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旧日降临
杨逸一手缔造的“东瀛神明再就业指导中心”彻底爆火，成为全球最热门的旅游景点。人们从世界各地涌来，只为一睹昔日高高在上的神明扫地、当保安的滑稽模样。
然而，在这片欢腾的星球之上，大夏高层与帝皇所在的旗舰“不屈真理”号，气氛却日益凝重。
帝皇通过对埃及金字塔内那块混沌碎片的分析，其黄金王座上的数据洪流推演出了一角令人不安的未来。他发现了一个远超预期的宇宙级威胁。
黄金战舰的禁闭神域内，囚禁着奥丁、宙斯等一众曾经叱咤风云的主神。
他们从最初被俘时的绝望与愤怒，转变为恐惧。
神力被剥夺，神格被禁锢，但他们对宇宙法则的感知依然残存。他们能感觉到，宇宙的背景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那股气息让他们灵魂的每一寸都在颤栗，那是来自“主人”的气息。
“我请求与帝皇对话。”
宙斯的声音通过神域的监视系统传出。他不再狂傲，语气中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卑微。
帝皇的身影并未亲临，只是一个威严的金色投影出现在牢笼之外。
“说。”
一个字，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们错了……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宙斯的声音在颤抖。
“我们这些所谓的神，本质上……只是‘牧羊犬’。”
“我们替真正的主人，看管并收割人类的信仰与精神。我们投靠混沌，并非背叛，那只是在他们沉睡时，唯一的生存之道。”
帝皇的投影沉默着，静静聆听。
宙斯深吸一口气，揭示了那个惊天动地的内幕。
“这个宇宙，是一个品质极高的‘牧场’。而我们这些遍布全球的神系，就是牧场内的第一道‘栅栏’。”
“现在，你们拆掉了所有的栅栏。”
“牧场主……即将亲自下场。”
“届时，整个宇宙都将被拖入不可名状的疯狂，所有生命都将成为祂的食粮！”
林七夜通过舰桥的转播，听到了这番话。他立刻通过杨逸留下的联系方式，将此警告转告。
彼时，杨逸正躺在云雾缭绕的私人会所里，享受着雪女用冰凉的包裹进行的头部按摩。
听完林七夜焦急的复述，杨逸嗤笑一声。
“败犬的哀嚎罢了。”
“牧场主？”
“来了正好，我最近正缺个新坐骑。”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监狱内一位神明，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扭曲起来。
他当着其他神明和狱卒的面，痛苦地跪倒在地，黑色的粘稠液体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散发着腥臭。
他用一种非人类的音调，反复呢喃着几个模糊的音节。
“母……亲……”
“威胁，肃清！”
一名黄金禁军瞬间出现在他身侧，金色的战戟如闪电般刺下，将其钉在原地。
可检测报告很快呈现在帝皇面前，让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报告显示，该神明的神性并未受到任何攻击。
是他存在的“底层神格”，被一种更高维度的力量，强行“覆写”了。
这是一种目前无法理解，更无法防御的规则层面的污染。
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负责处理现场的禁军发现，周围所有目睹此事的游客，在接受询问时，竟没有一个人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
仿佛那位河神从未存在过。
相关的监控记录，也变成了一片无法读取的空白。
他的“存在”，被从所有人的记忆与记录中，轻易地抹去了。私人会所里，杨逸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他不再关注雪女轻柔的按摩，而是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维度的阻隔，看向了无尽的宇宙深空。
“哦？开始试探了么……有点意思。”
禁闭神域内。
宙斯与奥丁等所有主神，几乎在同一时间，集体发出了最后的请求。
他们的神躯上，已经开始浮现出黑色的斑点。
“抹除我们！立刻！彻底地抹除我们！”
宙斯的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决绝。
“连同我们的信息与概念，全部删除！否则我们就会成为‘坐标’！就会变成‘主人’降临的温床！”
他们宁愿彻底消失，也不愿变成那种连自我都无法维的怪物。
监狱内，更多的神明开始出现类似的症状。
他们不再是单个地扭曲。
他们像是接收到了某种统一的指令，开始互相撕咬，吞噬，融合。
血肉、骨骼、神力的残渣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由无数肢体与器官组成的，不断蠕动增殖的巨大肉块。
其他神明的尖叫声响彻监狱。
肉块的中心，一个个“新生儿”猛然破体而出。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布满了滑腻的触手与数不清的眼球。
它们张开嘴，发出了啼哭。
那并非单纯物理层面的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认知污染”。
所有听到这声啼哭的神明们，双眼瞬间变得血红，理智被彻底摧毁，陷入了最原始的癫狂。
杨逸的身影瞬间抵达现场。
他看着那个扭曲的怪物，以及下方混乱的景象，首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
“真是的，把我这刚建好的监狱，搞得一团糟。”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画了一个金色的“x”。
接着那符号瞬间脱手飞出，烙印在怪物的身上。
怪物发出无声的尖啸，那是一种精神维度的痛苦哀嚎，它扭曲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像是信号不良的影像，逐渐失真，闪烁。
最终，连同它造成的认知污染一起，被彻底地“删除”了。
原地没有留下任何血肉或能量痕迹，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与此同时，在“不屈真理”号的舰桥上。
帝皇结合所有情报，他那超越时代的智慧终于推演出了敌人的真面目，以及祂们的目的。
他通过全球通讯，向大夏高层揭示了最终的真相。
“这些存在，可以被称为‘旧日支配者’。”
“祂们是另一个宇宙诞生之初的生物，他们是混乱与癫狂的化身。”
“你们过去的那些神系，并非单纯的寄生虫。他们以信仰为食，客观上也承担了稳定现实，隔绝污染的责任。”
“如今，他们被肃清，这道屏障消失了。”
“旧日支配者的力量，察觉到这里了。”
帝皇的宣告还未结束。
全球各地的紧急警报，在同一时间凄厉地响起。
百慕大三角海域，出现了一个足以吞噬整支舰队的巨大漩涡，深不见底。
南极冰盖之上，声呐探测到了结构复杂的庞大的黑色建筑群，他们正在从万古的沉睡中苏醒。
世界各地的精神病院里，无数被认为疯癫的病人，在同一时刻，用同一种诡异的语调，开始吟唱同一首献给“森之黑山羊母神”的恐怖诗篇。
危机，已在无声无息间，全面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