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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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大家都在着急地讨论辉煌公司到底犯了什么事？
那两个行政姑娘没有跟大家一起上车，只能由先到的人进行转述。
“听说他们的产品不卖钱，客户就去投诉公司骗钱。”
“那公司把钱退了就没事吧。”
“哪有这么简单。”
“就怕屈打成招，罪都变成员工承担。”
“对对，你们没看新闻吗？00后上班第一周就坐牢，人家做老板的关系大得很。”
卫半悦坐在一旁，没参与进去，她跟车上的每个人一样，哪里遇见过这种事，心里慌慌的。想了想，她拿出手机，还是要给容池打电话，只是电话一直打不出去。
应该是隧道里信号不好。卫半悦收起手机，背靠在椅子上。忽然前方传来声音，是那个提议包车的女子——陈美琴。
“大家想想到了派出所怎么做，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不要变成一盘散沙。”陈美琴站在大巴车中间。
“没事，我们几个年纪大的冲在前面，你们年轻人过去理论。警察不敢拿我们老人怎样。”
“那我们确认目标，怎样才能让警察同意我们见亲属。”
“要不要大家合起来找个律师。”
陈美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律师肯定是要找的，还不能找当地。”
底下不少人附和：“对对对，不能找当地的。”
“我们先去见警察，见完警察，再决定要不要请律师，毕竟请律师费用不少。我老公他老实本分，我不相信他做坏事，肯定没事的。”陈美琴说完，车上的人纷纷附和。
大家继续对着话，见了警察谁去说，怎么说。卫半悦作为年轻人被大家推到前面，等会跟着陈美琴一起进去。
车子开出漫长的隧道，来到了果市的地界。
开车的司机在位置上喊：“你们得先把包车的费用结了。”
陈美琴赶紧回道：“那当然，那当然，师傅你也听到了，我们也是第一次认识，能不能单独把钱刷给你。”
“不要这么麻烦，你们合起来给我。”
“姑娘，没事，我们把钱给你，你再给师傅。”
“那行吧。我给大家算下啊，我们一共有25人，车费4万，每人1600元。”
大家上车前，都算好费用了，付款速度很快，有几个老人手机没钱，身上倒是带一沓钱，直接点给陈美琴。陈美琴把钱收好，转给司机后。
司机这才重新开始上路。
刚刚隧道里没信号，出了隧道信号来了，卫半悦正准备联系容池，陈美琴忽然拍了下她肩膀。
“你好，我们一起过去碰下，别耽误事情。”
卫半悦收起手机，跟在她后面。陈美琴做事利索，被推出做主话人，其余人打辅助。
车子又开了半小时，停在一栋建筑前面，是果市某区派出所，也是他们的目的地。
老人们率先冲到前面，大声嚷嚷，很快就迎来警察。
手持警棍的警察朝着大家严厉呵斥：“吵什么吵，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们的孩子无缘无故被你们抓了，我们着急啊！”
“对啊，警察同志，你们让我见见我老公，我家里小孩才2岁呢。”
这么浩浩荡荡一群人，自然引起所里重视，又出来几个警察，把大家带到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墙面上挂着一个电视机。
负责登记的经常冷着脸，看着特别不近人情：“排队，一个个过来登记信息，别吵，这里不是你家菜市场。”
叽叽呱呱的房间这才安静下来。
大家一个个上前排队登记，除了个人信息，还填了户籍地址、常驻地址、公司信息，家人、朋友、同事联系方式。
填完信息，一个警察拿着一个透明袋子进来。
“把你们的手机、钱包、金银首饰放进来。”
“为什么？”特别是几个老人，捂着自己的袋子不放。
“这里是派出所，你们带的东西是否合格，有没有监听器，我们不要排查吗？”说话间几个经常朝着队伍里唯二的两个年轻男人走来，按住他们的双臂，往后一拉。
“这里不是你们家附近的派出所，来这里的都是嫌疑犯，你们作为嫌疑犯家属，这已经是优待你们了。”
“警察同志，我们交我们交，你别为难年轻人了。”老人们见状赶紧把身上的东西都放进透明袋里。
“在透明袋上，写上你们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别弄混了，回头还要还给你们。”
“对对对，要写清楚。”大家听警察这样说，心里的不安也少了些。
等大家把东西都上交后，门被推开了，几个警察抱着一叠塑料椅过来。
“你们坐吧。”
“谢谢警察同志！谢谢警察同志！”
这坐下来后，刚刚飘零的感觉也散了，以陈美琴为首的年轻人坐在第一排，其他人围着他们坐下。
“警察同志，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家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是机密，不能说。”
“那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他们，我们好几天没见到人，太担心了。”
“不行，没事，自然会把他们放出去，你们也不要呆在这里，回家去。”
大家特地包车过来，哪里肯走。陈美琴嘴巴确实能讲，又在老人们的助攻下，终于撬开警察的一张嘴。
“你们要见嫌疑犯，除非去请律师。”
大家在车上时早谈过请律师的事，闻言赶紧追着警察要手机：“警察同志，你都把我们的手机拿走了，我们怎么请律师。”
“我们可以给你安排法律援助，不要钱。”
陈美琴转头问大家：“要法律援助吗？”
底下不知哪个人接了一句：“法律援助很多都是实习生，不靠谱，还是我们自己请，包车的钱都花了，请律师的钱就不要省了。”
“对，不要省，我们拿回手机去请律师。”
警察听到他们的述求也没反驳，只说只能一个代表去打手机。
卫半悦举手：“我有认识优秀的律师，不是果市也不是昌城的。”
陈美琴也跟着举手：“我也有认识的，专门打这种经济案件的律师，在网络上很出名，如果我们找他，还可以利用舆论的力量。”
有几个人转向卫半悦：“这个姑娘啊，先用陈小姐说的律师，不行再用你的。”
卫半悦把手放下来：“没事，都是为了我们。”
陈美琴被带出去打电话，大约过了半小时她走了进来。
“律师很快就到了。”
“这么快？”有人怀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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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陈美琴笑了：“现在好的律师都是开直升飞机。”
老人们各个睁大眼睛：“这么厉害啊。”
“这个律师姓刘。”
“好好好，刘律师，我们知道了。”
刘律师是一个小时后到的，他来之前，派出所给每人配了两个馒头。
有老人泪眼婆娑地问：“我孩子在里面也是吃这个吗？”
警察没回应。
“我们是家属，能吃两个馒头，他们最多吃一个馒头。”
“我听说这种地方，一天只给吃一顿饭，就是要饿人，然后在他们精神恍惚时询问人。”
“肯定是这样的。”
房间里传来抽泣声。
门从外面打开，警察在门口喊：“你们请的律师来了，家属代表请出来。”
“我先出去。”陈美琴站出来。
又过20分钟，陈美琴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刘律师，你可要救救我孩子。”好几个老人冲上去。
刘律师赶紧扶住大家：“我肯定会的，大家不要激动，我们现在先来理清下整个案件，还有大家现在最关心的事。我们各位都想看看自己的亲人吧。”
“对！”“没错！”“也不知道怎样了，有没有被打。”
刘律师抬手叫大家安静：“我已经申请到了，虽然还不能面见，但可以给大家看下他们在拘留室的视频。”
随着刘律师的话，挂在墙上的屏幕亮了起来。
“老公！”“儿子！”
只见屏幕上出现一个洁白的大房间，里面一群男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正是大家的亲人。
“都没地方睡吗？”“我儿子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吃得饱吗？”
卫半悦也看到邱红光，他正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她无声叹了口气，邱红光体质不好，希望不要出来后生病。
大家还没抒发完感情，屏幕就灭了下来。
“干嘛这么快关掉，我们还没看完。”
刘律师抬手安抚大家：“怎么可能让我们一直看，大家要理解，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下案情。”
“辉煌公司被控诉诈骗客户，按理责任只在领导层，但底下员工知情不报，是要被骗的。现在第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知不知情，目前警方收集到的证据，都表明他们是知情者。第二个问题，客户的款是先打给业务员，业务员再转给公司，这就变成了，他们是第一个接触客户骗款的人。”
在座的各位一路过来情绪都很高昂，此刻听着律师冷静的分析，脸上慢慢挂上沮丧。
“刘律师，那我们该怎么做？”
“现在罚款是免不了的，就怕交了钱还要判刑，还有一点就是怕公司老板把责任都往我们身上推。”
有人发言：“不会吧，事情还是他们告诉我们的。”
刘律师长了一张精英脸，轻轻一笑：“你们觉得老板会这么好心吗，我现在基本判断这是辉煌老板的阳谋，他这是要大家给他还骗款，不还就把罪名往我们身上推。”
底下哗啦啦响起交谈声。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的亲人就这样被冤枉！”
挫败的情绪弥漫整个房间，卫半悦也在计算自己的存款，邱红光没开多少单，她的存款应该可以还吧。
那两个行政姑娘没有跟大家一起上车，只能由先到的人进行转述。
“听说他们的产品不卖钱，客户就去投诉公司骗钱。”
“那公司把钱退了就没事吧。”
“哪有这么简单。”
“就怕屈打成招，罪都变成员工承担。”
“对对，你们没看新闻吗？00后上班第一周就坐牢，人家做老板的关系大得很。”
卫半悦坐在一旁，没参与进去，她跟车上的每个人一样，哪里遇见过这种事，心里慌慌的。想了想，她拿出手机，还是要给容池打电话，只是电话一直打不出去。
应该是隧道里信号不好。卫半悦收起手机，背靠在椅子上。忽然前方传来声音，是那个提议包车的女子——陈美琴。
“大家想想到了派出所怎么做，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不要变成一盘散沙。”陈美琴站在大巴车中间。
“没事，我们几个年纪大的冲在前面，你们年轻人过去理论。警察不敢拿我们老人怎样。”
“那我们确认目标，怎样才能让警察同意我们见亲属。”
“要不要大家合起来找个律师。”
陈美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律师肯定是要找的，还不能找当地。”
底下不少人附和：“对对对，不能找当地的。”
“我们先去见警察，见完警察，再决定要不要请律师，毕竟请律师费用不少。我老公他老实本分，我不相信他做坏事，肯定没事的。”陈美琴说完，车上的人纷纷附和。
大家继续对着话，见了警察谁去说，怎么说。卫半悦作为年轻人被大家推到前面，等会跟着陈美琴一起进去。
车子开出漫长的隧道，来到了果市的地界。
开车的司机在位置上喊：“你们得先把包车的费用结了。”
陈美琴赶紧回道：“那当然，那当然，师傅你也听到了，我们也是第一次认识，能不能单独把钱刷给你。”
“不要这么麻烦，你们合起来给我。”
“姑娘，没事，我们把钱给你，你再给师傅。”
“那行吧。我给大家算下啊，我们一共有25人，车费4万，每人1600元。”
大家上车前，都算好费用了，付款速度很快，有几个老人手机没钱，身上倒是带一沓钱，直接点给陈美琴。陈美琴把钱收好，转给司机后。
司机这才重新开始上路。
刚刚隧道里没信号，出了隧道信号来了，卫半悦正准备联系容池，陈美琴忽然拍了下她肩膀。
“你好，我们一起过去碰下，别耽误事情。”
卫半悦收起手机，跟在她后面。陈美琴做事利索，被推出做主话人，其余人打辅助。
车子又开了半小时，停在一栋建筑前面，是果市某区派出所，也是他们的目的地。
老人们率先冲到前面，大声嚷嚷，很快就迎来警察。
手持警棍的警察朝着大家严厉呵斥：“吵什么吵，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们的孩子无缘无故被你们抓了，我们着急啊！”
“对啊，警察同志，你们让我见见我老公，我家里小孩才2岁呢。”
这么浩浩荡荡一群人，自然引起所里重视，又出来几个警察，把大家带到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墙面上挂着一个电视机。
负责登记的经常冷着脸，看着特别不近人情：“排队，一个个过来登记信息，别吵，这里不是你家菜市场。”
叽叽呱呱的房间这才安静下来。
大家一个个上前排队登记，除了个人信息，还填了户籍地址、常驻地址、公司信息，家人、朋友、同事联系方式。
填完信息，一个警察拿着一个透明袋子进来。
“把你们的手机、钱包、金银首饰放进来。”
“为什么？”特别是几个老人，捂着自己的袋子不放。
“这里是派出所，你们带的东西是否合格，有没有监听器，我们不要排查吗？”说话间几个经常朝着队伍里唯二的两个年轻男人走来，按住他们的双臂，往后一拉。
“这里不是你们家附近的派出所，来这里的都是嫌疑犯，你们作为嫌疑犯家属，这已经是优待你们了。”
“警察同志，我们交我们交，你别为难年轻人了。”老人们见状赶紧把身上的东西都放进透明袋里。
“在透明袋上，写上你们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别弄混了，回头还要还给你们。”
“对对对，要写清楚。”大家听警察这样说，心里的不安也少了些。
等大家把东西都上交后，门被推开了，几个警察抱着一叠塑料椅过来。
“你们坐吧。”
“谢谢警察同志！谢谢警察同志！”
这坐下来后，刚刚飘零的感觉也散了，以陈美琴为首的年轻人坐在第一排，其他人围着他们坐下。
“警察同志，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家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是机密，不能说。”
“那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他们，我们好几天没见到人，太担心了。”
“不行，没事，自然会把他们放出去，你们也不要呆在这里，回家去。”
大家特地包车过来，哪里肯走。陈美琴嘴巴确实能讲，又在老人们的助攻下，终于撬开警察的一张嘴。
“你们要见嫌疑犯，除非去请律师。”
大家在车上时早谈过请律师的事，闻言赶紧追着警察要手机：“警察同志，你都把我们的手机拿走了，我们怎么请律师。”
“我们可以给你安排法律援助，不要钱。”
陈美琴转头问大家：“要法律援助吗？”
底下不知哪个人接了一句：“法律援助很多都是实习生，不靠谱，还是我们自己请，包车的钱都花了，请律师的钱就不要省了。”
“对，不要省，我们拿回手机去请律师。”
警察听到他们的述求也没反驳，只说只能一个代表去打手机。
卫半悦举手：“我有认识优秀的律师，不是果市也不是昌城的。”
陈美琴也跟着举手：“我也有认识的，专门打这种经济案件的律师，在网络上很出名，如果我们找他，还可以利用舆论的力量。”
有几个人转向卫半悦：“这个姑娘啊，先用陈小姐说的律师，不行再用你的。”
卫半悦把手放下来：“没事，都是为了我们。”
陈美琴被带出去打电话，大约过了半小时她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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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各个睁大眼睛：“这么厉害啊。”
“这个律师姓刘。”
“好好好，刘律师，我们知道了。”
刘律师是一个小时后到的，他来之前，派出所给每人配了两个馒头。
有老人泪眼婆娑地问：“我孩子在里面也是吃这个吗？”
警察没回应。
“我们是家属，能吃两个馒头，他们最多吃一个馒头。”
“我听说这种地方，一天只给吃一顿饭，就是要饿人，然后在他们精神恍惚时询问人。”
“肯定是这样的。”
房间里传来抽泣声。
门从外面打开，警察在门口喊：“你们请的律师来了，家属代表请出来。”
“我先出去。”陈美琴站出来。
又过20分钟，陈美琴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刘律师，你可要救救我孩子。”好几个老人冲上去。
刘律师赶紧扶住大家：“我肯定会的，大家不要激动，我们现在先来理清下整个案件，还有大家现在最关心的事。我们各位都想看看自己的亲人吧。”
“对！”“没错！”“也不知道怎样了，有没有被打。”
刘律师抬手叫大家安静：“我已经申请到了，虽然还不能面见，但可以给大家看下他们在拘留室的视频。”
随着刘律师的话，挂在墙上的屏幕亮了起来。
“老公！”“儿子！”
只见屏幕上出现一个洁白的大房间，里面一群男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正是大家的亲人。
“都没地方睡吗？”“我儿子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吃得饱吗？”
卫半悦也看到邱红光，他正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她无声叹了口气，邱红光体质不好，希望不要出来后生病。
大家还没抒发完感情，屏幕就灭了下来。
“干嘛这么快关掉，我们还没看完。”
刘律师抬手安抚大家：“怎么可能让我们一直看，大家要理解，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下案情。”
“辉煌公司被控诉诈骗客户，按理责任只在领导层，但底下员工知情不报，是要被骗的。现在第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知不知情，目前警方收集到的证据，都表明他们是知情者。第二个问题，客户的款是先打给业务员，业务员再转给公司，这就变成了，他们是第一个接触客户骗款的人。”
在座的各位一路过来情绪都很高昂，此刻听着律师冷静的分析，脸上慢慢挂上沮丧。
“刘律师，那我们该怎么做？”
“现在罚款是免不了的，就怕交了钱还要判刑，还有一点就是怕公司老板把责任都往我们身上推。”
有人发言：“不会吧，事情还是他们告诉我们的。”
刘律师长了一张精英脸，轻轻一笑：“你们觉得老板会这么好心吗，我现在基本判断这是辉煌老板的阳谋，他这是要大家给他还骗款，不还就把罪名往我们身上推。”
底下哗啦啦响起交谈声。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的亲人就这样被冤枉！”
挫败的情绪弥漫整个房间，卫半悦也在计算自己的存款，邱红光没开多少单，她的存款应该可以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