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他踩着忠麟堂的血,立下新规矩

铁岩瘫在墙角,胸口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

他粗粝的手指抠进地缝,试图撑起半边身子,却被肋骨的剧痛逼出一声闷哼。

抬头时,正对上林天垂落的视线,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刀锋,扎得他喉头发紧。

他在铁岩身前蹲下,黑色风衣下摆浸在血泊里,慢慢晕开一片暗色。

"‘说说吧,追杀的事情!谁给你说我是不稳定因素!"

林天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

"铁堂主,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声线压得极低,却让铁岩后颈寒毛倒竖。

铁岩咳出一口血沫。

十分钟前,他还能梗着脖子叫嚣,现在却连呼吸都发颤。

这个徒手震碎他七成经脉的男人,力量根本不该存在于帝都的规则里。

"殿主..."

铁岩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

"我...被人当枪使了..."

"谁?"

林天的手指突然掐住铁岩下巴,力道精准得刚好让他无法合嘴。

一滴冷汗顺着铁岩太阳穴滑落,混着血水砸在林天手背上。

"是亥猪...瑞霖那个王八蛋..."

铁岩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他说...您这个殿主...是假的..."

"福麟堂?"

"北境,那个专门搞情报的亥猪堂?"

铁岩艰难点头,脖颈发出"咔"的错位声。

林天突然伸手掐住铁岩的喉咙,拇指按在他的气管上:

"北境的亥猪堂,什么时候能把手伸到帝都了?"

"咳咳...他们...前几个月..."

铁岩的脸涨成紫红色,

"还有人在...在暗网...悬赏...您的...人头..."

大厅突然陷入死寂。

林天松开手,铁岩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回地面,大口喘着粗粗气。

"这是我知道,瑞霖以后我会去找他的。"

林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你先说说,帝都最近有什么风吹草动?"

铁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没想到林天连这个都知道。

挣扎着撑起上半身,铁岩的断骨在皮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卫戍部队...在五环外..."

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喘一次,

"发现过几批...不像活人的东西..."

"说清楚!"

林天突然暴喝,声浪震得吊灯疯狂摇晃。

戌狗忠麟堂的残破大厅里,血腥味混着石粉的呛人气息在空气中凝结。

铁岩瘫在龟裂的大理石地面上,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咕噜"声。

"古武世家..."

林天瞳孔骤然收缩,指节不自觉地捏紧。

大厅角落里,某个亲卫的佩刀突然"嗡嗡"震颤起来,像是感应到什么恐怖的存在。

铁岩的喉结滚动,咽下嘴里的血水:

"他们...不是普通的武者武者..."

"在说清楚点。"

林天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

"上个月...五环外..."

铁岩的断指在血泊中抽搐,

"三个侦察班...连全尸都没留下..."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涣散,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画面:

"那些人...身法像鬼一样...刀砍上去...会穿过他们的身体..."

林天猛地蹲下身,一把揪住铁岩的衣领:

"你确定是实体穿透?"

"千真...万确..."

铁岩的牙齿打颤,

"他们身上...还有股...腐烂的檀香味..."

"檀香?"

林天的手指突然发力,铁岩的领口"刺啦"一声撕裂。

"继续说。"

林天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怒。

铁岩艰难地吞咽着:

"除了古武世家...还有群'山里的疯子'..."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们在找...找麒麟殿的..."

话未说完,铁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大股黑血从嘴角溢出。

林天眼神一凛,猛地撕开他的衣领,一个诡异的黑色掌印正烙在铁岩心口,皮肤下的血管已经全部变成紫黑色!

"蛊毒?"

林天脸色骤变。

这种手法他只在麒麟殿的古籍上见过,是某个隐世家族的独门秘术!

林天的暴喝震得墙壁簌簌落灰。

他一把扯下染血的风衣,露出腰间那枚沉寂多年的麒麟令:

"即刻起,戌狗堂全员转入暗桩状态。"

铁岩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林天的裤脚:

"殿主...小心瑞霖...."

铁岩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鲜血顺着开裂的唇角滑落。

他仰躺在碎裂的大理石地面上,望着穹顶那盏摇摇欲坠的水晶吊灯,灯光在他涣散的瞳孔里碎成无数光点。

"瑞霖给我看的那些情报..."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说您接掌麒麟殿...会撕破大夏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平衡..."

林天蹲下身,黑色风衣下摆浸在血泊里。

他伸手捏住铁岩的下巴,拇指按在对方喉结上,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次艰难的吞咽。

"就凭这几张纸?"

林天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的空气为之一滞,

"你铁岩,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刀了?"

铁岩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们说...您身上带着'那个东西'..."

铁岩突然剧烈咳嗽咳嗽起来,黑血喷在林天的袖口,

"说您会引来...大灾变..."

林天眼神骤冷。

"听着。"

林天突然贴近铁岩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我要你继续当他们的'好狗'"。

铁岩浑身一颤。

他看见林天眼中跳动的金芒,那是老殿主暴怒时才会出现的异象。

"可..."

"表面听话,暗中盯死死麒麟殿那帮老东西。"

林天的手指在铁岩心口画了个古老符号,锁心印竟开始缓缓消退,

"明天我会派人协助你,有什么情报你直接给他。"

大厅突然陷入死寂。

远处传来巡逻队换岗的梆子声,夕阳透过破碎的彩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血色光影。

铁岩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断裂的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忽然抓住林天的手腕,触碰到那个冰凉的金属物件,麒麟殿主的信物,二十五年来第一次现世。

"属下...遵命。"

当林天转身走向走向大门时,铁岩用尽最后的力气单膝跪地。

染血的手指在眉心、左肩、右肩快速划过,这是麒麟殿最古老的效忠礼。

微风卷着硝烟味掠过庭院。

林天在迈出门槛的刹那突然回头,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

"记住,今天这里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