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敲登闻鼓
见顾止渊未说话，江妩也点到而止，安静的坐回椅子上，沉默间，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声。
“快来人救命！”
十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几人闻声连忙起身。正好看到阿阳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跑进来。
“晓棠！”
江妩只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连忙跑上前去。
“还有一口气，我刚才给她喂了药，暂时保住了命，当务之急是找个郎中。”
阿阳将人小心放了下来，顾止渊见状看向十七：“去宫里，找御医。”
十七当即跑了出去，江妩连忙叫来夏至：“快去熬参汤，把人先扶到我那。”
晓棠那边有江妩照顾，顾止渊与阿阳进了书房，一旁的秦远舟始终盯着阿阳满是泥垢的鞋子。
“人是在哪找到的？”
“西郊。”
阿阳行礼回答，顾止渊立刻想到刚刚江妩说的，都是在西郊，怎么可能这么巧？
御医来时晓棠已经只见出气不见进气，顾止渊在旁边太医又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救人。
整整过了半个时辰，晓棠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针，太医才擦了把汗，起身向顾止渊行了礼。
“侯爷，人算是救回来了，至于之后能不能醒来，还得看她自己了。”
顾止渊点了头，随手让人发了赏钱。
“她的伤，你能看出因何而来吗？”
太医神色犹豫，顾止渊却已然不耐烦：“你但说无妨，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这姑娘身上的伤确实是被人打出来的，但这些伤并不致命，这姑娘……怕是被人侵犯了。”
顾止渊闻言点头，语气中多了一丝威胁：“既如此。还请刘太医记住自己说的话。”
我不等人回答，顾止渊大手一挥，叫来门外的阿阳：“来人，去秦家把小黎带来，报官！”
城中下午无比热闹，京兆府门口围了不少人，小黎跪在台阶下，高举手中诉状，顶着烈日大喊着。
“民女小黎，状告兵部侍郎凌中远之子凌岳，当街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也不知喊了多少遍，杜司才从府中匆忙跑出来，见一群人围在四周，连忙叫人：“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让他们走！”
“大人，那这女的……”
捕手们看着跪着的小黎，神色为难。
杜司头都大了，烦躁的摆着手：“带进来，带进来！”
小黎来到堂上时，已然有些头晕眼花，看着高堂上坐着的杜司，却依旧坚持着。
“你说凌岳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可有证据？”
杜司神色严肃，说的话却是一副想将此事敷衍过去的语气。
“大人，我姐姐如今还生死未卜，那日就是他凌岳将人绑走的，我亲眼看到的！”
“你亲眼看到的？”杜司看向四周，突然笑了出来：“你们俩是至亲，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编造的证词，想要诬陷那凌岳？”
“还有你说的良家妇女，不见得吧。”
小黎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被杜司说的委屈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一气之下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小黎正躺在榻上，江妩守在一旁，见人醒了连忙端过一旁的药。“其他事你别担心，先把药喝了。”
小黎眼眶通红，闻言却只能接过碗，迅速将药喝掉。
“姨娘，您有办法？”
夏至将碗接了过去，江妩点头，语气温柔：“小黎，击登闻鼓，你怕吗？”
次日一早，宫门外。
登闻鼓的响声传进大殿，小黎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无比坚定。
“臣民有冤，乞陛下圣听！”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到声音看向殿外。
“外边这是怎么了？”
福德走到皇帝身边，低声道：“陛下，是一名女子，正击鼓喊冤呢。”
“哦？这登闻鼓多久没响过了？”皇帝心中惊讶，扬了扬下颌：“去，将人带上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小黎便进了殿，见到皇帝规规矩矩行了礼，得到皇帝的允许这才开口。
“陛下，民女小黎，是秦府的一名丫鬟，民女今日要状告兵部侍郎凌中远之子凌岳，仗势欺人，当街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胡说！”
话音刚落，一旁人群中便有人站出，向皇帝行了礼开口：“陛下，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她这是污蔑！”
皇帝神色不悦，冷冷看着凌中远：“你那儿子什么样你自己清楚，能不能做出来这种事你心中也应当有数！”
一句话让凌中远冷汗直冒，本以为皇帝要就此定罪，却不曾想听到皇帝再次开口：“但朕不能凭你一句话就相信你，此时还需彻查，便由大理寺查办，一但有进展随时向朕汇报。”
话虽如此，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没当场定罪，便是给了凌中远暗箱操作的时间，此事最后怕是还是要不了了之。
沉默间，原本还安静站着的顾止渊突然站出来，看向凌中远的眼神中饶有深意。
“陛下，臣也有事上奏。”
凌中远见状心中莫名升起一阵不安，皇帝只点头示意顾止渊有事便说。
“臣上奏，兵部侍郎凌中远，私藏军械，意图谋反！”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皇帝面色严肃看向顾止渊：“爱卿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
“臣方才所言，千真万确，那些军械，就藏在凌侍郎西郊的宅子里。”
见顾止渊这幅样子，皇帝彻底冷下脸，看向已经无比慌张的凌中远：“爱卿，顾侯说的，可是真的？”
“冤枉啊陛下！”
凌中远当即下跪：“臣一心忠于陛下，怎敢有不臣之心！”
“哼。”皇帝冷笑一声：“是不是真的，搜一下就知道了。”
“孙将军。”
“臣在！”
“你带着人，去顾侯说的地方好好搜搜，看看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凌中远闻言腿一软，瘫倒在大殿上，皇帝见状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却依旧未过多言语。
“现在就去，查到什么立刻派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