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衣尸还魂

疾控人员制服的铜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青光。徐应德右臂赤纹微烫，《巫医青囊经》的内容自动在脑海翻动，最终停在一幅"镇魇铜咒"的图解上——与纽扣纹路分毫不差！

"请出示行医资格证。"为首者嘴角抽搐，制服袖口滑出根青铜探针。针尖沾着的暗绿色液体，在地砖上蚀出个小巧的"禁"字。

候诊患者们突然集体咳嗽，他们身上的白色菌纹亮起微光。最前排的老妇突然瞪大眼睛："王科长？您三年前不是已经..."

"闭嘴！"被称作王科长的男人探针疾刺，老妇应声倒地。诡异的是，她身上飘出的不是血，而是白色菌丝！

徐应德右臂自动挥出，赤色菌丝后发先至，在半空截住探针。两色菌丝相触的刹那，整个医馆的药柜同时震颤，三百六十五个桐木小人竟发出婴啼般的哭声。

"原来如此。"徐应德盯着对方开始融化的制服，"你们是..."

王科长的脸皮如蜡般脱落，露出底下青铜色的骨架。更骇人的是，骨架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个微型青铜鼎——鼎中翻涌的正是当年万魂鼎里的黑液！

"徐大夫好眼力。"骨架发出金石摩擦声，"我们确实是死人。"

其余"工作人员"纷纷撕开伪装，竟全是青铜人俑。他们关节处刻满《禁术篇》微缩咒文，随着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候诊患者们身上的白菌纹突然暴长，在空中交织成阿萝的虚影："师兄，这是当年..."

话未说完，人俑们突然集体跪倒，从眼眶取出两枚铜钉。钉身刻着的竟是张天师独门标记！铜钉插入地缝的刹那，整条街道的地面浮现出巨大的"禁医阵"——正是当年邵元节用来镇压华佗残魂的阵法改良版！

徐应德怀中《巫医青囊经》自动飞出，书页在空中组成盾形。禁医阵的黑光与经书相撞，激起的冲击波将街边梧桐树皮尽数剥落——树皮下露出的不是木质，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咒文！

梧桐树上的咒文在阳光下闪烁流动。徐应德赤纹右臂按在树干上，纹路与咒文相接的刹那，整条街的梧桐同时投下光斑——在地面拼出完整的《青囊书》与《禁术篇》对照图！

"师父的手笔..."徐应德恍然大悟。原来张天师早将破解之法藏在行道树中，只待今日阴阳两经对照，才能显现。

青铜人俑见状暴起，它们的骨架开始解体，每块骨片都化作青铜小剑。剑雨袭来的瞬间，地上光斑突然立起，形成无数细小的华佗虚影，各自施展不同医术格挡。

最年长的患者突然惨叫，他身上的白菌纹被剑气所伤，渗出金血。血滴在《巫医青囊经》上，竟激活了隐藏章节——"以血破禁"四字赤芒大盛！

"诸位！"徐应德咬破指尖，在匾额"巫医道"三字上各添一笔，"可愿借血一用？"

患者们纷纷划破手掌，将血按在最近的梧桐树上。鲜血顺着咒文沟槽流淌，将青铜咒文染成赤金。当最后一棵树被染红时，整条街道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地底传来锁链断裂声，七道清泉破土而出。泉水在空中交织成网，将青铜人俑尽数笼罩。令人毛骨悚然的溶解声中，人俑们如蜡般融化，最终只剩那些微型青铜鼎悬在空中。

阿萝虚影突然凝实，她双手结出苗疆巫印："鼎归！"

所有小鼎向她掌心汇聚，融合成个古朴的青铜药碾。碾槽中残留的黑液突然蒸腾，在阳光下映出段被掩埋的历史：

东汉太医令府中，年轻的邵元节正在篡改医书。他将"巫医同源"改为"巫蛊害人"，把"灵芝引"写成"妖菌术"——而这些篡改本，正是后世《禁术篇》的雏形！

"原来医巫之分始于..."徐应德话音未落，药碾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最大的一块刻着"太医令印"四字——正是当年邵元节的官印！

官印碎片落地生根，转眼长成株青铜小树。树上结出的不是果实，而是无数微型官印，每个印纽都雕成不同时代的医疗符号——从汉代的药臼到现代的红十字！

"小心！"阿萝推开徐应德。一枚现代红十字官印突然爆开，飞出的不是印文，而是根菌丝化的注射器，正中她心口。

"阿萝！"徐应德赤纹右臂抓住注射器，却发现内里装的正是长生药业研发的"永生药剂"——透明液体中悬浮着无数《禁术篇》文字！

阿萝的身体开始结晶化，她将最后的力量注入徐应德右臂："师兄...看树干..."

那株青铜树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新鲜的刀刻痕迹。刻痕组成个箭头，直指城郊某处——正是当年华佗与苗巫埋物之地！

"九转还阳戒..."阿萝彻底晶化前，唇形分明在说："...要重见天日了..."

暮色四合时，疾控中心的黑色轿车才姗姗来迟。真正的调查员们惊愕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医馆，以及门前那株突然枯死的百年梧桐。

徐应德站在檐下，右臂赤纹已蔓延至脖颈。患者们身上的白菌纹同样扩散，形成与《巫医青囊经》完全对应的穴位图。

"徐大夫，我们接到举报..."调查员翻开记录本，突然愣住——纸上自动浮现出青铜色文字，正是《禁术篇》内容！

街角阴影处，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悄然离去。他左手戴着枚青铜指环，右手提着个装满现代医疗废料的箱子。箱缝中渗出的黑液落地即长出菌丝，而这些菌丝顶端，都顶着个微型的...红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