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龙渊危局
上官宇蹲下身,在顾雷耳边轻声道,
"游戏才刚刚开始。"
越野车的引擎声远去,只留下满地弹壳和燃烧的残骸。
顾雷艰难地摸向手机,却发现早已被子弹击碎。
"靠......"
他吐出一口血沫,用尽最后的力气拔出匕首,在路面上刻下一个狰狞的符号——那是断水卫的紧急暗号。
当救援车队赶到时,顾雷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急救人员剪开他的背心,发现三处枪伤和七处弹片伤。
担架抬上救护车时,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医护人员的衣领。
"电......电话......"
医护人员将卫星电话凑到他嘴边。
顾雷的呼吸带着血沫,但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爷......我们被耍了......上官宇被劫走......"
说完这句话,他终于陷入黑暗。
救护车顶灯的红光扫过他的脸庞,照出眉骨上一道新鲜的疤痕,像一道未愈的刀伤。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落在燃烧的车架上,发出刺耳的啼叫。
上官府!
上官瑞轩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帝都的万家灯火。
指尖的雪茄缓缓燃烧,烟雾在空气中盘旋,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刚刚安排侄子去码头护送上官宇,确保儿子可以顺利去东瀛。
虽然消息还未传回,但至少,他争取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但他知道,林天不会就此罢休。
他深吸一口烟,任由辛辣的烟草味刺激着神经。
他需要重新布局,需要反击的机会。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砰!
书房的门被急促推开,老管家周伯快步走入,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声音压得极低:
“家主,钱家的人来了,要见你。”
钱家?
上官瑞轩的指尖微微一顿,雪茄的烟灰无声断裂,坠落在水晶烟灰缸中。
他的眉头缓缓皱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钱家——钱瑾瑜是国主最宠爱的贵妃,生下了三殿下夏昊宇;
钱世龙更是白虎堂的掌舵人,手握帝都半数地下势力。
这种时候,钱家登门,绝非善事。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声音低沉而平静:
“让他们进来。”
周伯低头退下,片刻后,走廊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逼近。
门再次被推开,五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入,步伐沉稳,气息内敛,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为首的男人约莫四十岁,面容冷峻如刀削,眼神锐利得像是能刺穿人心。
他双手负后,袖口隐约露出白虎堂的银色虎头徽记——那是钱家核心成员的标志。
钱浩。
白虎堂的“惊雷手”,钱世龙的左膀右臂,帝都地下世界公认的狠角色。
上官瑞轩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钱先生,稀客啊。”
钱浩盯着他,眼神如刀,声音低沉而冷硬:
“上官大人,好久不见。”
“坐,上茶!”
上官瑞轩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钱浩坐下,只是冷冷说道:
“茶不必了,我这次来,是带话的。”
上官瑞轩眯了眯眼,雪茄在指间缓缓转动,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愈发锐利。
“哦?钱先生,什么时候改行当信差了?”
钱浩不为所动,直接开口:
“内阁调查常东实验室爆炸案有新进展。”
上官瑞轩的手指微微一顿。
钱浩继续道:
“而且,牵扯出了当年青龙崖围劫麒麟殿圣女秦岚,阻止她前往帝都的事情。”
空气骤然凝固。
上官瑞轩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下颌线条绷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讥讽:
“内阁?
呵呵,我看是有人想翻旧账吧!”
钱浩的眼神更加锐利,语气加重:
“上官大人,这些都是不重点,重点是这件事一旦曝光,会引发多大的风暴。”
“麒麟殿的余孽、帝都的势力洗牌、甚至……国主的震怒。”
“任何一个环节失控,都会引来灭顶之灾。”
上官瑞轩盯着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哦,那么……钱家呢?
你们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别告诉我,钱家是来当和事佬的。”
钱浩沉默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知道,上官瑞轩已经看穿了钱家的意图。
上官瑞轩的书房内,空气凝固得能听见雪茄燃烧的嘶嘶声。
钱浩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西装上若隐若现的白虎暗纹。
"上官大人,你应该清楚,钱家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与你为敌。”
他声音突然放轻,像毒蛇吐信,
"为了你,也为了保全上官家族,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建议。”
上官瑞轩指间的雪茄突然熄灭,烟灰缸里积了半寸的灰。
他眯起眼,目光如刀般刺向钱浩:
"什么建议?
你们钱家的'建议',从来都是裹着糖衣的砒霜。"
"自首。"
钱浩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烫金的九爪龙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把青龙崖的事,你一个人扛下来。"
"哈哈!"
上官瑞轩的指节在黄花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雪茄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自首?"
他忽然笑了,眼角挤出几道刀刻般的皱纹,
"钱先生,你觉得国主会给我留个全尸?"
钱浩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白金袖扣上的虎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上官大人说笑了。"
他抬起眼皮,
"光是常东实验室那些尸傀,就够诛你九族了。"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上官瑞轩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他猛地站起身,真皮座椅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横竖都是死,"
他一把扯开领带,
"我凭什么替你们背这个黑锅?"
钱浩突然前倾身体,西装前襟擦过桌面上的咖啡渍。
"令郎今年刚满二十五吧?"
他轻声说,
"多好的年纪,如果你把当年事扛下来,钱家可以保证你家不会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