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变故
简单梳洗一番，江妩便来到了船舱处，顾止渊几人正坐在桌前，面前摆着几个精致小菜。
“夫人您醒了。”
夏至起身，来到江妩身前，神色担忧：“可还觉着哪里有不舒服？”
见江妩摇头，几人这才放心，夏至将江妩拉到桌前：“今日船上做了热饭，公子差我们去买了些来，夫人您昨儿吐了一日，快吃些吧。”
船行驶一夜，再次来到甲板上时只能看到苍茫的水面，船上的生活安逸，倒是让江妩体会了一把普通人的生活，江妩时不时与其他夫人闲聊来打发时间，倒也听到了不少家门趣事。
行至第十日，船上便已然没了刚开始时的吵闹，江妩却依旧喜欢待在甲板上，习惯了乘船后，江妩这时才开始体会船上的乐趣。
“还有两日便会到达蓟州的码头，我们干粮还剩不少，等船靠岸再下去添置些新的。”
几人一起站在甲板上放风，江妩看着看着湖面，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艘船缓缓驶来。
“那船是从哪来的？”
江妩皱起眉，神色警惕，她已经在此处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可方才她并未看到有船只在附近更别说驶来了。
顾止渊闻言立刻看向那船，片刻后脸色微变：“走，回船舱。”
江妩不明所以，却也立刻跟着顾止渊回了船舱。
“怎么了侯爷？”
一路被顾止渊拉着，江妩与夏至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担忧。
“那船上是水匪，你藏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你再出来。”
怪不得顾止渊只将她和夏至带了回来，她们二人没有对付水匪的经验，留在上边也只是给他们添麻烦。
“好，那你小心。”
江妩神色担忧，却也老实的待在了船舱里，顾止渊很快离开，又将十七留在了门外。
“不要让人闯进去。”
“是！”
将随身携带的短剑拿出，顾止渊重新回到船帮上，水匪的船已然不过百丈，船上水手此时也已经注意到情况不对，连忙让甲板上的其他人回到船舱。
须臾间，破风声袭来，数百支箭矢密密麻麻飞来，顾止渊与阿阳迅速抵挡，水手们也练过功夫，也立刻抄起家伙与水费匪搏斗。
惨烈的声音回荡在甲板上，不少水匪跑进了船舱，皆被十七就地斩杀。
将近半个时辰，外边的声音渐弱，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躲在角落的江妩紧张的看向门外，舱门被打开，沉稳的脚步声踏在木制船板上。
“江妩。”
听到顾止渊的声音，江妩总算是松了口气，艰难的从角落挤出。
“我在这，你们怎么样，没受伤吧？”
询问间，一股血腥味传来，江妩满脸焦急，顾止渊却指了指身后的阿阳：“不小心被人砍伤了手臂，简单包扎一下就可以。”
江妩出来前，玉尧在她行礼中放了不少二师兄配的药物，闻言，江妩连忙翻找起来。
“快过来，我给你上药。”甲板上，船手正打扫水匪的尸体，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阿阳包扎好后便与阿阳一同来到甲板。
随手捡起甲板上的箭矢，顾止渊只看了一眼便神色沉重。
“你看看。”
将箭头交给一旁的阿阳，铁质的箭头上满是锈迹，侧面雕刻着特殊的图案。
“这是八年前淮南王军中的剑？”
淮南王与顾老侯爷当初各自带领一个军队，两个军队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武器装备，但当初皇帝在彻查淮南王时，发现军中丢了一批箭，也正是因为这个，让皇帝下了淮南王府满门抄斩的旨意。
顾止渊点头，将箭头折断拿回了船舱。
“想办法将此事传信回去，另外，今晚去看看那些水匪的尸体，应该能查到些线索。”
是夜。
几人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的从船舱离开。
近几年水匪猖獗，临近码头的各州便多了一条新政策，凡遇到水匪的船舶，带回多少水匪尸体可以得到相应数量的银两，也正因此，各船舶都招了不少打手，水匪确实少了很多。
水匪的尸体被船长安放在最底层，船手白天消耗了大量体力，此时除了几个巡守外，最底层空无一人。
尸体被排列在木质船板上，空间内味道难闻，顾止渊先是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这才在最中间的尸体前蹲下。
尸体虽有一部分血肉模糊，但大多数还是能够辨认，能看清楚的都是中原人的长相。
“当初说淮南王私藏兵器，意图谋反，那批丢掉的箭，应当就是这批。”
“只是这箭，为什么到了水匪的手里？”
顾止渊眉头紧皱，一旁的阿阳在尸体身上翻找着，不多时便将一个玉牌拿了过来。
“这玉牌只有那个人有。”指了指最边上的尸体，顾止渊顺着看了过去，那尸体已然血肉模糊，无法辨认了。
“那人应当是他们这批水匪的首领。”说着，将玉牌收到腰间，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连忙躲到角落中，屏吸观察着。
“你快点，一会被发现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细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船手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脚步虚浮。
“害，他们都睡了，怎么可能发现？”
男人大着舌头，空气里多了一丝酒气，阿阳在暗中向顾止渊做了个手势，表示这二人是来偷东西的。
这种事很常见，他们也并不想去多管闲事，更何况，死人的东西拿了也不会有好下场。
二人很快在尸体身上翻找起来，水匪并不会带太多的贵重物品在身上，这二人怕是刚到船上不久，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怎么什么都没有？”
二人翻找的有些不耐烦，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的来到顾止渊二人躲着的这边，脚下一个不注意，便猛的栽了出去。
霎时间，一声巨响响彻在船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