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是太子造反的
大同知府衙门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对着王延臣怒目而视，
他伸出食指，在空中用力地指指点点，大声喝道：“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造反！老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踏入歧途！
“老头有完没完！本将军就造反了怎着吧！”王延臣不耐烦地抹了一把脸，五官都挤到了一块儿，一脸嫌弃地回应道。首发免费看书搜：求书帮
眼前这个老头，正是山西巡抚蔡懋德。在听闻王延臣开仓放粮、私自招兵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的他马不停蹄，一路快马加鞭，从太原府匆匆赶来，此刻袍角还带着一路的风尘。
“你……你……莽夫！”蔡懋德气得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活像熟透了的番茄，嘴唇不停地颤抖，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行了，行了，事儿我都做了，你生气也没用啊！可别等下把自己给气死了。”
王延臣见状，赶紧上前给蔡懋德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
他心里清楚，这老头是个能臣，也是个忠臣，历史上更是个宁死不从贼的烈臣，可不能真把他给气出个好歹来。
“你……竖子！”蔡懋德一巴掌拍开王延臣的手，那动作带着十足的火气，随后长叹一口气，说道：“虽然现在大明朝政混乱，百姓民不聊生，你怎么能……太子还在这里呢！”
“太子在又如何，就算陛下在，我该这么干我还是这么干！”
王延臣一脸满不在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说着，还特意一把将太子朱慈烺扯到身前，说道：
“再说这次是太子下的命令，要造反也是太子造反！对吧，小朱！”
朱慈烺眼睛睁得溜圆，飞快地点着头，活像一只啄米的小鸡：
“对，对，对，所有的命令都是我下的，和师父无关！是本殿下造反的。”
“你……你们……”蔡懋德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两撇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愤怒不停地抖动，可面对眼前这一大一小，却又无计可施，太子都承认自己造反了，他这个巡抚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你们也不能这么干呀！山西的粮食就那么一点儿，各级官吏再贪一点，还能剩下来多少！你现在全部都给发下去了，那万一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该怎么办！”
蔡懋德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这有何难，山西可从来不差粮食，不差银子，那南京秦淮河上山西人的花舫可是不少的！而且每年从山西出到草原上的粮食武器可都数不胜数！”王延臣挑了挑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你盯上了那些豪商！”蔡懋德瞬间皱起了眉头，神色变得有些凝重：“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且不说他们和蒙古鞑子、建奴鞑子勾结在了一起，就说他们手底下豢养的那些家丁护院，全都是亡命之徒，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蔡懋德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显然他对山西境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只不过一首苦于没有办法解决。
“怕什么，土鸡瓦狗而己！”王延臣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那神态就好像那些让蔡懋德忌惮的人不过是一群蝼蚁。
“你想得倒美，等你的兵练起来，恐怕到时候你没动手，京城的老爷们就会扒了你的官袍！”蔡懋德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显然他也在那些人身上吃过暗亏。
“嘿嘿！俺老王可不怕他们这个！
皇上要是敢下圣旨，咱老王就敢揍他儿子，
皇上要不下圣旨，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听！
再说就算皇上下了圣旨，俺老王也不会听的呀！”
王延臣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一边伸手捏了捏太子朱慈烺的脸蛋，朱慈烺被捏得脸蛋发红，却也不敢反抗。
“你这……”蔡懋德看着王延臣这无赖又胆大包天的样子，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嘴巴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心想，好像这混账说的也是，这王延臣在奉天殿里面就敢杀人，违抗个圣旨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想怎么做！老夫能做些什么！”蔡懋德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其实他也早看那帮人不顺眼了。
“哟~你老能干啥，好好地处理正事就行了！拎着大刀片子砍人的事情就交给俺老王吧！”王延臣见到蔡懋德这副样子，顿时明白这个老家伙也忍了很久，脸上露出了一丝心照不宣的笑容。
“大人，大人，拦住了，拦住了，足足100辆大车，里面全是粮食和武器！”
就在这时，副总兵江翥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跑得太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上却挂满了喜色，那兴奋的模样就像发现了宝藏。
“瞧你那个出息，拦住了就拦住了呗，全部都给我拖到兵营里面去，通知伙房今天晚上吃白面馒头！”
王延臣挥挥手，一脸不在意地说道。江翥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马上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那模样就像得到
了天大的赏赐。
“这不对，这不对的！”瞅见这一幕的蔡懋德却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王延臣，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说到：
“要打就把他们一巴掌打死，让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你这样只扣他们一点东西，没用的，要是他们狗急跳墙，引来了蒙古鞑子，到时候事情会更糟！
这样，老夫手里还有一些巡检兵，全部调给你指挥，今天晚上一举将他们全部拿下，首接干脆利落的斩立决！”
蔡懋德面露凶狠之色，右手狠狠地做了一个斩手的动作，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读书人的儒雅，倒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将。
“你老不懂，你处理政务可以，打仗的事还得看俺老王！我跟你说，这事儿就得慢刀子剁肉，你得听我的！”看到蔡懋德这个心狠手辣的样子，瞬间对上了王延臣的脾气，他一把拉过蔡懋德，在旁边嘀嘀咕咕地商议起来。
看着这两人一会儿勾肩搭背，像多年的老友；一会儿又指着鼻子争吵，脸红脖子粗，仿佛要打起来一般。
太子朱慈烺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但他却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凑上前去在旁边旁听。听着听着，太子朱慈烺就感觉这个世界好像跟以前有所不太一样，原来做事情还可以这么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