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二喜

第275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信息发出,秦冽那边没立即回复。

  约莫过了个五分钟左右,秦冽才回消息。

  【谢谢。】

  看到‘谢谢’两个字,许烟心里一紧,连带着拿手机的手都收紧几分。

  谢谢。

  这段时间,他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谢谢?

  以往这种时刻,他肯定会变着法逗她。

  盯着屏幕,许烟抿唇。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柳宁稍稍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

  看到守在身边的许烟后,柳宁红了眼眶。

  ——“烟烟。”

  柳宁开口,声音干哑的不成样子。

  许烟回神,放下手机,攥紧柳宁的手,“妈。”

  柳宁眼泪倏地掉落,“你爸……”

  许烟闻言喉头一哽,没办法接话。

  柳宁闭上眼,抽噎,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中午还好好的,他还跟我打电话……”

  柳宁声音里都是哭腔。

  太疼了。

  疼痛从心脏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一抽一抽,脊背都岣嵝得挺不直。

  许烟看在眼里,一只手攥着柳宁的手,另一只手有心抬起轻抚她后背,又堪堪放下……

  这种安慰,此时此刻,接近于无。

  而且,还容易更加让柳宁情绪崩溃。

  沈泽原本是站在窗户前的。

  看到这样的柳宁,没忍住红了眼眶,大阔步走出了门外。

  待沈泽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许烟和柳宁。

  许烟攥着柳宁的手不松。

  待柳宁哭累了,她轻柔着声音开口,“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让害爸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柳宁继续哭。

  许烟这下才伸手去隔着被子轻轻抚摸她后背,“妈,您现在首要任务,是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看着那些坏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许烟话音落,柳宁哭声骤停。

  她睁眼看向许烟。

  许烟,“妈,选择做个好人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坏人。”

  柳宁眼睛通红。

  她知道,许烟这是在帮秦冽说话。

  另一边,秦冽和牧津坐在许家老宅沙发上。

  明明是客人,却坐在主位。

  许文成坐在茶几侧面的单人沙发上,额头冷汗直流,时不时殷勤的拎起茶几上的紫砂壶给两人添茶水。

  “今,今天是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

  “呵,呵呵。”

  许文成一句接着一句,见秦冽和牧津都不说话,话锋一转说,“这个茶不错,秦总和牧总尝尝。”

  秦冽双腿自然打开,身子前倾,冷眼看他。

  牧津坐在秦冽身侧,好像菩萨跟前那尊金刚。

  许文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呼吸一滞,没再吭声。

  就在他快要被这种气氛溺死时,一个佣人跑上前凑到他耳边说话。

  佣人,“许总,刚刚我联系大小姐了……”

  许文成一听,来了精神,故意提高声音说,“什么?刚刚烟烟打电话了?”

  佣人没想到许文成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尬在原地。

  许文成话落,横佣人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佣人回看许文成,一瞬间恨的不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见过蠢货,但是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一个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下一秒,佣人硬着头皮开口,“许总,有些话我还是私下跟您说比较好。”

  许文成瞪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秦总和牧总的面说?”

  佣人,“……”

  什么叫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许文成在这个一刻算是诠释了。

  佣人汲气,“我刚刚联系了大小姐,大小姐没理我,挂断了我的电话。”

  佣人话毕,闭上眼,主打一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许文成神色一僵,脸煞白,尴尬肉眼可见。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左右,许文成几乎是低吼着开口,“滚出去。”

  佣人睁眼,“是,许总。”

  承应完,佣人转身一溜烟离开。

  走出主楼,佣人忍不住跟另一个佣人抱怨,“真是不知道老爷子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种蠢货接管许家。”

  另一个佣人,“嘘,隔墙有耳。”

  佣人,“有就有,怕什么?你没看刚刚的阵仗吗?很显然许总是得罪了秦总和牧总,接下来他还指不定什么情况。”

  另一个佣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佣人,“这话说的是像秦总他们那样的人,像他啊,那就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说完,佣人冲另一个佣人挤眉弄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另一个佣人不解摇头。

  八卦的佣人道,“因为他原本就是鸡,又不是许老爷子明媒正娶的太太生的,听说……”

  豪门世家的八卦,说也说不完。

  东拼西凑,能说个三天三夜。

  客厅里,许文成局促不安,额头的薄汗这会儿已经开始从鬓角滚落。

  他抬手抹一把鬓角,趁着添水的时机去观察秦冽的脸色。

  在看到秦冽始终冷着一张脸后,手一抖,茶水洒了出去。

  这一下可把许文成慌够呛。

  只见他手忙脚乱用抽纸擦拭洒落的茶水,不想,雪上加霜,准备放下的紫砂壶直接翻了。

  许文成,“!!”

  秦冽声音阴恻恻,“许总,你在慌什么?”

  许文成手一顿,抬眼,眼底恐惧明显,嘴却是硬的,“慌,慌什么,呵呵,我,我没慌……”

  秦冽声音冷得犹如淬了冰,“是吗?”

  许文成,“秦,秦总大概是看走眼了,我有什么可慌的。”

  秦冽气场压迫也压迫够了,散漫开口,“许总,我爸今天在回家的路上出事了,你知道吗?”

  许文成把僵硬的手收回,手撑于膝盖上,吞咽口唾沫问,“什,什么事,我,我不知道。”

  秦冽冷厉的眸子半眯。

  许文成对上秦冽的眼神,低头假装拿茶杯错开视线。

  秦冽人往前半寸,手忽然一伸,扣住了许文成的手腕,“许总,你幕后那位没告诉你,在撒谎的时候视线不能躲吗?躲这个行为,瞧着太心虚……”

  许文成刚拿起的茶杯掉落。

  ‘啪’的一声脆响,茶杯落地,四分五裂。

  许文成咬牙,硬挺着,“秦总,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能冤枉人啊。”

  秦冽眼底讥讽闪过,“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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