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真相如火,焚尽伪道

我攥着混沌镜的手被魔气灼得发烫,魔域地火从脚边窜起,映得镜身泛出暗红。

幽冥狐的狐尾扫过我手背时,带起一阵凉意:"镜灵在抗拒,它需要更纯粹的......"

"魔气。"我替她说完,舌尖抵着后槽牙。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说镜灵认主需要消耗三滴本命精血——这玩意儿我现在有,毕竟方才在冰原里,我早把半条命榨进了镜身。

灵羽仙子的青衫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捧着《万器真解》残卷的手在抖:"这卷是我从苍梧派密室偷的,上面说混沌镜能照见修士体内最隐秘的......"

"因果。"幽冥狐突然抽走残卷,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当年铸镜师用域外天魔的眼仁做核心,能把藏在骨血里的魔气波动......"她抬眼,银瞳里映着镜中浮动的黑雾,"具象成影。"

我喉咙里滚出一声笑。

原来那老者临死前说的"镜中还有",是这意思——混沌镜不止照过去,更照当下。

凌霄剑尊的笑突然浮现在我眼前,和画面里苍梧掌门的笑重叠,连眼角的细纹都一模一样。

"明日去凌霄山。"我松开手,混沌镜"嗡"地落进玉匣,"诛邪大会不是他们立牌坊的地方,是挖坟场。"

幽冥狐的狐尾突然缠住我的手腕,力道比平时重:"要散布风声吗?"她的声音轻得像在商量,可指腹却碾过我腕间新结的血痂——这是方才输精血时系统留下的印记。

"散布。"我扯回手,"就说凌霄剑尊是魔族大祭司的种,千年来用正道当刀。"我望着魔域深处翻涌的血云,"让那些跪在他脚下的老东西们先慌,慌了才好捅刀。"

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劈进我脚边的岩石,碎石溅到我裤脚:"要留活口吗?"她舔了舔刀锋上的血渍,这是方才试刀时割的——她总说杀人前不试刀,镰刀会"闹脾气"。

"留。"我弯腰捡起块碎石,砸向她脚边,"让噬天那家伙带精锐埋伏山脚,要是有不长眼的围剿......"我捏碎碎石,"就把他们的骨头当炮仗炸。"

噬天狂猿的吼声从洞外传来,震得洞顶石屑簌簌落。

我抬头,看见他庞大的身影堵在洞口,黑鳞在阴火下泛着冷光——这傻大个每次领任务都要先吼三嗓子,像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打架。

第二日清晨,我站在凌霄山的石阶下。

山风卷着檀香扑来,混着几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是幽冥狐的银线,她早把风声撒进了各宗耳中。

"云澈妖人!"火云长老的声音像炸雷,他踩着御空术冲下来,烈焰长枪挑开我额前碎发,"竟敢亵渎正道圣地!"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笑了。

昨日散布的风声见效了,这老东西急着表忠心,连道袍都系歪了。

"亵渎?"我反手祭出混沌镜,镜面泛起水纹似的光,"你家剑尊才是真亵渎——敢不敢照照?"

凌霄剑尊的身影从玉台后转出来,他的道袍还是那身素白,可指尖却在发抖。

我盯着他的喉结动了动,听见他说:"云澈,你莫要......"

"照!"灵羽仙子的剑架在他颈侧,她的声音在抖,可剑尖稳得像钉进石头,"当年你说要清理门中魔修,今日便让这镜清一清你自己!"

玉台下突然炸开一片抽气声。

我看见几个苍梧派的长老互相搀扶着后退,他们昨日还跪在凌霄剑尊脚下敬酒,现在连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毒蛇。

混沌镜的光突然暴涨,我眼前闪过一片血雾——是镜灵醒了。

画面里,年轻的凌霄剑尊跪在祭坛前,大祭司的血滴在他眉心:"这赤焰血脉,替我看着正道的谎。"

"不!"凌霄剑尊突然暴喝,他的手掌燃起黑火,可灵羽仙子早联合了十几个觉醒的正道弟子,他们的剑网像铁索,把他死死捆在原地。

玉台下炸了锅。

苍梧掌门的胡子抖得像风中芦苇,他指着凌霄剑尊的手在颤:"你......你竟是......"

"住口!"火云长老的长枪裹着烈焰刺来,我偏头躲过,枪尖擦着我耳垂划出血痕。

血杀罗刹的镰刀从斜刺里劈下,"当啷"一声架住长枪,她的嘴角扯出冷笑:"老东西,陪姑奶奶练练?"

两人的招式带起的气浪掀翻了供桌,水果和灵酒砸在地上。

我趁机跃上玉台,举起混沌镜吼道:"他们说我是魔,可真正的魔就站在这里!

今日不撕了这伪道的皮,九霄大陆永无宁日!"

噬天狂猿的吼声从山脚下传来,震得玉台的琉璃瓦哗哗落。

我看见他带着魔域精锐冲破了护山大阵,黑鳞上沾着正道弟子的血——这傻大个,总把架打的太热闹。

凌霄剑尊突然笑了。

他挣开半道剑网,黑火在掌心凝聚,眼神像要把我烧成灰。

玉台下的长老们有的拔剑,有的后退,有的跪在地上哭嚎——正道联盟,碎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握着混沌镜的手更紧了。

山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我听见有人喊:"快护着剑尊!"有人喊:"去请其他宗的长老!"

可这些声音都模糊了。

我望着凌霄剑尊眼里的疯狂,突然想起昨日镜中那幅画面——苍梧掌门刺穿大祭司胸口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三天后。

魔域的阴火还在烧,幽冥狐捧着最新的密报走进来,狐尾尖沾着露水:"正道六大宗......"她顿了顿,把密报递给我。

我扫了眼上面的字,笑出了声。

苍梧派和青鸾阁要联合清剿"魔余",天音阁和万剑阁却要重审当年旧案。

苏明玥的名字在末尾,她写着要"替天行道"——可我知道,她的清心铃里,还藏着弑师的血。

窗外突然传来鸽哨。

我拆开信鸽腿上的纸条,是灵羽仙子的字迹:"明日卯时,天音阁后山,有要事相商。"

我把纸条扔进阴火,看它卷成灰烬。

镜中的真相才烧了个头,好戏,才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