶多算是个把这些技术融合改造在一起的人罢了，没什么不好拿出来共享的。
纪暖始终秉持着好的东西和技术要拿出来共同学习，科技发展才会进步地更快。
只不过她这一趟的希望算是泡汤了，她唯一的人脉也没能帮她解决精神能力的事情。
她一边重复着机械性的排线工作，一边在脑海里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回想了一遍。
难道只能去找沈焱队伍的那名指挥吗？
好像叫奏明？
正巧，猎鹰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喊道：“小白，外面有人找你。”
纪暖一愣。
谁会来找她？
她在暗城除了红姐几人之外，并不认识其他人。
总不能是季时风吧？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谁啊？”纪暖问道。
猎鹰挠了挠头说：“那人带着白色面具，头发挺长的，白色头发，看着就不像暗城的人，倒是有点像真主教那群假惺惺的教徒。”
猎鹰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收敛音量。
那位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客人闻言抬头盯着他看了两秒，片刻后才收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在了工作室中央的纪暖身上。
他一头银白的头发整齐地披散在身后，每一根发丝都透露着秩序和规整。
发丝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竟扬起了同样的角度再同时落下，这一幕落在纪暖的眼中简直是违背科学常识的事情。
纪暖：……这位还真是真主教的人……
昼景和轻轻开口：“我来找你的。”
纪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得到了红姐的点头后，迎了上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昼景和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将目光又转向了猎鹰身上。
猎鹰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但同为Alpha，那点Alpha的自尊让他□□在了原地。
“愿真主保佑你。”昼景和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抬脚往外走。
只留下猎鹰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老k适时地送上风凉话：“叫你嘴碎吧，这下得罪人了吧？”
*
纪暖跟了上去，内心有些忐忑。
她没想到自己压根儿没留下什么痕迹，昼景和还是能准确地找上自己。
银发男人在一处拐角处停下，看到身后忐忑跟上来的Beta，工装外套上还有污渍留下的印子，应该是她在维修机甲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昼景和盯着他目光顿了顿，抬手指了指冀的脖颈间。
Alpha纤长白瓷般的脖颈被他的手指甲掐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纪暖一时间被美色迷惑了双眼。
昼景和点了点说：“你这里有东西。”
纪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她脖子上有脏东西。
她草草地抹了一把脖子，黑色的污渍被抹了下来。
应该是之前干活擦汗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
昼景和的视线一直落在纪暖身上，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纪暖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昼景和听她这么一说，像是总算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卡套。
里面正是纪暖之前伪造好的学生证。
“你的学生证，上次落在浮空岛上了。”他伸手递到了纪暖面前，“抱歉，私自差了你的行程信息。”
纪暖听到他查询了自己的行程后，心跳忍不住紧了紧。
她装作没事的样子从他手里接过学生证，试探道：“嗯？那你查到了什么？”
这话带着点笑意，昼景和听起来以为是纪暖在开玩笑。
他认真地看着面前的Beta，见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翻看着手里的学生证。
他想了想回答：“你好像一直待在暗城，并没有去上学。”
纪暖检查学生证的指尖一顿。
她把自己的证件妥善收好，放进了工装外套的内侧口袋里，珍而重之地拍了拍。
她微微抬头，侧着脑袋对着昼景和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
“是啊，学费太贵了，休学了。”
昼景和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在他和纪暖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就找人查了她的身份。
联盟首席军校里确实有一名叫做“纪白”的学生，她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在开学后的没几天就办理了休学。
但昼景和没有想到，让一个年轻学生休学的理由可以这么简单。
他透过Beta那个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看到了她藏在深处的哀求。
这种哀求他在很多人身上见过。
那些来到启明神殿的祷告者的眼神里总是藏着这样的情绪。
昼景和不懂，他们明明看上去衣着光线，发丝饱满，吃喝不愁的样子，又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求而不得呢？
他听到他们的祈祷——
“祈求真主保佑公司的事业蒸蒸日上”；
“祈求真主让自己的孩子能顺利考上军校”；
“祈求真主能够让我的母亲早日身体痊愈”；
……
他还是不懂。
这些人总来求一些身外之物，或者替别人所求，而他们的眼神里有是那么的真切。
昼景和总是会按照主教的嘱咐为每个人念好祝祷词，替他们开解内心的困扰，可从来没有人来替他纾解内心的疑惑。
只有一个人曾经回答了他的疑惑。
可是当他想要得到进一步求证的时候，对方已经前往了其他星系。
他想了很久，久久没有开口。
就在对面的Beta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正准备开口和他道别的时候，昼景和终于想到了自己该问什么问题。
“那天……”他犹豫了一下，“那天你来启明教堂是为了什么？”
纪暖愣了愣。
她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半晌，她揉了揉额角，又恢复了之前那样满不在乎的模样。
“啊……那天啊。”她像是被回忆拉扯进了那天，“我想替我母星的人祈祷，他们都是虔诚的真主教教徒，只不过一直没有荣幸能够亲自祷告。”
↑当然是假的。
纪暖防着他这一手呢，早就把自己的理由想得明明白白。
哪知Alpha却露出了一个略显茫然的表情。
“可是我并没有听到你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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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也炸了：【不不不，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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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不安全都压下。
好在她垂着头，昼景和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她的眼中透着迷惑：“我祷告的时候你不在啊？而且我也没有把祷告词说出来，为什么……”
昼景和说：“抱歉，没有提前和你解释。”
他的表情满是坦然：“我的精神能力比较强，从小就能听到信徒们的祷告。”
收到Beta惊讶的表情后，他郑重地说：“还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主教大人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纪暖明白其中的利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保守秘密的。
但她也没想到昼景和就这么不设防的告诉了她。
纪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怎么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半晌，她的表情逐渐变为担忧：“如果你真的没有听到的话，我的祷告会不会不作数？我要不要再去祈祷一次？”
昼景和看着Beta的表情变得焦急，看上去不像假的。
也许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神志已经开始变得不清醒了，很多东西都变得模模糊糊，自己把她的祷告词遗忘了也并不意外。
昼景和安抚道：“没事的，只要心诚主一定会听到的。”
得到了神之子的承诺，纪暖的情绪才总算稳下来。
她点了点头，垂首向昼景和道谢：“谢谢您大人，失态了。”
她在心底对这些主啊神啊嗤之以鼻。
没想到这么个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也还是有人会信宗教这一套。
虽然真主教的立场一直是中立的，既不偏帮联盟也不辅助帝国，可某种程度上，它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势力呢？
甚至它可以打着宗教信仰的名号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联盟和帝国。
昼景和并不在意，他更感兴趣的是纪暖在刚才那一刻流露出的焦急和紧张。
为什么她所说的祷告词明明和她本身毫无关系，但她在得知祷告词可能无效的那一刻还是会焦急？
他看着少女面上刻意流露出的满不在乎，而深藏在其下的是一种无能为力。
昼景和心思百转。
他想到自己从圣殿离开前主教叮嘱他的事情，在心里下了决定。
“你是不是很缺钱？”昼景和问道。
他的话语认真，没有半分侮辱的意味，就像是在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纪暖眨了眨眼：“是的，我在打工攒学费，已经攒了一些了。”
高傲的神之子总不能和德尔森一样，企图用金钱买下自己吧？
昼景和朝她伸出了手：“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钱，今后你的生活费学费都不用担心，我都会替你安排好。”
“什么忙？”
纪暖有种不太妙的想法。
昼景和垂眼，白色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瞳孔。
如果不是纪暖知道面前的这个Alpha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顶尖Alpha，她恐怕都要被对方流露出的脆弱蒙蔽了。
“请你教会我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伤、什么是担心——”
“——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