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凌霄大会,血雨前奏

凌霄山巅的白玉广场被数百盏天灯照得亮如白昼,十二根盘龙玉柱间挤满了各宗修士,道袍翻飞如浪,剑气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我站在云端往下看,能清楚看见玉台中央那道玄色身影——凌霄剑尊端坐在九阶玉台之上,左手按在腰间青锋剑上,声如洪钟:"今日召各位来此,为的是除魔卫道!

那云澈弑师屠宗,勾结妖修,罪大恶极——"

"老东西的嘴皮子倒是利索。"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锋刮过我耳垂,"要现在砍了他舌头么?"

我盯着玉台上那抹道袍,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在破庙,幽冥狐用引魂符勾出的记忆碎片还在眼前晃——二十年前,我爹娘跪在凌霄殿外,求凌霄剑尊主持公道,却被他亲手碾碎了求见的玉牌。"不急。"我舔了舔嘴角,"等他把'正义'的牌坊竖到最高处,再踹塌了,才够响。"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裂开一道血缝。

我踩着狂猿的背破云而下,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划破气流,带起腥风;幽冥狐化作白影绕着我转了三圈,最终立在我左侧,狐尾扫过我的手背。

九极玄雷鼎悬浮在头顶三尺,鼎身纹路泛着紫电,每道雷纹都像活了似的游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臭氧味。

广场上炸开一片惊呼。

有个穿青衫的年轻弟子手一抖,剑掉在地上,当啷作响;三清宫的大长老猛地站起,拂尘甩得噼啪响:"魔修竟敢闯凌霄!"

凌霄剑尊的手指在剑柄上收紧,我看见他指节泛白——这老东西在怕。

可他脸上还挂着正道魁首的慈悲笑,声线稳得像山:"云澈,你可知私闯凌霄大会是何罪?"

"罪?"我歪头笑,弑魔剑从腰间自动出鞘,黑霜顺着剑刃往下淌,在虚空凝成冰晶,"当年我爹被你们以'勾结魔族'的罪名处死时,你们说那是替天行道;我娘跪在凌霄殿外七天七夜,求你们还个公道,你们说她'扰乱清修'。

现在倒来跟我讲罪?"

人群里突然响起抽气声。

我知道,有人认出了我——当年被灭门的苍澜宗少宗主,本该死在乱剑之下的小崽子。

凌霄剑尊的瞳孔缩成针尖,青锋剑嗡鸣出鞘:"妖言惑众!

众弟子听令,拿下此獠!"

三百多把剑同时出鞘的声音,像暴雨打在铁盆上。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的红芒开始翻涌,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检测到目标数量三百一十七,建议兑换魂影分身术,消耗一滴本命精血。"我扯了扯嘴角——这血,早该流了。

指尖掐出个法诀,精血从指尖渗出,融入虚空。

下一刻,左右两侧突然多出两个我,连弑魔剑上的黑霜都分毫不差。

广场上的剑势顿时乱了,有个胖长老的剑擦着左边幻影的脸飞过,砍在右边幻影的肩上,却只劈出一团黑雾。

"主人,他体内有赤焰血脉的波动。"幽冥狐的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狐尾尖端的白毛无风自动,声音压得极低,"和古籍里记载的魔族大祭司血脉完全吻合。"

我仰头大笑,笑声震得玉柱上的铜铃乱响:"各位道兄听好了!

你们口口声声维护正义,却给魔族余孽当狗当得欢实!

凌霄剑尊体内流的,是千年前魔族大祭司的血!"

"放肆!"苍梧派掌门拍案而起,"你有何证据?"

证据?

我盯着凌霄剑尊泛青的脸色,左手按在九极玄雷鼎上。

鼎身突然发出轰鸣,鼎口对准玉台中央。

我能感觉到鼎内的雷灵在欢呼——它等这一击等了太久。

紫色雷霆裹着鼎身砸下,空气被撕开一道黑纹,连玉台都在震颤。

凌霄剑尊的瞳孔骤然收缩,青锋剑凝成一面光盾,却在雷霆下碎成星芒。

他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黑血,道袍下的皮肤浮现出暗红纹路,像一条条蠕动的蛇。

"看!"我指着他腰间,"那是魔族大祭司的赤焰佩!"

人群里炸开锅。

有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指着凌霄剑尊:"那是...当年围剿魔族时失踪的圣物!"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轮血月,扫过三清宫大长老的脖子。

那老东西还在喊"降魔",头颅就飞了出去,脖颈处的血柱喷在旁边的女弟子脸上,吓得她瘫坐在地。

狂猿嗷呜一声扑向苍梧派的护山大阵,黑鳞擦过阵旗,旗面瞬间焦黑,阵眼"轰"地炸开,碎石雨点般砸向人群。

我咬破舌尖,鲜血喷在《万器真解》上。

泛黄的书页无风自动,第一页浮现出金色符文,像是被无形的手撕开虚空。"看好了!"我指着那些符文,"这不是什么邪功,是当年正道用来封印魔族大祭司的封魔锁!

凌霄剑尊怕你们知道真相,才把它说成魔典!"

"住口!"凌霄剑尊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青锋剑上的剑气变成了黑色。

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额间浮现出一个暗红魔纹,"我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他挥剑斩来,这一剑快得连我的天机目都只捕捉到残影。

系统在识海疯狂尖叫:"危险!

建议启动瞬息闪避,消耗三滴精血!"我咬碎后槽牙,精血不要命地往系统里灌。

下一刻,我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往左偏了三寸——剑锋擦着我的锁骨划过,割开一道血口,疼得我倒抽冷气。

"你逃不掉的。"我捂着伤口低笑,反手甩出三张爆炎符。

趁乱掐了个隐空诀,狂猿和血杀罗刹瞬间会意,一左一右架住我,幽冥狐的引魂符贴在我后心。

我们的身影开始虚化,凌霄剑尊的怒吼越来越远:"云澈!

你跑不掉——"

"跑?"我对着虚空勾了勾嘴角,鲜血滴在引魂符上,"我只是去拿点东西。"

再睁眼时,我们站在一条漆黑的裂缝里,四周漂浮着破碎的星辰碎片,远处有幽绿的光在闪烁——那是虚空乱流的方向。

血杀罗刹扯下块衣襟给我包扎伤口,指尖还是凉的:"主人,接下来去哪?"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的红芒淡了些,却更亮了。

裂缝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龙吟,像极了二十年前我娘临终前哼的那首童谣。

"去..."我望着裂缝尽头的幽绿光芒,"找个老东西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