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几个婆子应了一声,上前来抓骆芸。
“我不去!我不去!”
骆芸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挣扎着,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茅文昭,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把她给我拖走!”
茅文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几个婆子一拥而上,捂住骆芸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混乱中,褚姨娘突然“哎呦”一声,捂住了肚子。
“婉苏,你怎么了?”
茅文昭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老爷,我……我肚子疼……”
褚姨娘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茅文昭低头一看,只见褚姨娘的裙摆上,正缓缓渗出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大夫!快去请大夫!”
茅文昭的声音都变了调,他一把抱起褚姨娘,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
太医署的人来得很快,一番诊治后,却沉重地摇了摇头。
“宓爷,姨娘她……小产了。”
“什么?!”
茅文昭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这么多年了……
他一直盼着能再有个孩子,可始终未能如愿。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又被骆芸这个毒妇给毁了!
想到这里,茅文昭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骆芸……”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饶不了你!”
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安阳侯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褚姨娘在床上躺着。
烛光摇曳,将她的脸色映衬得忽明忽暗。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起身、点灯。
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绢布,展开,上面赫然是一张京城的地图。
她盯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拿起笔,在绢布的背面写下一行小字,然后将绢布卷好,绑在一只信鸽的腿上。
打开窗户,放飞了信鸽。好的,明白。我将对您指出的高相似度片段进行更大幅度的改写,同时兼顾整体故事的流畅性。以下是再次创作优化后的完整版本:
夜色如墨,安阳侯府内宅深处,褚姨娘的屋子却透着一丝诡异的光亮,与周围的寂静格格不入。
烛火摇曳,映得她那张原本妩媚的脸庞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神秘。褚姨娘斜倚在床头,手中把玩着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绢布,看不出是什么。
突然,她将绢布缓缓展开。绢布上,竟是一张详尽的京城地图,上面用朱砂笔勾勒出了几处标记。
她的指尖在地图上缓缓滑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最终,她的手指停在一个做了特殊标记的点上,那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好戏……”她顿了顿,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夜枭低鸣,“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一阵微风拂过,窗棂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极了某种暗示,又好似某种回应。
褚姨娘眼中精光一闪,如同捕猎的野猫,敏捷得不像话。她迅速起身,一个箭步窜到窗边,从枕下摸出一支狼毫,笔尖饱蘸浓墨,在那块绢布的背面,笔走龙蛇,飞快地书写着,像是在传递什么紧急军情。
写完,她小心翼翼地将绢布卷好,绑在一只羽毛油亮的信鸽腿上,动作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打开窗户,信鸽扑棱着翅膀,转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无迹可寻,只留下褚姨娘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夜空出神。
与此同时,茅清兮这边,也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正准备宽衣歇息。
洗漱完毕,她刚想上床,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窗边落着一只信鸽,与寻常的鸽子略有不同。
“这大晚上的,谁还用信鸽传信?莫非出了什么急事?”
她心里犯着嘀咕,缓步走过去,纤纤玉指轻轻一勾,便取下了信鸽脚上的信笺,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展开一看,茅清兮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信是褚婉苏送来的。
当初,她安排褚婉苏进入陆府,不过是想给那对母女添点堵。毕竟,骆芸和茅暮暮,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总得给她们找点事做。
谁知,褚婉苏这步棋,竟走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远比她预想的要精彩得多。
“茅文昭啊茅文昭,你不是自诩情深义重,与骆芸鹣鲽情深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茅清兮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嘲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她想起当年,茅文昭为了迎娶骆芸进门,曾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地说,此生只爱骆芸一人,绝不纳妾,那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这些年,他倒也洁身自好,在京城中落了个好名声。骆芸也因此成了贵妇们羡慕的对象,一时风光无两,好不得意。
可如今呢?现实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打得他颜面尽失。
“呵,男人。”茅清兮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果然靠不住。”
她原本以为,茅文昭对骆芸多少还有些真情,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情爱在他心中,或许远不如名声重要,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褚婉苏的来历,茅清兮一清二楚。当年将她从碧云楼赎出来,也是看中了她骨子里的那股机灵劲儿。
那时,茅清兮正愁着如何在陆府安插人手,布下一颗暗棋。恰好褚婉苏也愿意,于是,她便顺水推舟,制造了一场“偶遇”,让她顺利进了陆府,一切都天衣无缝。
褚婉苏的身子,早在碧云楼时就坏了,根本无法生育。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手中最锋利的武器,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茅清兮至今都想不明白,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让茅文昭和骆芸都以为她怀了身孕,甚至还闹出了小产的风波?这女人,心机之深沉,手段之高明,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她摇了摇头,将信笺凑到跳动的烛火上。火苗舔舐着纸张,转瞬间,信笺便化为灰烬,飘散在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没了茅暮暮,骆芸在她眼里,更是如蝼蚁一般,不值一提,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
可让茅清兮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了茅暮暮被放出来的消息,这让她原本轻松的心情,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仿佛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一朵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