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研究通缉令
“为什么不能?”苏瑾拍拍胸口,狡黠一笑,“不对着通缉令找人,要是拿错人怎么办?放心,我见一个抓一个,保证不会放过。”
“多谢潘小道长的好意。”
“那就请你带走吧。”兰流星的案子还需要收尾,案牍堆积如山,他也确实没有精力应付如此多的通缉令。
送苏瑾到门外时,谢捕头眼角瞥见躲在角落的段安,脚步一顿。他的目光在阴影处停留片刻,眉头紧锁:“小道长,你虽然聪慧过人,但也要留个心眼。这世道,太过相信人心反倒容易吃亏。”
苏瑾连连点头,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哪里会看不透段安那点小心思。这些年走南闯北,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人心险恶早已看透。
等谢捕头转身离去,段安才从阴影处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忿:“他什么意思?以为我会骗你?”
“你还在这儿?”苏瑾挑眉,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不去找你的沈清远?”
“马上就去。”段安突然想起什么,眼神闪烁,“对了,兰流星怎么样了?”
“死了。”苏瑾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死、死了?”段安瞪大眼睛,一时难以置信。
“不信等着看朝廷公告。”苏瑾转身离去,脚步轻快。
傍晚时分,府衙的公告已经贴满了城门内外。仵作验过尸,兰流星伏诛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公告上还说,受害者可以来衙门报案。
但谁都明白,活着时不敢报的案子,死后更不会有人来报了。恐惧和耻辱如影随形,即便恶魔已死,那些伤痕也不会轻易愈合。
街边的茶馆里,三三两两的食客低声议论。有人说兰流星死得活该,有人则感叹世事无常。茶水的热气氤氲中,真相和谎言都变得模糊不清。
回到客栈,微虚已经等在那里。她正坐在窗边绣花,针脚细密整齐,显然等了有一会儿。
“小师叔,我不放心又折回去看过,谢娥娘终于想开了,”微虚放下绣活,笑道,“回家就杀鸡炖汤,她的婆婆也保证以后会对她好,绝不在意她的过往。”
“大秋什么反应?”苏瑾倒了杯茶,茶香袅袅升起。
“在旁边疯狂点头同意,什么都不敢说。”微虚学着大秋的样子,缩着脖子,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苏瑾满意地点头:“很好,等兰流星的死讯传到村里,过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会被人淡忘的。”
放下心结,才能活得轻松。这对受害者来说是最暖心的抚慰,也是对生者最大的慰藉。“我又拿了些单子回来,”微虚从袖中掏出一叠纸,纸张因为汗水有些皱巴巴的,“不过看来看去,都不太好找。还是盯着府衙的悬赏单吧。”
她将单子摊开在桌上,一张张翻看。每一张单子后面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命,一桩桩血案。
“大明的户籍制度太严了,”苏瑾靠在门框上,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城门查得严,通缉犯拿不到假路引。再说,人都喜欢呆在熟悉的地方。我猜沈清远还在城里。”
“要和段安合作吗?”微虚问,“虽然他有点蠢。”
“算了吧,”苏瑾摇头,“我们自己找。抓到了赏金全归我们,他要是抓到,我们也能分一半。”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眉头微蹙:“还有十天时间,抓不到就得回山了。”
“小师叔出手,一定能成!”微虚信心满满,眼睛亮晶晶的。
“什么一定能成?”赵焕满面春风地走进来,身上还带着街市的烟火气。
“笑得这么开心,挣了大钱了?”苏瑾看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不由得打趣道。
“省钱就是赚钱,”赵焕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师叔你看,我淘了一枚极品和田玉。”
布包打开,一块温润的玉料静静躺在那里,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苏瑾仔细打量那块未经雕琢的玉料,手指轻轻抚过玉面,赞道:“好玉。不过,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开拓空间吧?”
“不行吗?”赵焕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像是你给我,我就会同意给你雕刻的好说话的人?”苏瑾挑眉。
“像!”
苏瑾无语。虽然她确实如此,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已经试过一次了,过程真的太耗费她的元力了,还是交给别人吧。况且,雕玉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注,一不小心就会毁了整块玉。
“任务量太多了,你这个我抽不出时间了,也不想干。”她直接拒绝,语气斩钉截铁。
“小师叔放心,”赵焕笑道,“我来雕,你只管开拓空间就行。”
“你还会雕玉?”苏瑾有些意外。
“略懂一二。”赵焕谦虚道,但眼中的自信却出卖了他。
苏瑾若有所思:“难怪你挑玉这么挑剔。行吧,你自己雕,但记住,别太薄,造型别太复杂,给我留够地方刻阵法就行。”
赵焕兴奋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兰流星抓到了?”
“嗯。”
“太好了!”赵焕转身就往屋里跑,“我马上整理行李返程,明天就开始雕玉,三天后给你。”
见苏瑾和微虚都没动,他探出头来,脸上写满疑惑:“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一个通缉犯要抓。”微虚伸出一根手指,“活捉一百两,死的八十两。”
赵焕立刻严肃起来,方才的轻松一扫而空:“赏金这么高,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这种人确实不能放任,我也来帮忙!”
苏瑾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从空间里取出八十两银子给微虚:“这笔钱是山神庙专用,记在公账上,要用来做功德的。好了,你先去忙你的,我和微虚先研究一下卷宗。”
苏瑾眼神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卷宗。油灯的光芒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但她丝毫没有倦意。
“陆韬和沈清远,”她缓缓开口,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纸张,“同龄人,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微虚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热气袅袅升起,在寒冷的夜里带来一丝暖意。
“这两个人的故事,说来也是讽刺。”苏瑾站起身,走到窗边。“陆韬是个读书人,从小就知书达理,为人谦和。沈清远却是个混混,整日里打架斗殴,无所事事。”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桌上的另一份卷宗上,“最有意思的是,这两家原本门当户对,都是本地的富户。可如今,却天差地别。”
“人生际遇,确实难料。”微虚轻声应和。
苏瑾重新坐回桌前,翻开卷宗的下一页,“陆韬二十岁考中秀才,开了蒙学馆,家中还添了两间铺子。生意做得不错,每年都有盈余。而沈清远,”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把祖产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