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表兄
墨萧跟着璟王上了楼,经过乔挽颜半掩着的房间时,故意拔高了音调。
“王爷!”
鹤砚礼没防备吓了一跳,回头瞪了他一眼刚要斥骂,便见墨萧扬着笑脸声音继续大的震他耳朵。
“王爷!眼瞧着就要天亮了,咱们要启程回京,二小姐没人伺候您看要不要委屈王爷帮二小姐梳梳头发?这个时间再找丫鬟过来,估计有点来不及了!”
墨萧说完也不等璟王回答,讪讪笑着脚步飞快的下了楼,一边下一边道,“属下想起来还有事儿没有交代下去,属下先行告退。”
墨萧一溜烟的下了楼,自从上次在璟王府被鹤砚礼和乔挽颜先后打赏,他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榆木脑袋不懂男人心的笨蛋。
站在客栈门口吹着夏夜里的清风,墨萧叉着腰心底里无比有成就感。
什么叫察言观色?什么叫主子的好属下?什么叫有眼力见?
将主子心底里想做的代替说出来,这就叫好属下!
乔挽颜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墨萧的声音那么大,除非她聋了,还聋的很彻底。
房门本就是虚掩着的,乔挽颜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透过铜镜看了过去。
鹤砚礼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一眼便看见她坐在镜子前,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他让人准备的粉白色华贵长裙。只是满头乌发垂落在身后,烛光下泛着光泽,好似一泓月华缠绕着青丝。
“天亮便要启程,你在这儿磨磨蹭蹭做什么呢?没有丫鬟伺候,头发都不会梳?”
乔挽颜拿起桌子上的梳子,“是,我就是没人伺候活不了。王爷既然觉得我麻烦,那我就不和王爷一起回京了。”
“什么?”
乔挽颜:“承平有金氏商行,我去那里会有人送我回京的。虽然一路上不如跟着王爷回京安全,但不会有人说我磨磨蹭蹭,也会有人给我梳头发。”
她说完趴在了梳妆台上,语气放低,“我只是个被人讨厌的人,孤身一人被带到这里来,没人照顾我关心我是应该的。王爷心中讨厌我,如今看见我这样狼狈一定很解气吧?”
可怜巴巴,鹤砚礼听着这一番话嘴角扬起一抹忍俊不禁的弧度。
乔挽颜是在装可怜,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小心思那种装可怜。
脚步声响起,不是渐行渐远,而是走到了近前。
手中的梳子被人拿了过去,鹤砚礼站在她身后透过铜镜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坐好。”
乔挽颜有了台阶没下,“饿的没力气坐起来,想吃饭。沈澈人坏,不给我饭吃,我好饿。”
沈澈若是听见这番话定然要气的炸锅,一路上虽然条件艰苦,但乔挽颜吃的都是最好的,单独起小灶。
不仅如此,还亲自一勺一勺的喂,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细致。
鹤砚礼也没信,从在承平见到她便能看出来她面容粉扑扑的很有气色,一瞧就是这段时间没受过什么罪。
但鹤砚礼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麻烦便让人去准备饭菜了。
很快,鹤砚礼便端了一碗挂尖儿的米饭进来了。
“吃吧,不是说要吃饭吗?”
乔挽颜看了一眼,将脸转到了另一边,继续趴着不动。
鹤砚礼嗤笑一声,招了招手便见门口的人走进来将桌子搬过来,紧接着精致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还不起来,等着本王喂你吗?”
乔挽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是很清淡但却不敷衍的那种。
“我的手被沈澈绑了,到现在还疼的抬不起来。王爷若是不喂我,那我就只能饿着了。”
侍卫们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顺便还把门关上了。
鹤砚礼被迷的脑袋空空,一勺一勺有耐心的喂着,直到半碗饭下去,看着她得意的小神情才反应过来放下了碗筷。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表兄怎的不喂了,我还没吃饱呢!”
“谁是你表兄?”
乔挽颜眼睛亮澄澄的,微微凑近歪着脑袋看着他看向别处的容颜,“驿丞叫我表小姐,还说我是王爷的表妹,那我叫你表兄不是应该的吗?”
鹤砚礼辩解不了,这确实是他吩咐下去的。
京城贵女失踪,一个人出现在此处,于她的名声不好。
“表兄?表兄?你说对不对呀表兄?”
鹤砚礼没忍住看向她歪着脑袋略显狡猾看自己的神情,也没忍住失笑出声。
乔挽颜坐了回去不再看他,若是璟王有登基的机会自己只要稍加努力成为皇后的机会不小。若是鹤知羽能废而再立,自己也有胜算成为皇后。
无论怎样,自己当太子妃,当皇后的局面都很大。
如今之际,再也不会落得话本子那等悲惨局面了。
至少陆今野不会为了乔意欢杀了自己。
鹤砚礼没给人梳过头发,但即便是第一次也依旧比那个丫鬟梳的细致,一根头发都没有被扯到。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墨萧随后跟上来,“王爷,是属下无能没有拦住他。”
陆今野是快马加鞭连夜跑来的,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脸色青白一片。
眼下进了房间看见的第一眼是有些错愕的乔挽颜,三两步走过去无意间扫了一眼她身后正在给她梳头发的男子后脚步霎时间停住。
视线相对两秒后,陆今野几乎没有犹豫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看着那扇窗户。
不是.......
四楼!
鹤砚礼梳子伸到她的鄂下微微用力,使乔挽颜仰着头看着他。
“不想过去看看他摔没摔残吗?”
乔挽颜单手握住他拿着梳子的手腕,“我只关心表兄。”
鹤砚礼薄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见着乔挽颜又道,“我只关心表兄什么时候能给我梳好漂亮头发。”
鹤砚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话止于口,拿着梳子继续给她梳着长发。
乔挽颜透过铜镜看着他的脸,“你知道陆今野为什么这样吗?”
鹤砚礼手中的动作一顿,没有直接回答她,但却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她。
“他身上的子母蛊,会殃及你的性命吗?”
鹤砚礼进行确认,他想要杀了这个曾经恶心到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