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冰封死神海拉
整个尼伯龙根的空间剧烈颤抖，岩壁震落无数碎石，冰面裂开狰狞的缝隙。
成千上万的镰鼬从天空中坠落，惊恐地翻飞、碰撞，脆弱的骨翼在龙吟的冲击下化为碎片，散落如暗金色的尘埃。
它们尖锐的嘶叫刺穿空气，仿佛地狱的哭嚎，令人毛骨悚然。
巨龙芬里厄重获生机，力量比之前还要强上百倍千倍！
它的身躯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枯萎的下半身迅速生长出肌肉，鳞片转为深紫，散发出恐怖的威压。
如今，它吞噬了孪生妹妹耶梦加得，终于获得了完整的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彻底蜕变为死神海拉。
芬里厄的双目如炽烈的烈焰，言灵领域再度张开，辐射向整座尼伯龙根。
这领域比耶梦加得的风王之瞳更为恐怖，威力与范围远超以往。
被领域吞没的镰鼬纷纷化为灿烂的金色火焰，在短暂的滑翔后化作火雨洒落。
巨大的空间里，充斥着镰鼬惊恐的嘶鸣，如同千万恶鬼在地狱里号叫。
一只镰鼬怪鸟哀叫着扑向楚子航与路明非，骨翼展开如黑色的幕布，但它也未能逃脱扩张的领域，化为一团闪着电光的火焰，撞在岩壁上，碎裂成一蓬火星。
无数镰鼬汇聚成群，钻入隧道逃逸。
狭窄的隧道无法容纳如此多的镰鼬，鸟翼相撞，许多在岩壁上撞得粉碎，骨渣与血雾混杂，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它们曾是尼伯龙根的住民，如今却疯狂逃亡，这里已沦为真正的死亡国度。
而国度的中央，则是龙王在起舞！
芬里厄的舞蹈宏大而庄严。
它鼓动双翼，旋转腾舞，重达数十吨的身躯缓缓浮空，燃烧的煤渣随着它的动作升空，宛如古印度壁画中的舞者，展示着古奥精妙的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蕴含龙文的奥秘，优雅却充满毁灭的力量。
它的双翼扇动，掀起狂风，冰原上的雪花被卷入空中，化作金色的火雨。
楚子航赤裸的上身被火雨沾染，君焰的余温仍在他的皮肤上微微闪烁，但他此刻已然忘记了疼痛，目光空灵，低声叹息：“真美啊……难怪湿婆的舞谱无人能跳出灭世之舞。
这不是人类的舞蹈，必须以龙的巨大身躯，在空中起舞。”
“这是言灵·湿婆业舞。”
楚子航的声音带着震撼：“在印度教神话中，世界有三位神明：梵天主宰创造，毗湿奴主宰发展，湿婆主宰毁灭。
当湿婆起舞时，世界就会迎来轮回的终点，神明欢腾，人类悲泣。
古印度的诗人曾写下史诗，湿婆曾在‘死丘’莫恒·达罗跳起这种舞蹈，毁灭了整座城市。
原来，这种言灵并不是不用声音释放的，而是以舞蹈的‘语言’表达。”
“我去！现在是欣赏美学的时间吗？”
路明非无语地吐槽了一句，瞪大眼睛，望着芬里厄继续跳着那灭世的湿婆业舞。
芬里厄的每一次旋转，都让尼伯龙根的地面快速龟裂。
炽热的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空气被高温扭曲，镰鼬的尸体化作火雨，洒落在他们周围。
“师兄，该怎么阻止它？我可不想跟它一块下地狱。”
路明非连忙追问道。
“没用的，我们阻止不了。”
楚子航的声音无奈，透出一丝绝望：“湿婆业舞是灭世级的言灵，足以摧毁整座尼伯龙根空间，甚至会毁掉北平城的整个地铁网络，把这座城市变成死者的国度。
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除非你能现在就消灭它，但它的实力已经是完全体龙王了，你赢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赢不了呢？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路明非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小恶魔路鸣泽的身影。
那张熟悉的笑眯眯面孔，带着戏谑的语气：“哥哥，你想交换吗？
只要你给我四分之一的生命，我就能撤销大地与山之王的湿婆业舞。
还能给你最快的屠龙手段，彻底杀死它。”
路明非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没必要。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大地与山之王马上就会被收容。”
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道蓝色的环形传送门凭空出现在冰原中央，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雪花飘落，灼热的空气撞上一股无形的寒流，升腾起氤氲白雾。
冰原上的岩浆裂缝开始凝固，发出咔嚓的脆响。
一道银色身影从传送门中走出，身披银白长袍，面容模糊，仿佛由冰雪凝聚而成。
他的出现，让整个尼伯龙根的温度急剧下降，楚子航的君焰余温在寒流中颤抖，就连巨龙芬里厄的舞蹈也微微一滞。
“终焉议会的裁决者，冰人。”
路明非低声呢喃，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裁决者的力量远超卡塞尔学院，应该能够消灭还在施法阶段的大地与山之王吧。
冰人刚一现身，便展现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他的身影如幻影般移动，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化作无数冰晶悬浮四周。
他的双目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仿佛能冻结灵魂。
芬里厄立刻察觉到了威胁，它发出震天的咆哮，双翼猛然扇动，湿婆业舞的领域爆发，金色火焰如潮水般席卷向冰人。
火焰中蕴含的龙文之力扭曲了空间，试图将冰人吞噬。
然而，冰人只是抬起手，掌心释放出一股恐怖的寒流，违背物理法则的绝对零度瞬间覆盖了芬里厄的领域。
金色火焰在寒流中熄灭，镰鼬的残骸被冻成冰屑，飘散在空中。
芬里厄的体表温度因湿婆业舞已超过数千摄氏度，鳞片如熔岩般炽热，但在这绝对零度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它的双翼迅速凝结冰霜，动作变得迟缓，舞蹈被迫中断。芬里厄怒吼着试图挣脱，龙文的奥秘在它的咆哮中回荡，试图以言灵的毁灭之力反击。
冰人冷冷注视着芬里厄，身体周围的冰晶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寒冰漩涡。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大地与山之王，你的灭世之舞到此为止。”
他双手合十，寒流骤然增强，整个尼伯龙根的地面被厚重的冰层覆盖，裂缝中的岩浆瞬间凝固，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芬里厄庞大的身躯被一层冰壳包裹，紫色的鳞片上布满霜花，龙瞳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芬里厄不甘地咆哮，试图以湿婆业舞的最后力量反扑。
它的双翼猛然展开，领域内残余的金色火焰化作一道道火柱，直冲冰人。每一道火柱都蕴含龙文的毁灭之力，仿佛要将整个尼伯龙根焚毁。
然而，冰人只是轻轻一挥手，寒冰漩涡化作一道屏障，将火柱尽数冻结，化作晶莹的冰柱坠落地面，碎裂成无数冰屑。
“冰封。”
冰人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走向芬里厄，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深深的冰痕。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绝对的压制，龙族的威压在他面前显得渺小。
芬里厄的咆哮愈发绝望，它试图以龙文的吟唱持续，但冰人抬起一只手，一道蓝色的光柱从他掌心射出，直刺芬里厄的头颅。
光柱中蕴含的寒气不仅冻结了芬里厄的身体，还侵入了它的灵魂核心。
芬里厄的龙瞳中闪过一丝恐惧，它的意识被寒流侵蚀，动作彻底停止。
冰人站在芬里厄面前，目光冷漠，仿佛在审视一件无足轻重的物体。他低声道：“死神海拉，你的时代结束了。”
就在此时，一支特遣收容小队从传送门中冲出，身着黑色作战服，手持散发幽光的炼金装置。
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迅速围住冰封的芬里厄。
领队手持一枚复杂的机械装置，中心镶嵌着一颗散发幽蓝色光芒的晶体。装置启动时，空间裂缝凭空出现，散发出扭曲的光芒。
裂缝中传出低沉的嗡鸣，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
特遣队员们开始工作，他们按照常规操作，启动了收容程序，将芬里厄的冰雕被缓缓吸入传送门，将其收容进了无尽维度监狱中。
收容过程持续了数分钟，空间裂缝关闭后，整个地下世界再度恢复了死寂。
冰人转身望向路明非与楚子航，目光冷漠带着一丝审视。
他没有说话，身影渐渐淡化，最后化作一团冰雾，消失在传送门中。
特遣小队的领队向路明非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随后勤部队离开。
楚子航半躺在雪地中，全程目睹这一切，眼里满是震撼。
他确实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其他异常力量，能够将龙王级别的存在如此轻易地压制。
“他们……是什么人？”
楚子航的声音微弱，带着疑惑。
“终焉议会。”
路明非低声解释，“这是一个专门收容异常存在的秘密组织。
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也不效忠任何势力，只为维持世界的平衡。
我也是最近才接触到他们，其实龙族的事情他们一直都知道，即便没有卡塞尔学院，他们也会清理掉所有威胁人类世界的龙王们……”
楚子航沉默了，目光落在路明非身上。
显然，他是觉得路明非身上似乎多了许多谜团，对方并不是他想象的普通新生那么简单。
战斗尘埃落定，小恶魔路鸣泽的身影再次浮现，它脸上带着不满的冷笑：“终焉议会……哼，总是坏我的好事。”
他瞥了路明非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不过，哥哥，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我们两个才是一体的。”
路明非没有理会小恶魔，转身背起重伤濒死的楚子航，跟随在终焉议会的后勤部队，通过蓝色传送门离开了尼伯龙根。
他们被带回到了隐秘岛上的实验基地里，阿尔法小队的队长艾娃迎接了他们。
看到带着伤员回到基地的路明非之后，这名一脸清冷的队长总算是露出一抹关切神情。
“楚子航的伤情很糟糕。”
艾娃在医生检查了楚子航的伤势后，才皱眉道，“他进行了多次暴血，龙化变异，已经侵蚀了他身体内的正常人类基因。
龙族血脉的纯度越高，你们变成龙类的可能就越大，而且这种纯化是不可逆转的。
如果不立即处理，他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人形，甚至会逐步丧失理智，彻底变成没有智力，依靠野兽本能行事的龙类死侍。”
“全力救治他，他毕竟是我师兄，也是我朋友。”
路明非闻言，连忙道。
“已经在做了，不过，他需要最少一周以上的恢复时间。”
艾娃说罢，迅速安排楚子航进了基地最高级的救护病房。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围着已经不像人类的楚子航，先是给动了缝合手术，替他缝合了身上几道近乎致命的伤口，随后才给他注射了一种透明的特效药剂。
这也是终焉议会研发的抑制龙化变异的特效药，据说，能够逆转龙血的侵蚀。
在注射了药剂之后，楚子航的身体总算在药剂的作用下逐渐稳定，体表的龙鳞和骨刺缓缓退回体内。
苍白的皮肤恢复了血色，但他的气息依然微弱，陷入了深度昏迷。
路明非只能守护在他的病床前看护，对方已经算是渡过了危险期，但看这缠成木乃伊的架势，估计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大地与山之王已经被收容进特殊空间里了，你们会考虑怎么处置他们吗？”
路明非望着面前的艾娃，开口问道。
“它们属于异常生物，按照规定在威胁没有消除之前，是要永远囚禁起来的。
放心，它们没有死，而且芬里厄，耶梦加得和诺顿都还存在，只不过它们操控元素的权柄再也用不上了。”
艾娃平静地解释道：“你可以休息一阵子了，至于路鸣泽的身份我们还在调查。
龙族是幻想里的生物，他们的降临是不讲逻辑的，其实他们的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会对人类造成威胁，这就够了。”
“……还有两位君主，有它们的情报吗？”
“暂时没有，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们会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