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搜查

洛神医也没犹豫,立刻起身:“你少说话,老夫知轻重,这就去办。哦……对了,刚想起来,虞王虽然没事儿,他那三个儿子倒是被刺杀死了一个……”

“什么?”慕琋差点儿跳起来。

洛神医也不等她问是哪个:“消息如果没错,该是老三,人称‘公子玑’的那个。”

说完也不等慕琋作何反应,就快步出去。

慕玑死了?

那个文静斯文,甚至都没跟她说上两句的话公子玑,慕琋印象最好的那个竟然死了?

他不是早就投靠了高王后,一直都有高权的禁卫军前呼后拥保护,为何反而死了?

那估计不是刺客做的,怕不是上面来个兄长中的哪个趁乱做下此事吧?

一想到高权,又不免推测是否高权把禁卫军分出来来刺杀他,结果导致慕玑那边顾虑不够,这才导致慕玑被刺客所杀。

什么可能都有。

就是可惜了那么文静的男孩。

慕琋人躺在床榻上,脑中思虑纷飞,直到洛神医再次回转。

洛神医行动神速,一回来就报告:“桃儿已经去了,你放心,宝饭倒是恢复的快,这两天竟然都能下床,这会儿我让他去守着慕珣了。”

慕琋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的确放心不少。

接下来,洛神医试了试药温,将银针除了,又把慕琋扶起来喝下汤药,喝完汤药又拆了纱布换药。

一番折腾下来,慕琋精疲力尽,精力不支。

洛神医最后又诊了诊脉,目光落在床榻另一侧摆放的一尾古琴上:“要说多亏是遇见妍雅公主,她这里不但有上等的药材,还有她玄女的法力,要不是她这几天日夜设祭坛为你祈祷,又抚琴念咒,助你调和心脉,恐怕你这次没那么轻易捡回一条命。”

慕琋也就想起,昏迷时在黑暗虚空中一直听到的咒音和琴声,竟是来自妍雅公主的亲自弹唱,心下更是感激。

可是……

“洛神医,你知道妍雅公主与我……与父亲或者母亲是有什么渊源吗?除了前朝的纠葛,是不是还有别的?否则她为何屡次出手帮我?”慕琋问。

洛神医摇了摇头,手始终还切在脉上,眉头紧锁:“不知道,你也别多想,她天生玄女,又有上好药材,就是你们走运。不过据我所知,围场出事儿之后,就有人提出,这些刺客可能与妍雅公主有关,毕竟她是前朝公主,若说有谁想刺杀虞王,前朝势力必定是当仁不让。倒是直到这会儿,大营和围场都被搜个底朝天,虞王对这里还是没动分毫。倒是公主的这一处行营,豪华程度比之王后甚至虞王自己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地处偏僻安静,正适合你们在这里养伤。”

洛神医这么说,慕琋也就安心下来。

现在心口上的伤势如此之重,她就是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再加上慕珣甚至还昏迷不醒,其实等于没得选,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就这样,慕琋得以扎实修养两日,唯有慕珣一直不醒。

第三日清晨上,慕琋尚未完全清醒,外面传来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

紧接着大司马高权的声音呼喝:“为防有漏网之鱼,给我搜仔细了。”

“是。”轰然是数十禁卫军的声音。

“慢着……”妍雅公主的声音跟着拦住,“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竟然敢来本宫这里撒野?”

“谁的命令?”高权阴阳怪气,“当然是奉王上之命。”

妍雅公主的声音一丝不乱:“虞王?难道虞王不知道这几日他的亲侄子们在这里养伤?不宜打扰?此事可是早就通报过的,大司马还这般气势汹汹是所谓何事?”

高权一向强硬:“王上遇刺,这猎宫上下都要彻底搜查,不能有任何漏网之鱼。如今焱山五十里范围内都搜遍了,可就剩夫人这里了。夫人若是阻拦,难道是真与那些刺客有勾结?”

“若要搜查也不是不可以……”妍雅公主声音平静,“不过你们要轻一些,也不可惊扰世子和二公子,否则若是那二位有个三长两短,虞王面前也不好交代吧。”

慕琋细听之下,就知道挡不住。

果然,外面高权就回一个字:“搜。”

慕琋这两日还下不了床,就更担心尚在昏迷中的慕珣被惊扰。

下一秒帷幄外的门帘被掀开,妍雅公主到底没拦住。

高权一身戎装,手握刀柄闯入。

慕琋正不知是该昏迷还是清醒。

高权已然大步来到床榻前,冷冷一笑:“呵呵,还真是世子,听闻世子被刺客所伤,伤重不能移动,本司马特奉王上之命前来探望。”

慕琋也是真没精神和体力与之周旋,但忽然留意到高权身后竟然还跟着慕珫。

慕珫做禁军装扮,混在随行之中。

这会儿就紧盯她人,上下扫射,似乎想用目光就将她钉死。

妍雅公主带着文嬷嬷随后跟进来:“大司马这般架势,倒不像是奉了王命来探伤的,倒像是要杀人啊。”

“夫人、夫人……”慕琋心口上的伤尚未愈合,躺在床上几乎不能动,但高权和慕珫的眼神实在不善,她就害怕求救,“夫人,这位是我金方君府三公子,还没给你介绍。”

妍雅公主听出慕琋声音中带着恐慌,走上前来,挡在慕琋面前。

高权只好退后一步,一声令下:“给我搜。”

禁卫军闻风而动,在屋子里开始乱转。

妍雅公主缓缓坐在了慕琋床边,禁卫军就不敢靠近。

房间总共只有这么大,禁卫军搜来搜去自然一无所获。

这时慕珫就绕到慕琋床榻的另一侧,似乎伸手欲掀慕琋身上的被子。

妍雅公主抬眼:“这位三公子,你可知你站的身旁那是什么琴?”

慕琋这两日醒着的时候也曾留意过,临时搭建的行营,床榻都是居中摆放,两边空置。

那是一把七弦古琴就放在床榻的另一侧,通体黑亮,古朴素雅,上面似还雕刻了什么暗纹。

慕珫愣住,手也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