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灭霸亲临
空天母舰上，中央指挥层深处，冰冷的蓝光流淌在金属甬道中。
洛基被押解着穿过一道道厚重的防爆闸门，最终投入一个悬浮在巨大竖井中央的透明牢笼。
牢笼由某种振金混合材料制成，表面流淌着幽蓝色的能量力场。
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讥诮的笑意，绿眸扫过围栏外的众人，最终落在索尔写满痛心与愤怒的脸上。
“享受这暂时的胜利吧，哥哥。”
洛基的声音透过牢笼的扩音器传出，带着金属的冰冷回响，“很快，你们就会跪着求我打开那扇门。”
索尔握紧妙尔尼尔的锤柄，指节发白，最终只是低沉地咆哮了一句：“闭嘴，洛基！”
托尼·斯塔克不耐烦地吹了个口哨：“好了，家庭伦理剧到此结束。
弗瑞，带路吧，我急需一杯咖啡，或者更刺激的东西。”
他率先转身，走向位于指挥层核心的圆形战略会议室。
会议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尼克·弗瑞独眼鹰隼般锐利，黑色风衣如同凝固的阴影，早已伫立在巨大的全息星图台前。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也在，还有布鲁斯·班纳博士，他显得有些局促，双手插在宽大的实验服口袋里，眼镜后的目光尽量避开可能的冲突。
北川羽站在稍远些的阴影里，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作战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雷神索尔最后踏入，沉重的脚步带着雷霆的余韵。
弗瑞没有寒暄，独眼扫过众人，手指在操控台上一点。
复杂的地球图像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缓缓旋转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立方体影像——宇宙魔方。
“这东西，”弗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宣告。
“本应是未来。神盾局‘天马计划’的核心，旨在为全人类提供近乎无限的清洁能源，取代危险的核裂变，照亮这颗星球的下一个千年。”
影像切换，变成一片荒芜的星际战场，无数狰狞的外星士兵整装待发，背景是巨大的环状母舰。
“现在，它成了洛基的武器。
一支足以碾碎地球文明的军团就在门外等着他开门。”
全息影像定格在洛基手持权杖、站在纽约上空开启传送门的模拟画面上。
“敌人已经亮出了獠牙。地球，我们的家，正站在悬崖边上。”
弗瑞的目光如同实质，一一扫过托尼玩世不恭的脸、史蒂夫，班纳、索尔，最后在北川羽身上停留了一瞬。
“单打独斗的时代结束了，我们需要一个盾牌，一把尖刀，一个能应对来自地球之外威胁的联盟。”
他微微转向北川羽，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北川先生，终焉议会的力量我们有目共睹。
只要你们继续遵守之前的合作协议框架，神盾局正式邀请你，以及你代表的组织，加入这个守护地球的联盟——复仇者。”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托尼端起旁边机器人递来的咖啡，夸张地呷了一口：“哇哦，复仇者？听起来像是漫画书里的童子军俱乐部。
不过弗瑞，我有个小问题……”他放下杯子，脸上戏谑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在你们忙着给我们起‘复仇者’这么中二的名字之前，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神盾局的秘密数据库里，塞满了针对浩克、索尔、甚至是我钢铁战甲的反制武器设计图？
比如代号‘反浩克’的计划？还有那些用魔方能量驱动的相位炮？
别告诉我，那是用来给纽约路灯供电的！”
他的手指在个人终端上快速操作，几份高度加密的文件被投影在屏幕上，上面的神盾局鹰徽刺眼无比。
弗瑞脸色不变，独眼却微微眯起：“斯塔克，我们活在现实世界，不是童话。
班纳博士体内的力量一旦失控，足以摧毁一座城市。
索尔，你来自神域，力量对我们而言如同天灾。
而你，托尼，你的技术扩散风险从未真正解决。
神盾局的职责是保护地球和人类文明，这包括评估和准备应对所有潜在的、不可控的威胁。
预防，不是宣战。”
他看向脸色瞬间煞白的班纳和怒火开始升腾的索尔，“但现在，洛基和他背后的军团，才是迫在眉睫、足以毁灭一切的威胁，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放下成见，共同面对它！”
“不可控的威胁？”
索尔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妙尔尼尔在他手中嗡鸣。
“中庭的守护者，就是这样看待来自阿斯加德的盟友，用武器瞄准我们的后背？”
“我们不是你们的武器，也不是需要被关进笼子的野兽！”
班纳的声音压抑着颤抖，眼镜片上反射着冰冷的蓝光，他竭力控制着呼吸。
“停。”一个平静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北川羽从阴影里走出几步。
他的目光没有看弗瑞，也没有看争吵的英雄们，而是投向了透明囚笼的方向，仿佛穿透了层层合金墙壁，看到了更遥远的黑暗。
“你们的争执毫无意义。”
北川羽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却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洛基，不过是一枚被精心挑选、投石问路的棋子。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棋手，也是你们即将面对的真正梦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灭霸。”
北川羽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泰坦星的永恒族遗孤，宇宙的灾厄，文明的收割者。
他游荡于群星之间，以‘平衡’为名，行灭绝之实。被他亲手抹去的智慧星球，数以百计。”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冰水中的烙铁，激起一片死寂的震惊。
弗瑞的独眼锐利如刀，试图从北川羽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凝重。
史蒂夫眉头紧锁，对这个名字完全陌生，托尼快速操作着终端，贾维斯的搜索结果却是一片空白，班纳也是一脸茫然的神色。
他们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唯有索尔，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握着锤子的手青筋毕露，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沉声道：“萨诺斯……那个疯狂的泰坦？传说他摧毁了山达尔星，屠戮了泽侯贝里人……但他应该在宇宙的边缘地带，怎么会……”
“因为无限宝石。”
北川羽打断他，目光扫过星图上宇宙魔方的影像。
“传说中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碎片，蕴含着宇宙本源的力量。空间（魔方）、心灵（洛基的权杖）、时间、现实、力量、灵魂……六颗宝石，集齐者将拥有颠覆一切规则的力量。
灭霸穷尽一生在寻找它们。
而现在，他感知到了不止一颗宝石在地球上汇聚的波动。”
他看向弗瑞，“洛基的入侵，是他试探的第一步，也是他定位宝石精确坐标的诱饵。地球，已经在他的狩猎名单上，标红了。”
这番话，砸得众人心头剧震。
弗瑞的独眼死死盯着北川羽：“你的情报来源是什么？证据？”
“终焉议会，会观测多元宇宙的熵增扰动。
灭霸的行动，就是最显著的。
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指向地球，指向宝石。”
北川羽的回答依旧简洁，却带着确信。
“神盾局无力单独对抗这种层级的威胁。而你们内部又充满猜忌和防备。”
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弗瑞，又扫过托尼，索尔和班纳。
他向前一步，沉声道：“既然无法信任一个将盟友视为潜在威胁的管理者。
那么，我们何不自建组织？
一个自治组织，而非听从于官僚命令的同盟。
独立于神盾局的体系之外，专注于对抗真正的地外威胁——比如灭霸。”
“我觉得可以。”
托尼猛地一拍桌子，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这主意棒极了，我早受够了政府的繁文缛节和该死的官僚主义了，我们自己干！
名字我都想好了，光照会！
一个由地球上最顶尖的头脑和力量组成的守护者组织，不受任何政府官僚机构管辖，怎么样？”
“光照会？”
史蒂夫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复杂。
他渴望在现代找到一个归属，但是神盾局的防备措施也让他不太舒服。
索尔虽然对地球政治不感兴趣，但对神盾局这个组织也没多大好感。
对方很明显在把他当可以利用的人，阿斯加德战士的骄傲不容亵渎。
班纳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加入一个不需要时刻担心被抓捕的组织，对他而言，意味着自由。
听到这话，弗瑞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苦心推动的“复仇者”计划，居然没人愿意搭理，甚至被反将一军！
他的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忧虑。
光照会？
一群不受控的、拥有毁灭性力量的超级英雄抱团？
这不是给神盾局添乱吗？
呜，呜，呜！
刺耳欲聋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母舰的平静。
整个指挥室瞬间被闪烁的猩红光芒淹没！
“警告！外部入侵！
d区机库遭受猛烈攻击！”
希尔副官急促的声音从通讯频道炸响，背景是激烈的爆炸和武器交火声。
“防御系统失效，舰体左舷受损！”
“囚犯区安保系统离线！洛基的牢笼……失去信号！”
弗瑞猛地扑向主控台，独眼死死盯着监控画面。
只见空天母舰的机库甲板上，居然有数架神盾局昆式战机，正疯狂地向着友军开火扫射！
领头的战机舱门打开。
一个矫健的身影手持弓箭，跳下了飞机，身影如电，每一箭都精准地射向了关键节点。
正是被洛基心灵权杖控制的鹰眼克林特·巴顿！
他的身后，还带着一群眼神空洞、动作却迅猛异常的特战队员。
几乎同时，台上代表地球的影像自动放大，聚焦到纽约市曼哈顿上空！
只见史塔克大厦顶部，一道粗大的、由纯粹幽蓝能量构成的光柱冲天而起，狠狠撞入天空！
一个巨大无比、边缘闪烁着狂暴电弧的圆形空间门在纽约上空轰然洞开！
门的那一边，是冰冷死寂的宇宙深空。下一秒，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奇塔瑞单兵飞行器，如同金属蝗虫组成的毁灭洪流，尖啸着从传送门中蜂拥而出！
它们俯冲而下，猩红的能量射线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切割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将街道化作火海！
巨大的、如同钢铁利维坦般的运兵鲸舰紧随其后。
腹部舱门打开，更多的奇塔瑞步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倾泻到纽约街头，激光枪的嘶鸣和人类的惊恐尖叫瞬间响彻云霄！
一场星际战争，猝然降临。
在纽约战场混乱画面的边缘，在巨大的环状奇塔瑞母舰的阴影后方。
一艘更加庞大，宛如黑暗山岳的巨型战舰，缓缓从空间门后显露出它令人窒息的轮廓。
它通体覆盖着厚重的紫色装甲，舰首雕刻着狰狞的骷髅徽记，仅仅悬停在那里，就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压迫感。
战舰宽阔的舰桥上，一道身影端坐在巨大的王座之中。
他体型魁伟如山，皮肤如同粗糙的紫色岩石，穿着厚重的暗金色甲胄，下巴的竖纹如同刀刻。
他一手托着下颌，金色的眼眸冷漠地俯视着投影里陷入火海的纽约市，面露轻蔑。
他正是灭霸。
而在他王座的下方，站着四道散发着强大而危险气息的身影。
身形枯槁，悬浮在半空，眼神冷漠，姿态优雅的乌木喉；
手持滴血神矛，面容冷酷如霜的亡刃将军；
肩扛巨大战刃、如同人形凶兽的黑矮星；以及目光锐利如鹰、紧握能量长枪的暗夜比邻星。
灭霸麾下的黑曜四将，齐聚地球！
灭霸端坐于王座之上，左手上套着黄金无限手套，低沉威严的声音，在死寂的舰桥上响起：
“地球上的异常能量波动，如此强烈……”
他紫色的脸上，勾起一抹期待的弧度，金色的眼眸锁定在战火纷飞的纽约城。
“地球上至少有三颗无限宝石，在呼唤我。
让军团撕裂这颗星球，把它们……带到我面前！”
“遵命，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