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铤而走险

“最多三天。”

那太医皱着眉头，“这已经是属下穷尽毕生所学的极限了。这三天内，陆大人虽然也会昏迷过去，但他的心脉并不会受损。三天一过，若还没能及时得到救治……”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可现场的众人又如何能够不明白他的意思？

三天之后，若陆定渊的伤没能等到下一个大夫来替他医治彻底，恐怕他的性命也要结束于此了。

尚未等沈枝意回答，方才开口的太医旁边的大夫却忍不住打断：“可这办法未免太过铤而走险了些。若不封住陆大人的心脉，也许他还有两成的机会可以存活下来，只不过多少要落下病根便是了。若强行封住心脉，三日之后若还没得到救治，那便必死无疑了。”

“什么？”

若是他不说的话，沈枝意也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人先前所说的办法，可经这人这样一提，她却不免有些犹豫了。

“这得不到救治便必死无疑吗？”

她有些不敢接受，也不敢想象这样的结果，“那如果没有封住他的心脉，且他偏偏就是那两成活下来的人，他会落下什么病根？”

“这……”那太医一顿，“其实我也说不大好，毕竟这样的人实在是少数。不过以现有的记载和我偶然遇到的那么一两个人来看，这病根大概就是会伤及人的心智。就像……”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要找出一个可以让沈枝意和谢子安听得懂的回答，“噢，对了，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大概只剩下七八岁孩童的心智那样。”

帐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沈枝意和谢子安谁都没再开口，一个个都低垂着眉眼，心中像是有两把锯子在扯来扯去，似乎哪一方胜利了，都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

其实，安静了许久，就在那几名大夫都有些等不住了的时候，谢子安才终于开了口，只不过言语之间却似乎有些犹豫。

他抬眼看向一旁的沈枝意，一向杀伐果断的大将军，此刻的目光却难得地闪烁：“其实，六七日后还会再到一批援军。先前没有想到这一战会这样快地结束，所以那批援军中带了几名十分有经验的军医，其中一人前些年更是几乎名扬天下。”

“只不过这三日之期实在太过近了，他们能否按时赶到，谁也不敢保证。”

他看向一旁的沈枝意，虽然自己和陆定渊已经相识多年，可这种事还是要交给陆定渊的家人来做决定更为合适些：“所以，不如你来看看到底怎么样才能更合适？如今我们离京城太远，陆老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是他的夫人，我们还是要听你的。”

“如果你愿意铤而走险，赌那神医能赶来，我定会拼尽全力去接他过来。如果……”

“如果你不想让他冒这个险，也可以……”

“那就麻烦谢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