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苏醒
“故人？”
许尽点头：“之前有一次下墓时遇到的，不过前几年已经过世了。”
这话听起来奇怪，让江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憋了半天只能说出一句：“抱歉。”
一旁的卫青听后眼神闪烁，似是想到了什么，但终究也没开口。
“我出去这么久，还没去和老太太请安，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趟。”
江妩冲着几人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夏至出了门，卫青也找了个理由拉着云旦加措二人出了侯府，将院子留给几人。
“姨娘，我们为什么要出来？”
夏至手里还拿着几颗葡萄，同江妩一起坐在花园的凉亭里。
“他们三个有话说。”江妩耐心的解释着，最近几次出门都没带着夏至，这小姑娘怕是心里不舒服，又简单和她解释了一下三人的关系。
“咱们这次出门也是多亏了卫公子，如今事情办完，能帮他点是点。”
“姨娘说的对。”
夏至边吃边点头：“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他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南疆边境。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顾止渊坐在营帐里，盯着刚刚走进来的阿阳。
“情况怎么样？”
自上次把那些巫将烧了之后，没几天阿蛮这叔叔便带着兵打了过来，不过顾止渊事先做了准备，倒是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火攻对蛮将确实有用，但终归不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咱们的人也有不少被火烧伤。”
营帐外的风声呼啸着，顾止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阿阳，前几日被烫坏的手心已经开始发痒。
“蛮王那边怎么样？”
“鹤先生说，他的蛊毒确实难解，他只能尽力，具体什么时候能让蛮王醒过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看他自己的造化。这话说出来，就是自己不确定这人能不能活，他尽人事，其他的听天命。
“我知道了，下去吧。”
当初烧了那些蛮将后，蛮族那叔王很快就带兵打了过来，与阿蛮说的几乎没有差别，顾止渊趁乱带着人去了蛮族大营，废了一番功夫才将蛮王给救出来。
回来后便开始指挥军中与蛮族开战，连续几日没睡几个时辰，顾止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睛也酸胀的难受。
“对了。”阿阳刚想下去，又想起些什么：“京城那边传回来消息，前些日子姨娘去了趟扬州。”
听到江妩的消息，顾止渊抬起头：“她去扬州做什么？”
“说是秦申在扬州发现了一个长生墓，陛下派了钦天监的人去下墓，姨娘知道后去孙大公子那借了人，也跟着下了墓。”
一听到这话，胡志远顿时不淡定了：“她跟着下去了？”
阿阳点头：“不仅下去了，皇帝派去的钦天监的人一个不剩，全折里了。”
见顾止渊一脸的担忧，又连忙接着解释：“不过您放心，姨娘没事，卫先生他们都跟着了。”
“本侯不在，她胆子倒是大。”
顾止渊冷哼一声，起身来到桌前，提笔开始写信。
跟了顾止渊这么久，阿阳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打算给江妩写信了，便安静的在一旁等着，没多久，顾止渊停笔，把信晾干后折好递给阿阳。
“把这信传回侯府。”
“是，侯爷。”
阿阳行了礼便退下，才刚出营帐，就看到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十七。
十七向来如此，阿阳也懒得再管，拿着信与他擦肩而过。
“侯爷，侯爷！”
十七跑进营帐，顾止渊还没来得及坐下，看到冲进来的十七吓了一跳。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挺久没被顾止渊训斥，突然一句倒是给十七唬住了，瞬间蔫了下来。“说，怎么了？”
见顾止渊说话，十七这才敢开口：“侯爷，蛮王醒了。”
“醒了？”
这么多天总算有个好消息，顾止渊连连点头，大步向账外走去。
给蛮王安排的就在顾止渊帐篷后边，离主营帐没多远，顾止渊到时，沈鹤年正坐在榻边给蛮王把脉。
“他怎么样了？”
听到顾止渊的声音，沈鹤年收回手，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胡子。
“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段时间身着虚弱，而且，他体内的蛊虫并未完全解除，我只是用了自己的办法让它休眠，至于怎么解，还需要蛮王自己想办法。”
蛮王此时依旧虚弱，听到这话猛烈的咳了几声才开口：“多谢先生了，我们蛮族的巫蛊之术你们不了解，先生能让蛊虫休眠，已经是神医了。”
阿蛮正坐在蛮王榻边，闻声立刻向沈鹤年行礼表示感谢，被沈鹤年连忙阻止。
“客气了，我也是因为侯爷才愿意过来，你们要谢，便谢侯爷吧。”
说着，便从床榻上起身，敲着有些酸痛的腰：“侯爷，之后的事便是你们自己商量了，要是有什么还需要老头子我的，再让十七那孩子来找我。”
“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多谢先生。”
沈鹤年摆了摆手，走起路来根本不像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
蛮王看着面前的顾止渊，心中甚是感叹：“没想到，我蛮族与你中原打了近十年，最后竟然是被你这个家伙救了我的命。”
蛮王感叹着摇头，顾止渊拉过一把椅子，在距离蛮王不远处坐下。
“我也没想到，你这家伙在自己的地盘能让人给暗算成这样。”
蛮族人向来崇尚武力与蛊术，每一届蛮王都是凭自己的实力坐上的这个位置，阿蛮的父亲戈尔克，也就是如今的蛮王正值壮年，上一任蛮王与顾止渊打了八年之久，最后被顾止渊给活活气死了，这戈尔克满打满算才当了两年的蛮王。
戈尔克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蛮族与中原打了这么久，族里资源匮乏，连壮丁都不剩多少，我不崇尚武力，也没有老蛮王的野心，我只想让族人过上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