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式养成救赎[GB]茶暖深萧
22. 生日快乐
小
大
李朗一眼就认出了他。
盛志是他第一次来福利院时，遇到的最“热情”的小孩子，难免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既然是福利院的孩子，那么……
李朗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保安，也没有任何摄像头。
他端出一副和蔼的面容，问道：“小朋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儿是福利院的户外停车场，已经算出了福利院建筑范围。孩子们都被一道铁门拦在里面，谁都没办法出来。
听到李朗主动朝他搭话，盛志心底的希望之火被点燃。他忙不迭地答道：“我个子高，灵活，直接翻墙出来的！”
翻墙啊……
或许可以试试，派几个专业的人进去。
李朗很清楚万古青怕他，何况以他的身份去翻墙实在太掉价了，又不可能让万古青自己乖乖地翻墙跑出来，雇佣人去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事必须谨慎。一旦暴露，他就算有把柄落到了简易手里。
四个互相牵制的人想要压人一头，就必须倾尽一切寻找把柄。
看到李朗陷入沉思，没有继续搭话的意图，盛志不甘心，想办法寻找话题。
“先生，您还在生气吗？”
“什么？”听到他突然这么问，李朗有些错愕。
盛志一副唯唯诺诺犹豫不决的样子，最终下定决心，开口解释道：“那天惹你生气的小孩，他之前被人收养过，被惯坏了。我和他不一样的！我从小生活在贫民窟，什么活都干过，比他更加能吃苦，也比他更能干！相信我，先生，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而且会做得比他更好！”
李朗算是听明白了盛志的意思。
难怪费尽心思辛辛苦苦爬墙出来踢皮球，原来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李朗的猎奇心理莫名得到了满足。可惜看着盛志的样子，他心底还是觉得差了什么。
既然他提到了收养……
“小朋友，我问你，之前收养过他的那户人家……是完全不要他了呢，还是会抽空回来看他？”
简易如此重视这家福利院，不可能没有理由。
盛志听到李朗在询问万古青的事情，有些不满，撇撇嘴，回答道：“他的姐姐只是最近工作很忙，暂时把他放到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而已，前几天就把他接走了。”
“什么？！”李朗的声音骤然拔高，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气场，“他被带走了？！”
盛志被李朗的样子吓了一跳，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是……我亲眼看见他们牵着手，坐车离开了。”
可恶，还是来晚了一步。
内心的火气无处释放，李朗阴测测的目光落在盛志身上。
他问：“你刚才说，他能做的你都能做到？”
盛志一听，是好兆头！赶忙点头答应：“对对对，我都能做！他做不到的也能！”
李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你就和我来吧。”
万古青是得不到了，但找个劣质点的替代品也不是不能。
夜晚，简易接到了来自高院长的一通电话。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他们在点名的时候，发现一个孩子不见了。
高院长已经做了报警处理。但他知道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因为今天下午李朗刚刚来过。
“李朗？”简易失声，眉头隐隐作痛。
李朗这个变态……活该半身不遂！
接这通电话时，万古青就在旁边。听到熟悉的、他本能厌恶的名字，便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你先把那孩子的信息给我发过来，我想办法进行寻找。
“另外，如果是被李朗带走了……一定要做好找不回来的心理准备。”
万古青凑到简易身边，仰起头，认真询问：“姐姐，孤儿院是不是有小孩失踪了？”
简易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万古青继续问：“失踪的人叫盛志是吗？”
“对。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很嫉妒我，嫉妒我有人收养，嫉妒李朗来孤儿院后专门去小房间找我。他应该也十分想要一个家。”
说到这里，万古青有些悲伤地垂下眼。
他们曾经也是同一类人。万古青十分理解盛志对金钱、对家庭的期盼和执着。
说起来，那天万古青在食堂打翻了盛志的饭，还没有好好道过歉……
一想到盛志可能被李朗带走了，他就觉得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霸道却又可怜的“同类”。
思及此，万古青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姐姐，如果盛志真的被李朗带走了……他会经历什么？他真的会高兴吗？”
简易：“……”
简易没办法回答他。
万古青也知道简易无法回答。只是出于信任，出于悲伤，他想要问这么一个问题。
他极力逃避的人，却是其他孩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何等滑稽。何等可笑。
“姐姐，我没办法帮他。我也没办法帮他们。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没有人认为李朗是个会吃小孩的坏人。”
万古青的语气里充满了悲伤。
简易没有安慰的好法子，只能揉他的脑袋。
因为，连她也没办法帮助盛志。
大人尚且无能为力的事情，小孩子难过悲伤又有什么用呢？
福利院里两百多个孩子，都是她好不容易从边缘地带、从黑色交易链里虎口拔牙夺出来的。她知道肯定还有很多孩子、很多妇人，在这座充满腐臭的城市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
但她现在，没办法救他们。
为了更加长远的目标，她必须按兵不动，习惯目睹悲伤，目睹分别，目睹惨剧。
……
区长选举如期举办。
简易穿着正式，拿着早已背熟的演讲稿，登上了万众瞩目的舞台。
她正式宣布，满昌区在送走可拷又可刑的那位前任区长钱文东后，正式由她接管。
万古青一早坐在电视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望着在台上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简易。
和平时的姐姐非常不一样。
这样的姐姐，让他感到更安心了。
成为区长后，简易的工作就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
除了明面上的工作，背地里，她也接受了更多的、上不了台面的任务，用以换取掌权人的信任。
生活暂且平静了一段时日。
哦对，还有那位曾经被推向舆论风口浪尖的医生，左丘恒。
他提供的证据的确让钱文东在量刑时酌情加重了几笔，算是简易能坐上区长位置的帮手之一。
但简易不可能让他直接接手医院。医院是腐败不堪，是和钱文东关系匪浅，但再怎么样也不能一刀切。
这会让她这个新上任的区长很不好干。
所以，作为大胆提供证据的报酬，简易十分慷慨地送给了他一个转正机会。
今后的路必然会更加难走。但无论有多难走，无论道路是否充满泥泞，都是左丘恒自己选择的道路。
如果到时候他真的深陷泥潭不可自拔，简易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送他一个“可拷可刑大礼包2.0”。
瞧瞧，甚至还升级了呢，够意思了吧？
区长选举告一段落，简易一边忙碌于发展势力，一边忙着养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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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份的特殊性，简易没有请保姆，但是请了家教。
万古青十分聪明。简易抽空带他去做了一个智商测试，得知以他现在的能力，直接上小学都完全没问题。
如果是普通同龄人，八岁早该上小学二年级了。既然万古青的智商允许他追赶普通人的进度，简易当然很乐意。
比起成名成才，简易更想让万古青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平凡且幸福的一生。
于是，简易花重金买来了从幼儿园到小学的全部教材，外加一些课外书籍，请了一位信得过的人担当万古青的家教，顺带帮她照顾小糯米团的一日三餐，很顺利补齐了落下的全部功课。
不得了，她家糯米团说不定真是一个天才！
简易搓搓小手，显得十分兴奋。
在万古青入学之前，有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生日。
对于出生在贫民窟的万古青来说，过生日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可对出身优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简易来说，生日是必不可少的调味剂。
但由于没人记得万古青的准确生日，简易就自作主张地把日期定在了她和万古青相遇的那一天，也就是7月6日。
简易一早就开始了准备。订酒店、装饰现场、买生日礼物……像是在过什么隆重的节日一般。
看到万古青震惊的小模样，她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起码让生日的主角感受到幸福了，不是吗？
万古青没想到简易会给他过生日。
在他的认知当中，“生日”不是他该拥有的东西。那是只有幸福的小孩，才有资格被庆祝的日子。
但他不是。他很深切地清楚他不是，所以他从未奢求。
当简易神神秘秘地带他坐上车时，他还搞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可能是要带他去玩，可能是要久违地和他一起吃一顿饭。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陪着简易，只要有简易陪着，做什么都是非常幸福的。
但他没想到会是给他过生日这件事。
室内装扮得十分漂亮。彩色的气球，用金色字母和汉字拼成的“生日快乐”，中间桌子上放的漂亮小蛋糕，还有从天而降的礼花礼炮……
都让他感到十分幸福。
简易关上灯，为他点亮生日蜡烛，唱着调子简单朴素的生日快乐歌，催促他许愿。
这一切，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简易为他实现了。
简易包容了他在福利院里的祸端，愿意不怕麻烦地正式接受他，还愿意为他庆祝生日。
万古青想，简易像是专门出现的、带给他幸福与快乐的人。这样的人太过完美，也太过美好，让他常常怀疑其真实性。
时至今日，万古青心底的违和感仍然没有完全散去。他时常仰头望着天空，偶尔会想，或许有一天，天空会忽然塌陷，他会掉进一个永无止尽的噩梦。
但那都无所谓了。
万古青忽然想通了。
他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
如果这真的是个美梦，请让他永远也不要醒来。
请让他，永远地待在简易身边，永远不分开。
吹灭蜡烛，室内重归光明。
简易笑着拿出一个礼盒，摆在万古青面前，示意他打开看看。
“这是姐姐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万古青拆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银质长命锁，十分小巧，轻易就被握在了手心。锁状的主体上刻着“长命百岁”几个字，下面还缀着三个小铃铛。
“生日快乐，小青。姐姐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盛志是他第一次来福利院时，遇到的最“热情”的小孩子，难免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既然是福利院的孩子，那么……
李朗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保安，也没有任何摄像头。
他端出一副和蔼的面容，问道：“小朋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儿是福利院的户外停车场，已经算出了福利院建筑范围。孩子们都被一道铁门拦在里面，谁都没办法出来。
听到李朗主动朝他搭话，盛志心底的希望之火被点燃。他忙不迭地答道：“我个子高，灵活，直接翻墙出来的！”
翻墙啊……
或许可以试试，派几个专业的人进去。
李朗很清楚万古青怕他，何况以他的身份去翻墙实在太掉价了，又不可能让万古青自己乖乖地翻墙跑出来，雇佣人去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事必须谨慎。一旦暴露，他就算有把柄落到了简易手里。
四个互相牵制的人想要压人一头，就必须倾尽一切寻找把柄。
看到李朗陷入沉思，没有继续搭话的意图，盛志不甘心，想办法寻找话题。
“先生，您还在生气吗？”
“什么？”听到他突然这么问，李朗有些错愕。
盛志一副唯唯诺诺犹豫不决的样子，最终下定决心，开口解释道：“那天惹你生气的小孩，他之前被人收养过，被惯坏了。我和他不一样的！我从小生活在贫民窟，什么活都干过，比他更加能吃苦，也比他更能干！相信我，先生，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而且会做得比他更好！”
李朗算是听明白了盛志的意思。
难怪费尽心思辛辛苦苦爬墙出来踢皮球，原来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李朗的猎奇心理莫名得到了满足。可惜看着盛志的样子，他心底还是觉得差了什么。
既然他提到了收养……
“小朋友，我问你，之前收养过他的那户人家……是完全不要他了呢，还是会抽空回来看他？”
简易如此重视这家福利院，不可能没有理由。
盛志听到李朗在询问万古青的事情，有些不满，撇撇嘴，回答道：“他的姐姐只是最近工作很忙，暂时把他放到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而已，前几天就把他接走了。”
“什么？！”李朗的声音骤然拔高，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气场，“他被带走了？！”
盛志被李朗的样子吓了一跳，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是……我亲眼看见他们牵着手，坐车离开了。”
可恶，还是来晚了一步。
内心的火气无处释放，李朗阴测测的目光落在盛志身上。
他问：“你刚才说，他能做的你都能做到？”
盛志一听，是好兆头！赶忙点头答应：“对对对，我都能做！他做不到的也能！”
李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你就和我来吧。”
万古青是得不到了，但找个劣质点的替代品也不是不能。
夜晚，简易接到了来自高院长的一通电话。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他们在点名的时候，发现一个孩子不见了。
高院长已经做了报警处理。但他知道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因为今天下午李朗刚刚来过。
“李朗？”简易失声，眉头隐隐作痛。
李朗这个变态……活该半身不遂！
接这通电话时，万古青就在旁边。听到熟悉的、他本能厌恶的名字，便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你先把那孩子的信息给我发过来，我想办法进行寻找。
“另外，如果是被李朗带走了……一定要做好找不回来的心理准备。”
万古青凑到简易身边，仰起头，认真询问：“姐姐，孤儿院是不是有小孩失踪了？”
简易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万古青继续问：“失踪的人叫盛志是吗？”
“对。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很嫉妒我，嫉妒我有人收养，嫉妒李朗来孤儿院后专门去小房间找我。他应该也十分想要一个家。”
说到这里，万古青有些悲伤地垂下眼。
他们曾经也是同一类人。万古青十分理解盛志对金钱、对家庭的期盼和执着。
说起来，那天万古青在食堂打翻了盛志的饭，还没有好好道过歉……
一想到盛志可能被李朗带走了，他就觉得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霸道却又可怜的“同类”。
思及此，万古青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姐姐，如果盛志真的被李朗带走了……他会经历什么？他真的会高兴吗？”
简易：“……”
简易没办法回答他。
万古青也知道简易无法回答。只是出于信任，出于悲伤，他想要问这么一个问题。
他极力逃避的人，却是其他孩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何等滑稽。何等可笑。
“姐姐，我没办法帮他。我也没办法帮他们。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没有人认为李朗是个会吃小孩的坏人。”
万古青的语气里充满了悲伤。
简易没有安慰的好法子，只能揉他的脑袋。
因为，连她也没办法帮助盛志。
大人尚且无能为力的事情，小孩子难过悲伤又有什么用呢？
福利院里两百多个孩子，都是她好不容易从边缘地带、从黑色交易链里虎口拔牙夺出来的。她知道肯定还有很多孩子、很多妇人，在这座充满腐臭的城市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
但她现在，没办法救他们。
为了更加长远的目标，她必须按兵不动，习惯目睹悲伤，目睹分别，目睹惨剧。
……
区长选举如期举办。
简易穿着正式，拿着早已背熟的演讲稿，登上了万众瞩目的舞台。
她正式宣布，满昌区在送走可拷又可刑的那位前任区长钱文东后，正式由她接管。
万古青一早坐在电视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望着在台上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简易。
和平时的姐姐非常不一样。
这样的姐姐，让他感到更安心了。
成为区长后，简易的工作就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
除了明面上的工作，背地里，她也接受了更多的、上不了台面的任务，用以换取掌权人的信任。
生活暂且平静了一段时日。
哦对，还有那位曾经被推向舆论风口浪尖的医生，左丘恒。
他提供的证据的确让钱文东在量刑时酌情加重了几笔，算是简易能坐上区长位置的帮手之一。
但简易不可能让他直接接手医院。医院是腐败不堪，是和钱文东关系匪浅，但再怎么样也不能一刀切。
这会让她这个新上任的区长很不好干。
所以，作为大胆提供证据的报酬，简易十分慷慨地送给了他一个转正机会。
今后的路必然会更加难走。但无论有多难走，无论道路是否充满泥泞，都是左丘恒自己选择的道路。
如果到时候他真的深陷泥潭不可自拔，简易一定会毫不留情地送他一个“可拷可刑大礼包2.0”。
瞧瞧，甚至还升级了呢，够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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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青十分聪明。简易抽空带他去做了一个智商测试，得知以他现在的能力，直接上小学都完全没问题。
如果是普通同龄人，八岁早该上小学二年级了。既然万古青的智商允许他追赶普通人的进度，简易当然很乐意。
比起成名成才，简易更想让万古青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平凡且幸福的一生。
于是，简易花重金买来了从幼儿园到小学的全部教材，外加一些课外书籍，请了一位信得过的人担当万古青的家教，顺带帮她照顾小糯米团的一日三餐，很顺利补齐了落下的全部功课。
不得了，她家糯米团说不定真是一个天才！
简易搓搓小手，显得十分兴奋。
在万古青入学之前，有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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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出生在贫民窟的万古青来说，过生日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可对出身优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简易来说，生日是必不可少的调味剂。
但由于没人记得万古青的准确生日，简易就自作主张地把日期定在了她和万古青相遇的那一天，也就是7月6日。
简易一早就开始了准备。订酒店、装饰现场、买生日礼物……像是在过什么隆重的节日一般。
看到万古青震惊的小模样，她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起码让生日的主角感受到幸福了，不是吗？
万古青没想到简易会给他过生日。
在他的认知当中，“生日”不是他该拥有的东西。那是只有幸福的小孩，才有资格被庆祝的日子。
但他不是。他很深切地清楚他不是，所以他从未奢求。
当简易神神秘秘地带他坐上车时，他还搞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可能是要带他去玩，可能是要久违地和他一起吃一顿饭。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陪着简易，只要有简易陪着，做什么都是非常幸福的。
但他没想到会是给他过生日这件事。
室内装扮得十分漂亮。彩色的气球，用金色字母和汉字拼成的“生日快乐”，中间桌子上放的漂亮小蛋糕，还有从天而降的礼花礼炮……
都让他感到十分幸福。
简易关上灯，为他点亮生日蜡烛，唱着调子简单朴素的生日快乐歌，催促他许愿。
这一切，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简易为他实现了。
简易包容了他在福利院里的祸端，愿意不怕麻烦地正式接受他，还愿意为他庆祝生日。
万古青想，简易像是专门出现的、带给他幸福与快乐的人。这样的人太过完美，也太过美好，让他常常怀疑其真实性。
时至今日，万古青心底的违和感仍然没有完全散去。他时常仰头望着天空，偶尔会想，或许有一天，天空会忽然塌陷，他会掉进一个永无止尽的噩梦。
但那都无所谓了。
万古青忽然想通了。
他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
如果这真的是个美梦，请让他永远也不要醒来。
请让他，永远地待在简易身边，永远不分开。
吹灭蜡烛，室内重归光明。
简易笑着拿出一个礼盒，摆在万古青面前，示意他打开看看。
“这是姐姐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万古青拆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银质长命锁，十分小巧，轻易就被握在了手心。锁状的主体上刻着“长命百岁”几个字，下面还缀着三个小铃铛。
“生日快乐，小青。姐姐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