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烽火燎原
第二百一十七章 铺兵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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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爹回来了！”小女孩惊喜地尖叫着，丢下手中的麻绳扑向韦大岳。
韦大岳一把抱起女儿，转了两个圈。女儿比离开时又瘦了，小脸蛋上的婴儿肥都没了，看得他心里一阵酸楚。
“囡囡，想爹了没有？”他哽咽着问。
“想！每天都想！”小女孩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娘说爹去城里干活，要好久才能回来。”
厨房里冲出一个拿着锅铲的妇人，她红着眼圈喊道：“娘，大岳说他不用再去服役了！”
老妇人颤巍巍地走出来，手里还握着烧火棍。她眯着眼仔细打量儿子，眼中泛起泪光：“好啊好啊，快去拿鸡蛋，把存的鸡蛋都煮了。”
“娘，鸡蛋留着卖吧。”韦大岳连忙阻止，“现在天冷，鸡蛋能卖个好价钱。”
“你这孩子，”老妇人心疼地说，“才两个月，怎么就老成这样了？瞧瞧你这脸，都瘦得脱相了。”
“儿子没用，本该90天的惩罚硬是耗到180天。”韦大岳抹了把眼泪，从包袱里掏出钱袋，“但我赚到钱了！这是在城里遇到贵人给的。”
“这是从哪来的？”婆媳俩惊讶地问，“该不会是……”
韦大岳连忙将遇到三玄观道长的事说了，还特意强调是正经来路。老妇人一听是道观的事，立刻提起下月的山神庙会，说要带全家去拿福袋。
“娘，这样不太好。”韦大岳有些为难，“道长是看我可怜才帮我的。”
“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多上香、多磕头就是。”老妇人笑眯眯地说，“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得知父亲还在地里撒稻草防霜，韦大岳背着女儿去接人。腰间的黄符发热，让他走得更加稳健。夜风吹来，带着稻草的清香。
一家人团聚，饭桌上充满欢声笑语。虽然只是简单的咸菜配米饭，但韦大岳吃得格外香甜。邻居们听到动静，也纷纷议论起来。
“大岳总算回来了。”
“是啊，这劳役越来越重了。去年我家老二也是，说好三个月，结果拖了大半年。”
“城里也不轻松，我表姐家的儿子抬轿都抬了一个月了，到现在工钱都没结清。”
“听说是有人在中间克扣……”
与此同时，清善县衙内。
清善县令看着劳役清单，脸色阴沉。清单上的役丁数量比实际多出三分之一，显然有人在中饱私囊。他想起今早遇到的那个道士，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大人，这种事难免……”师爷小声劝道，“各地都是这样，只要不太过分……”
“去，把那些多出来的青储都收回来！”清善拍案而起，案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还有，把扣下的役丁工钱都追回来！”
“这……”师爷欲言又止。
“怎么？有难处？”清善冷笑，“那就把账本拿来，我亲自去找他们要！”
师爷只得去找那些老爷们要账。几个老爷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得罪即将升迁的县令，只好乖乖交钱消灾。
孙老爷看着这场风波，捋着胡须若有所思。他决定去三玄山找苏瑾聊聊，这个女道士的手段着实令人惊讶。
“爹，这事就是她引起的，您找她干嘛？”孙景峰无奈地问，“她明显是在针对我们。”
“正因为是她引起的，才更有意思。”孙老爷笑着说，“能让清善动这么大火气的人，可不多见啊。”
山神庙前的青石板上，微宁蹲着身子，一手捧着粗瓷碗，一手拿着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寒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却依然专注地在骨头缝里寻找着残余的肉丝。
远处传来脚步声，孙老爷踏着石阶缓步而上。他远远望见这一幕，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个小道姑倒是与其他人不同，一点架子都没有，像个贪吃的小孩子。
“师父和小师叔都出门了。”微宁头也不抬，继续专心致志地对付手中的骨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大师伯正在山顶道观闭关。”
孙老爷走近了些，目光扫过广场上还冒着热气的锅灶，几个村民正在收拾残局。他看着微宁手中那只明显是剩下的碗，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啃骨头？”
微宁抬起头，语带委屈：“大师伯和三师兄嫌弃这光秃秃的骨头，不愿意啃。小师叔带大师兄和微虚去府城了，偏偏不带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幽怨。
“去府城了？”孙老爷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不带微宁小道长确实过分了些。”
“也不是特意不带我。”微宁立刻放下手中的骨头，急切地为苏瑾辩解，“山神庙即将举办盛大庙会，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我必须坐镇这里掌控局面。”说这话时，她挺直了腰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孙老爷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微宁小道长年纪轻轻就能主持这样的大事，实在了不起。”
“这算什么？”微宁骄傲地抬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小师叔简直神仙般的存在，她比我还小的时候就当上庙祝了呢！”
话音未落，就见赵无尘从山上晃悠悠地走下来，怀里抱着几颗青翠欲滴的青菜。他的道袍上沾着些许泥土，显然是刚从菜园回来。
“今日一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孙老爷大驾光临。”赵无尘捋着胡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微宁眨了眨大眼睛，心里暗自嘀咕：这么冷的天，山上哪来的喜鹊？大师伯又在胡说八道了。
“微宁，别学你大师兄整天在村里招摇过市。”赵无尘把菜塞给微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村里人种菜不容易，都快被你们消耗殆尽。”
“是善人们特意送给我的。”微宁抱着菜，一脸天真无邪，“他们都说我可爱。”
“是是是，你最可爱。”赵无尘宠溺地笑道，“赶紧将菜搬进屋子，别冻坏了。”
微宁抱着菜转身时还在小声嘀咕：“山上就这么点菜，师父和四师叔回来怕是要饿肚子。”
“买就是了。”赵无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孙老爷，“这孩子太爱操心，整天为道观的经费发愁。连买骨头都特意挑不带肉的，听屠夫说这种骨头一般都是喂狗的。”
孙景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自家钱袋子隐隐作痛。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瑾时，那个小道姑也是这般节俭。
微宁放完菜出来，看着手上还沾着的油渍，心里莫名想要汪汪叫两声。她甩了甩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赶出脑海。
赵无尘带着孙老爷在山神庙里转了一圈，指着正在干活的村民们。这些村民有的在扫地，有的在修缮破损的墙壁，有的在整理杂物，虽然衣着破旧，但脸上都带着笑容。
孙老爷的目光从村民们破旧的衣衫扫过，最终目光停在他们环绕的篝火上。火堆旁堆着几捆柴火，但看起来并不多。“这一天得烧多少柴火？”他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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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大岳一把抱起女儿，转了两个圈。女儿比离开时又瘦了，小脸蛋上的婴儿肥都没了，看得他心里一阵酸楚。
“囡囡，想爹了没有？”他哽咽着问。
“想！每天都想！”小女孩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娘说爹去城里干活，要好久才能回来。”
厨房里冲出一个拿着锅铲的妇人，她红着眼圈喊道：“娘，大岳说他不用再去服役了！”
老妇人颤巍巍地走出来，手里还握着烧火棍。她眯着眼仔细打量儿子，眼中泛起泪光：“好啊好啊，快去拿鸡蛋，把存的鸡蛋都煮了。”
“娘，鸡蛋留着卖吧。”韦大岳连忙阻止，“现在天冷，鸡蛋能卖个好价钱。”
“你这孩子，”老妇人心疼地说，“才两个月，怎么就老成这样了？瞧瞧你这脸，都瘦得脱相了。”
“儿子没用，本该90天的惩罚硬是耗到180天。”韦大岳抹了把眼泪，从包袱里掏出钱袋，“但我赚到钱了！这是在城里遇到贵人给的。”
“这是从哪来的？”婆媳俩惊讶地问，“该不会是……”
韦大岳连忙将遇到三玄观道长的事说了，还特意强调是正经来路。老妇人一听是道观的事，立刻提起下月的山神庙会，说要带全家去拿福袋。
“娘，这样不太好。”韦大岳有些为难，“道长是看我可怜才帮我的。”
“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多上香、多磕头就是。”老妇人笑眯眯地说，“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得知父亲还在地里撒稻草防霜，韦大岳背着女儿去接人。腰间的黄符发热，让他走得更加稳健。夜风吹来，带着稻草的清香。
一家人团聚，饭桌上充满欢声笑语。虽然只是简单的咸菜配米饭，但韦大岳吃得格外香甜。邻居们听到动静，也纷纷议论起来。
“大岳总算回来了。”
“是啊，这劳役越来越重了。去年我家老二也是，说好三个月，结果拖了大半年。”
“城里也不轻松，我表姐家的儿子抬轿都抬了一个月了，到现在工钱都没结清。”
“听说是有人在中间克扣……”
与此同时，清善县衙内。
清善县令看着劳役清单，脸色阴沉。清单上的役丁数量比实际多出三分之一，显然有人在中饱私囊。他想起今早遇到的那个道士，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大人，这种事难免……”师爷小声劝道，“各地都是这样，只要不太过分……”
“去，把那些多出来的青储都收回来！”清善拍案而起，案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还有，把扣下的役丁工钱都追回来！”
“这……”师爷欲言又止。
“怎么？有难处？”清善冷笑，“那就把账本拿来，我亲自去找他们要！”
师爷只得去找那些老爷们要账。几个老爷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得罪即将升迁的县令，只好乖乖交钱消灾。
孙老爷看着这场风波，捋着胡须若有所思。他决定去三玄山找苏瑾聊聊，这个女道士的手段着实令人惊讶。
“爹，这事就是她引起的，您找她干嘛？”孙景峰无奈地问，“她明显是在针对我们。”
“正因为是她引起的，才更有意思。”孙老爷笑着说，“能让清善动这么大火气的人，可不多见啊。”
山神庙前的青石板上，微宁蹲着身子，一手捧着粗瓷碗，一手拿着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寒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却依然专注地在骨头缝里寻找着残余的肉丝。
远处传来脚步声，孙老爷踏着石阶缓步而上。他远远望见这一幕，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个小道姑倒是与其他人不同，一点架子都没有，像个贪吃的小孩子。
“师父和小师叔都出门了。”微宁头也不抬，继续专心致志地对付手中的骨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大师伯正在山顶道观闭关。”
孙老爷走近了些，目光扫过广场上还冒着热气的锅灶，几个村民正在收拾残局。他看着微宁手中那只明显是剩下的碗，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啃骨头？”
微宁抬起头，语带委屈：“大师伯和三师兄嫌弃这光秃秃的骨头，不愿意啃。小师叔带大师兄和微虚去府城了，偏偏不带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幽怨。
“去府城了？”孙老爷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不带微宁小道长确实过分了些。”
“也不是特意不带我。”微宁立刻放下手中的骨头，急切地为苏瑾辩解，“山神庙即将举办盛大庙会，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我必须坐镇这里掌控局面。”说这话时，她挺直了腰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孙老爷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微宁小道长年纪轻轻就能主持这样的大事，实在了不起。”
“这算什么？”微宁骄傲地抬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小师叔简直神仙般的存在，她比我还小的时候就当上庙祝了呢！”
话音未落，就见赵无尘从山上晃悠悠地走下来，怀里抱着几颗青翠欲滴的青菜。他的道袍上沾着些许泥土，显然是刚从菜园回来。
“今日一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孙老爷大驾光临。”赵无尘捋着胡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微宁眨了眨大眼睛，心里暗自嘀咕：这么冷的天，山上哪来的喜鹊？大师伯又在胡说八道了。
“微宁，别学你大师兄整天在村里招摇过市。”赵无尘把菜塞给微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村里人种菜不容易，都快被你们消耗殆尽。”
“是善人们特意送给我的。”微宁抱着菜，一脸天真无邪，“他们都说我可爱。”
“是是是，你最可爱。”赵无尘宠溺地笑道，“赶紧将菜搬进屋子，别冻坏了。”
微宁抱着菜转身时还在小声嘀咕：“山上就这么点菜，师父和四师叔回来怕是要饿肚子。”
“买就是了。”赵无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孙老爷，“这孩子太爱操心，整天为道观的经费发愁。连买骨头都特意挑不带肉的，听屠夫说这种骨头一般都是喂狗的。”
孙景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自家钱袋子隐隐作痛。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瑾时，那个小道姑也是这般节俭。
微宁放完菜出来，看着手上还沾着的油渍，心里莫名想要汪汪叫两声。她甩了甩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赶出脑海。
赵无尘带着孙老爷在山神庙里转了一圈，指着正在干活的村民们。这些村民有的在扫地，有的在修缮破损的墙壁，有的在整理杂物，虽然衣着破旧，但脸上都带着笑容。
孙老爷的目光从村民们破旧的衣衫扫过，最终目光停在他们环绕的篝火上。火堆旁堆着几捆柴火，但看起来并不多。“这一天得烧多少柴火？”他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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