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双面披风的记忆陷阱
大雄刚披上披风,阳光照在肩头的瞬间,他的校服突然变成白色礼服,袖口绣着三瓣纹章。
可夕阳刚落,礼服就化作青绿色皮肤,手指间长出半透明的蹼:“喂胖虎,你球衣背后的数字......是10号还是青蛙的脚趾数?”他盯着胖虎的权杖发愣,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新长的鳞片。
“笨蛋!当然是10号!”胖虎挥起权杖,尾椎骨处的凸起撞得盔甲叮当响,“连本大爷的王牌号码都忘了?披风把你的脑子也变成童话浆糊了?”
哆啦A梦捡起变形的铜锣烧,蓝色圆手在大雄眼前晃了晃:“大雄,你还记得四次元口袋在哪吗?”
“口袋......”大雄摸着礼服口袋,掏出的却是《灰姑娘》的水晶鞋残片,“不对,应该是装铜锣烧的地方......”他突然抱住头,太阳穴闪过书店里修尔克递吊坠的画面,“为什么我会记得静香缝补校服的针脚,却想不起空地棒球赛的比分?”
小夫的游戏机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生命体征异常!大雄的心跳频率和钟楼齿轮同步了......现实存在时间剩余3小时57分钟!”他盯着镜片反光,突然惊呼,“等等!我的游戏机显示‘小夫容器004’......原来我们早被编号了?”
魔镜室的大门刻着《白雪公主》的七个小矮人,每个矮人手中的锤子都指着不同方向。
静香推开大门的瞬间,上千面魔镜突然发出低吟,每面镜子都映着扭曲的他们。
镜中的静香穿着完整的灰姑娘礼服,裙摆却露出运动鞋鞋尖,银线裙摆下绣着“实验体007”的编号。
胖虎的人类形态背后拖着青蛙尾巴,每片鳞片都刻着“容器”字样。
大雄的王子形象胸口有水晶鞋裂痕,裂痕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童话书页的油墨。
“第一个进入书店的人,已经变成书脊上的名字。”最大的魔镜突然开口,镜面映出修尔克的照片,他的名字正在书脊上燃烧,“而你们,是第七次实验的残次品。”
“少废话!”胖虎挥起权杖砸向魔镜,镜片碎片却悬浮在空中,拼成修尔克在书店哭泣的场景......他的竹蜻蜓正在吸收童话镇的黑雾,袖口的漩涡纹章下,隐约可见三瓣纹章的轮廓。
哆啦A梦的雷达红光爆闪:“大雄的现实体征只剩3小时!他的校服草渍在消失......看,袖口的绿色正在透明化!”大雄感觉一阵眩晕,披风内侧的“修尔克赠”突然发光,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半透明化,静香触摸时的手感像触碰到书页:“静香,你还记得吗?去年暑假你在老槐树下看书,我把竹蜻蜓借给你......”
“我记得!”静香握紧他的手,银线裙摆自动缠上他的手腕,“你的竹蜻蜓残片还在口袋里,那是现实世界的锚点!”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裙摆,发现校服草渍正在被银线吞噬。
魔镜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当双面披风完全覆盖现实记忆,他会成为永远的青蛙侍从,而你会变成没有草渍的完美灰姑娘。”镜中静香的裙摆彻底透明,运动鞋消失不见。
“我不要变成没有回忆的玩偶!”大雄扯下披风,却发现绒毛已经长入皮肤,每根绒毛都在小声重复《灰姑娘》的台词:“十二点前必须回家......”他突然想起现实中静香总在教室等他补作业,“静香,我们的回忆不是童话台词,是真实存在的!”
胖虎突然盯着碎镜片:“这些画面......是修尔克的记忆!他打开书店铁门时,黑巫师就附身在他身上了?可为什么他的纹章和我们的一样?”镜片映出修尔克在实验室的场景,他的实验记录本上写着“第七次实验:混合容器可行性”。
“根据雷达分析,”哆啦A梦的圆手颤抖着,“修尔克和黑巫师是共生关系!他的身体是童话镇的锚点,而我们是用来稳定锚点的补丁......”
大雄的披风突然飞起,在他身后形成翅膀形状,礼服上的三瓣纹章正在吸收他的校徽:“不管怎样,我要去钟楼阻止融合!就算变成青蛙,也要保护你们......”他的声音突然夹杂蛙鸣,口袋里的零分试卷变成了《青蛙王子》的书页。
魔镜突然全部破碎,碎片组成通往钟楼的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实验编号:“去吧,容器7号。选择王子形态,永远失去现实;选择青蛙形态,静香将永远透明化。”
静香的银线裙摆只剩三根,她却突然笑了,裙摆下的运动鞋鞋尖蹭过大雄的青蛙蹼:“还记得你在沼泽说的话吗?就算碎成一百片......”
“我会一片一片拼起来。”大雄握住她的手,披风在触碰时分成两半,一半是绣着三瓣纹章的王子礼服,一半是长着鳞片的青蛙皮肤,“这次,我们一起选择......用现实的回忆,对抗童话的剧本。”
钟楼的钟声响起,大雄的透明手掌突然握住静香的实体手腕,两人的倒影在破碎的魔镜中重叠:王子礼服下露出校服衣角,青蛙皮肤下藏着现实的伤疤。镜中映出他们在空地打棒球的画面,老槐树的影子里,修尔克正举着竹蜻蜓微笑。
而在现实世界的书店,修尔克看着橱窗里的场景,袖口的漩涡纹章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的三瓣纹章。他的手机弹出新消息:“第七次实验进入最终阶段,容器融合度92%。注意,第八容器已激活。”
橱窗玻璃上,《格林童话》第101页的空白处,渐渐浮现出五人的剪影。
大雄的胸口,嵌着半块发光的镜片,镜片里倒映着静香裙摆的草渍......那是童话镇无法吞噬的现实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