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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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不见容池了，卫半悦和邱红光双双松了口气，全程提着心真累人。
“他今天牵了我的手。”忽然卫半悦扔下劲爆的一句。
邱红光一听特激动：“我早想说了，他肯定对你有好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正义使者。”
卫半悦拿出一张纸巾，包裹住自己的手腕：“他这样拉我的手。”
邱红光瞬间改口：“这不是嫌弃你吗？有钱人都这样，送钱送东西特大方，碰一碰就要他的命。”
卫半悦哼了一声。
“算了，明天开始我负责接触他。”刚刚吃饭时，邱红光加到了容池的微信。
“去吧，我歇一周。不知周一缺德鬼会出什么幺蛾子。”缺德鬼就是吴明德，卫半悦给他取的外号。
“缺德鬼怕什么，我公司已经两月没业务了，不知道老板能撑到什么时候。投出去的简历一个面试也没收到，危险啊。”邱红光只是大专生，好的工作轮不到他。
“那你赶紧巴结容池，你别左一句谢右一句谢，他不喜欢。他很敏锐讲话很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邱红光长叹一口气。
卫半悦握着拳头与他轻轻一碰：“加油吧。”
周一到公司，甲方又给了个新任务，要求给他们的App增加100万个客户，任务给到了策划小哥陈兴业手上，卫半悦看陈兴业挺头疼的。
卫半悦写的文章依旧被批，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到指责，但吴明德批评他们就对事不对人，批评时还有说有笑。
周三分享会结束后，吴明德忽然问他们想不想学习。
学什么？卫半悦抬头看，最后看到黄若蕾举手了，她是活动专员。吴明德点点头，还表扬她上进。
接下来便看到吴明德和李伟拿着各种策划文档给黄若蕾，等于企划部所有的策划工作重新设计。这不同于之前的工作流程改变，这完全把陈兴业架空了。
卫半悦可没空同情人，吴明德又在挑她的毛病了：“卫半悦，这么大的错字你看不见吗？”
卫半悦回道：“我马上改。”
“卫半悦，以后你写的稿子，由张艳审稿，审稿通过后再给李伟审。如果再出现一个错字，你们三个各扣50元。”
吴明德说完规则又在那教育卫半悦：“新闻媒体，错一个字要扣200元，你看报纸，看新闻，会出错吗？不出现错别字是基本的职业道德，不然你别做文案了。”
卫半悦低着头没回答，吴明德说的道理是没错，但他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批人，还搞连坐惩罚制度，这不是在给卫半悦树敌。
企划部以前比较团结，吴明德来了没多久，就已经四崩五裂了。被排挤的策划小哥陈兴业，接了个巨难的任务却得不到任何帮助。黄若蕾则被吴明德重点培养，看架势要取代陈兴业。胆小懦弱的卫半悦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被拿来立威。剩余的人全都低头干活，连私底下都不敢八卦。
甲方的产品是零食，策划小哥陈兴业找了个小蜜蜂公司，对方可以安排人在幼儿园门口邀请用户注册，获客成本5元一个。
这是陈兴业花了两周，多家比稿后，得到性价的最好方案。提交上去后，吴明德耻笑一声：“什么方案，一个注册用户5元，100万用户就是500万，甲方能同意吗？”
陈兴业不像卫半悦，直接跟吴明德杠：“我方案里写了，先试一个学校，观察下用户质量，再决定是否继续合作。”
“不能这样试，这种用户质量一点用处都没有，零食用户的群体很大，你只关注小孩子吗，其他用户不要了吗？”
“一个群体一个攻克，没问题吧。”
“这不是给自己贴标签了吗？是嫌自己的客户太少了。”
来来回回，吴明德把陈兴业的方案贬得一无是处，陈兴业是不怂，但一来他嘴皮没吴明德溜，二来他也不想得罪吴明德。
最后陈兴业耗时两周的全案被吴明德否掉。几天后，吴明德带着李伟出了新的方案，让黄若蕾去执行。之后直接把陈兴业边缘了，吴明德不再给陈兴业安排工作。
以前明亮开朗的陈兴业一下沉默了下去。
吴明德的新方案也是注册有礼，不过是把活动地点放在了商场，按他的方法是逛商场的客户种类不固定，而且有经济实力。最适合不过了。
吴明德这场活动预算10万，甲方很大方，直接批了。
活动放在周六周天做，吴明德要求企划部的人全部加班，每个人都收到了通知，除了陈兴业。
“卫半悦，你收到了通知吗？”陈兴业问她，陈兴业原先坐在吴明德对面，现在那个位置成了李伟的，吴明德则把他调到了卫半悦旁边。
卫半悦没说话，只是打开与李伟的聊天记录，里面是李伟通知的周六工作时间和注意事项。陈兴业看完脸色更沉。
吴明德说的是全员去，但具体时间地点又不发给陈兴业。
“我去不去？”陈兴业问。
“你要这份工作就去。”卫半悦这样说，却不觉得陈兴业能斗得过吴明德。
吴明德十级公斗，玩阴高手。对内分化，对话笼络。不止跟王衡关系好，连难搞的财务经理，他都处得不错。
她看陈兴业悬。
因为明天要外出，今晚吴明德便没让他们加班，卫半悦到家时，邱红光正在煮饭。邱红光公司没任务，他已经准时下班好一段时间了。
“今天这么早？”邱红光把炒好的一盘土豆丝端上来。
“明天要外出做活动。”卫半悦简单地说了下，便关心起他跟容池这周的交流情况。
“你跟容池聊得还好吗？”
“他很冷静，不好聊，几天才回一次。”
“是这样的，我之前跟他聊也是如此。”
“我已经没办法了。”邱红光把自己与容池的聊天记录滑给卫半悦看，只见他从天文气象到娱乐游戏，五花八门，容池态度一样，几天后回了个句号。
邱红光滑到最新聊天记录：“我这两天都是给他发当天新闻，先这样了。”
卫半悦分析着：“他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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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软硬不吃。”
“我再也不嘲笑会拍马屁的人了。”上一次如此患得患失，还是面试后等待hr通知。
周末两天卫半悦都在外面加班，愿意扫码注册的多是中老年人，好多手机都不怎么会操作，都是他们手把手教着，还有些老人数据都不开，一注册完就催促着把他网络关掉。
他们的礼品是杯子，成本7元，还不包含场地租金、人工费。这比起陈兴业的获客方案贵了2元，真按这方法，甲方单礼品就要多花200万。
再看来注册的中年老用户，好多手机都用不明白，还指望这些人打开App去买零食。
陈兴业站在卫半悦旁边，时不时骂一句什么垃圾方案：“找礼品公司定制礼品，去了一段时间。要按我的方案，我们周末都不用加班，什么事都交给乙方做。”
今天在现场加班的有8个人，李伟没来，吴明德中途出现一次，呆了几分钟就走。
没有领导监督，全靠自觉。几个人占据一个角落，有些位置比较忙碌，大家就轮流站。卫半悦这个位置就是最忙的，她已经站了1个小时，便跟站最轻松位置的同事讲：“轮到你到这里了。”
哪想那同事直接白了她一眼：“我不去，你就呆在那里。”
吴明德无视陈兴业，但骂得最狠的人是卫半悦，同事们自然看菜下碟，怎么会尊重她。
卫半悦不跟那个人吵，职场规则谁先大声谁没理，她直接走到那人的位置，有用户来，就上前介绍。她在公司本就沉默寡言，现下无声的反抗，让那人又气又无奈。
不过是平级，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拽。
工作的地方其实很小，那人自己先叼人，难受的自然也是她，一会就用力跺着脚走开。
没一会卫半悦就听到那人跟其他同事说，她都是装的，欺下媚上。呵，卫半悦多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职场只有利益关系，凑一块咬下耳朵就是好朋友了？
下午3点礼品终于都送完了，大家把东西一收送回公司，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周二王衡召集大家啊开会，复盘活动。
“王总，我们这次活动很成功，两天内就注册了1万用户，甲方很满意。”吴明德随即拿出一份ppt做的活动总结。有图有表，看着十分酷炫。
“好多人对这个App感兴趣。”
吴明德截取的画面，来参加活动的用户全是年轻人，也是辛苦他了，只截取了小场景，旁边的大爷大妈是半点都不敢往里扔。
王衡一听甲方满意心情自然好：“吴经理在大公司待过，你们跟着吴经理好好学，将来就算不在奇火做，也是终生受益。”
吴明德跟着笑：“王总你说的没错，比如黄若蕾，虽然今年刚毕业，但很肯学，最近都在跟我学策划工具，很有悟性。”
王衡转向黄若蕾：“那你可要跟吴经理好好学。”
散会后，王衡叫住卫半悦：“半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吴明德和李伟互相看了一眼后，都把目光转向王衡的办公室。
“他今天牵了我的手。”忽然卫半悦扔下劲爆的一句。
邱红光一听特激动：“我早想说了，他肯定对你有好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正义使者。”
卫半悦拿出一张纸巾，包裹住自己的手腕：“他这样拉我的手。”
邱红光瞬间改口：“这不是嫌弃你吗？有钱人都这样，送钱送东西特大方，碰一碰就要他的命。”
卫半悦哼了一声。
“算了，明天开始我负责接触他。”刚刚吃饭时，邱红光加到了容池的微信。
“去吧，我歇一周。不知周一缺德鬼会出什么幺蛾子。”缺德鬼就是吴明德，卫半悦给他取的外号。
“缺德鬼怕什么，我公司已经两月没业务了，不知道老板能撑到什么时候。投出去的简历一个面试也没收到，危险啊。”邱红光只是大专生，好的工作轮不到他。
“那你赶紧巴结容池，你别左一句谢右一句谢，他不喜欢。他很敏锐讲话很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邱红光长叹一口气。
卫半悦握着拳头与他轻轻一碰：“加油吧。”
周一到公司，甲方又给了个新任务，要求给他们的App增加100万个客户，任务给到了策划小哥陈兴业手上，卫半悦看陈兴业挺头疼的。
卫半悦写的文章依旧被批，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到指责，但吴明德批评他们就对事不对人，批评时还有说有笑。
周三分享会结束后，吴明德忽然问他们想不想学习。
学什么？卫半悦抬头看，最后看到黄若蕾举手了，她是活动专员。吴明德点点头，还表扬她上进。
接下来便看到吴明德和李伟拿着各种策划文档给黄若蕾，等于企划部所有的策划工作重新设计。这不同于之前的工作流程改变，这完全把陈兴业架空了。
卫半悦可没空同情人，吴明德又在挑她的毛病了：“卫半悦，这么大的错字你看不见吗？”
卫半悦回道：“我马上改。”
“卫半悦，以后你写的稿子，由张艳审稿，审稿通过后再给李伟审。如果再出现一个错字，你们三个各扣50元。”
吴明德说完规则又在那教育卫半悦：“新闻媒体，错一个字要扣200元，你看报纸，看新闻，会出错吗？不出现错别字是基本的职业道德，不然你别做文案了。”
卫半悦低着头没回答，吴明德说的道理是没错，但他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批人，还搞连坐惩罚制度，这不是在给卫半悦树敌。
企划部以前比较团结，吴明德来了没多久，就已经四崩五裂了。被排挤的策划小哥陈兴业，接了个巨难的任务却得不到任何帮助。黄若蕾则被吴明德重点培养，看架势要取代陈兴业。胆小懦弱的卫半悦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被拿来立威。剩余的人全都低头干活，连私底下都不敢八卦。
甲方的产品是零食，策划小哥陈兴业找了个小蜜蜂公司，对方可以安排人在幼儿园门口邀请用户注册，获客成本5元一个。
这是陈兴业花了两周，多家比稿后，得到性价的最好方案。提交上去后，吴明德耻笑一声：“什么方案，一个注册用户5元，100万用户就是500万，甲方能同意吗？”
陈兴业不像卫半悦，直接跟吴明德杠：“我方案里写了，先试一个学校，观察下用户质量，再决定是否继续合作。”
“不能这样试，这种用户质量一点用处都没有，零食用户的群体很大，你只关注小孩子吗，其他用户不要了吗？”
“一个群体一个攻克，没问题吧。”
“这不是给自己贴标签了吗？是嫌自己的客户太少了。”
来来回回，吴明德把陈兴业的方案贬得一无是处，陈兴业是不怂，但一来他嘴皮没吴明德溜，二来他也不想得罪吴明德。
最后陈兴业耗时两周的全案被吴明德否掉。几天后，吴明德带着李伟出了新的方案，让黄若蕾去执行。之后直接把陈兴业边缘了，吴明德不再给陈兴业安排工作。
以前明亮开朗的陈兴业一下沉默了下去。
吴明德的新方案也是注册有礼，不过是把活动地点放在了商场，按他的方法是逛商场的客户种类不固定，而且有经济实力。最适合不过了。
吴明德这场活动预算10万，甲方很大方，直接批了。
活动放在周六周天做，吴明德要求企划部的人全部加班，每个人都收到了通知，除了陈兴业。
“卫半悦，你收到了通知吗？”陈兴业问她，陈兴业原先坐在吴明德对面，现在那个位置成了李伟的，吴明德则把他调到了卫半悦旁边。
卫半悦没说话，只是打开与李伟的聊天记录，里面是李伟通知的周六工作时间和注意事项。陈兴业看完脸色更沉。
吴明德说的是全员去，但具体时间地点又不发给陈兴业。
“我去不去？”陈兴业问。
“你要这份工作就去。”卫半悦这样说，却不觉得陈兴业能斗得过吴明德。
吴明德十级公斗，玩阴高手。对内分化，对话笼络。不止跟王衡关系好，连难搞的财务经理，他都处得不错。
她看陈兴业悬。
因为明天要外出，今晚吴明德便没让他们加班，卫半悦到家时，邱红光正在煮饭。邱红光公司没任务，他已经准时下班好一段时间了。
“今天这么早？”邱红光把炒好的一盘土豆丝端上来。
“明天要外出做活动。”卫半悦简单地说了下，便关心起他跟容池这周的交流情况。
“你跟容池聊得还好吗？”
“他很冷静，不好聊，几天才回一次。”
“是这样的，我之前跟他聊也是如此。”
“我已经没办法了。”邱红光把自己与容池的聊天记录滑给卫半悦看，只见他从天文气象到娱乐游戏，五花八门，容池态度一样，几天后回了个句号。
邱红光滑到最新聊天记录：“我这两天都是给他发当天新闻，先这样了。”
卫半悦分析着：“他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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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嘲笑会拍马屁的人了。”上一次如此患得患失，还是面试后等待hr通知。
周末两天卫半悦都在外面加班，愿意扫码注册的多是中老年人，好多手机都不怎么会操作，都是他们手把手教着，还有些老人数据都不开，一注册完就催促着把他网络关掉。
他们的礼品是杯子，成本7元，还不包含场地租金、人工费。这比起陈兴业的获客方案贵了2元，真按这方法，甲方单礼品就要多花200万。
再看来注册的中年老用户，好多手机都用不明白，还指望这些人打开App去买零食。
陈兴业站在卫半悦旁边，时不时骂一句什么垃圾方案：“找礼品公司定制礼品，去了一段时间。要按我的方案，我们周末都不用加班，什么事都交给乙方做。”
今天在现场加班的有8个人，李伟没来，吴明德中途出现一次，呆了几分钟就走。
没有领导监督，全靠自觉。几个人占据一个角落，有些位置比较忙碌，大家就轮流站。卫半悦这个位置就是最忙的，她已经站了1个小时，便跟站最轻松位置的同事讲：“轮到你到这里了。”
哪想那同事直接白了她一眼：“我不去，你就呆在那里。”
吴明德无视陈兴业，但骂得最狠的人是卫半悦，同事们自然看菜下碟，怎么会尊重她。
卫半悦不跟那个人吵，职场规则谁先大声谁没理，她直接走到那人的位置，有用户来，就上前介绍。她在公司本就沉默寡言，现下无声的反抗，让那人又气又无奈。
不过是平级，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拽。
工作的地方其实很小，那人自己先叼人，难受的自然也是她，一会就用力跺着脚走开。
没一会卫半悦就听到那人跟其他同事说，她都是装的，欺下媚上。呵，卫半悦多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职场只有利益关系，凑一块咬下耳朵就是好朋友了？
下午3点礼品终于都送完了，大家把东西一收送回公司，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周二王衡召集大家啊开会，复盘活动。
“王总，我们这次活动很成功，两天内就注册了1万用户，甲方很满意。”吴明德随即拿出一份ppt做的活动总结。有图有表，看着十分酷炫。
“好多人对这个App感兴趣。”
吴明德截取的画面，来参加活动的用户全是年轻人，也是辛苦他了，只截取了小场景，旁边的大爷大妈是半点都不敢往里扔。
王衡一听甲方满意心情自然好：“吴经理在大公司待过，你们跟着吴经理好好学，将来就算不在奇火做，也是终生受益。”
吴明德跟着笑：“王总你说的没错，比如黄若蕾，虽然今年刚毕业，但很肯学，最近都在跟我学策划工具，很有悟性。”
王衡转向黄若蕾：“那你可要跟吴经理好好学。”
散会后，王衡叫住卫半悦：“半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吴明德和李伟互相看了一眼后，都把目光转向王衡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