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混沌初瞳变异
“小红，把傀儡蛊带出来！”
“好的主人！”
瞬间红鸾情蛛就将被裹成蝉蛹的傀儡蛊带了出来。
叶凡同时撤去了黑色禁制外层缭绕的黑紫色雷电，禁制能量顿时如蒙大赦般微微震颤，下一秒便急不可耐地朝傀儡蛊扑去——果然如沈墨璃所料，二者曾经是一体的！
就在禁制即将触碰到傀儡蛊的刹那，一道纯粹的金色雷电骤然劈落，将其牢牢锁在半空。
混沌初瞳仔细辨认着黑气的属性，不由得心头一震，「竟是魔气与鬼气强行融合的变异能量！」
为了进一步探明其融合之法，沈墨璃指间凝绕着细微的雷电丝，开始细致、精确的调用雷电之力和神识，一点一点耐心的将二者剥离出来。
在解构过程中，沈墨璃慢慢掌握了它们融合的规则，其精妙程度让沈墨璃咋舌。
这样的东西根本不是凡人修士可以构建出来的。
此时，混沌初瞳的第四层能力「混沌衍化」正被她本能调用，在全神贯注的拆解中飞速成长。「难道又是玄宸天域的手笔？」她暗自思忖。
随着黑气被彻底拆解，空间内的混沌之气忽然泛起涟漪。
原本只有半截手指大小的黑气如被解压缩了一般骤然暴涌，大有弥漫大半空间的势头。
“金光浩荡！”沈墨璃低喝一声，魔气与鬼气的蔓延应声凝滞。
与此同时，空间深处的混沌之气似与她心意相通，翻涌着席卷而来，不过一息功夫，便将所有邪祟之气吞噬殆尽。
随着黑色能量罩消散，一段血色文字在虚空中缓缓浮现。
沈墨璃瞳孔骤缩：「这字形，竟与殷墟博物馆见过的甲骨文碎片如此相似！」
小智的知识体系中并没无此类文字。
沈墨璃开始仔细辨认。
「上方是森林的轮廓，下方是足形与张口的图案——莫非是‘楚’字？」
「简笔火焰旁，一人持棍拨弄余烬，这该是‘烬’字？」
「大头孩童挥臂的形象，倒像是‘子’字，或许是文句的主语......」
「......」
结合与楚烬的对话，她耗费数时辰才勉强拼凑出大概含义。
“主人太厉害了！这都能看懂！”小智第一次流露出发现新知识的雀跃。
“哪有，不过是瞎猜罢了。”沈墨璃心虚地挠挠头，「不过是仗着看过些古文字资料，往已知答案上硬凑罢了。」
“主人，多收集些禁制样本，我便能反推文字规律，届时您也能运用这类文字了！”小智兴奋提议。
“我不理解这样的文字有什么优势么，从笔画上来说要复杂不少呢？”沈墨璃疑道。
「形象文字传递信息的效率不一定高啊！」
“主人.....我猜你陷入了一个误区。”小智故作高深道。
“什么误区？”沈墨璃的元婴此时表情萌萌的，和小智那个小正太相对而坐。
“主人，沟通效率不只是按照人类之间信息传递作为评判标准的。”
“咦！有道理啊！”小元婴拍了拍大腿，“符纹主要是和天地灵气、法则进行沟通！”
本体的沈墨璃亦抚掌笑道：“没错！这般象形文字，恰恰是沟通天地的最佳媒介！”
一旁的叶凡早已习惯她这般“自言自语”，望着此刻眼眸发亮的小师妹，眼底满是温柔——小师妹显然又有了重大突破。
沈墨璃忽然眼神骤亮：“小智，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主人请讲！”
“你看，我们绘制符文时讲究一笔呵成，既能高效调动灵气，或许正是因为先祖们早已与天地能量定下约定！”她取出两张符纸，分别以寻常符文与古文字画出“火”字。激发的瞬间，古文字所化火焰响应更快、火势更猛，寻常火符虽威力相近，却慢了半息。
“果然如此！”沈墨璃眼神愈发笃定，“千万年来，修士与天地形成默契，简笔符文与古文符文早已形成对应。古文符文接收灵气后能即时转化，而寻常符文则需经历校验过程，故而稍慢。”
“所以，古文的符文接收到修士灵气主人之后，转化几乎与灵气的注入同时发生。”
“而符文需要一个一对一校验过程，就慢了几息。”
“主人！你说的好有道理！”
“小智，你说，这火符对应规律是所有修士都一样，还是其实千人千面？”
“主人，每一个修士都与天地能量有不同的约定，不太现实。”
“也是啊，这样一个简单的火符就会出现无数种画法，那天地之间的能量不得忙晕了。”
“但是，主人，千人千面也许不行，但是不同派别、不同位面的符文绘制还是不同的。”
“所以，我推测，如果修士的灵力足够强大，是可以让能量为其单独建立一道对应规则的！”小智思路也打开了，开始大胆推测。
“对！小智你说的对！你看这个禁制，它竟然可以临空绘制，没有载体。”
沈墨璃此时脑海中有不少大胆的想法，但是现在还不是钻研这些的时机。
“小智，等我多找一些禁制来，我们先将这种古老文字学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创造一种更为牛逼的符咒！”沈墨璃信心满满。
「若是掌握了基础语言，那么构建规则便成为了可能！」
“小师妹，禁制文字的能量在减弱！”叶凡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沈墨璃终于回过神来，目光终于从拓印下来的文字转移到了虚空中的血色文字。
没有人注意到，沈墨璃的瞳孔深处的金色越发透亮，眼底的墨绿色越发厚重，原本流光溢彩的双眸慢慢内敛低调。
混沌初瞳似乎变异了。
沈墨璃之前对它有百分百的使用权，想要调用混沌初瞳必须付出灵力和神识的代价。
如今，混沌初瞳好像开始交出所有权了，这一切是不可思议的。
别说小智不敢深思其中细节，即便是沌衍、墟烬、衍来了，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显然沈墨璃是完全没有感受到混沌初瞳的变化的。
她只是察觉到，调用双瞳的神识负担和灵气消耗都少了不少。
血色文字的书写颜料终于被沈墨璃辨别了出来。
「是血液，从血液追溯结果来看，里面包含无数凡人、凡人修士、仙人之精血！」
「仙人？里面竟然有五成都是仙人之血！」
沈墨璃一度怀疑自己的追溯能力，她再一次调用双瞳，结果依旧不变。
“走！”沈墨璃意识一动，拉着叶凡进入了灭杀空间。
“师兄，这文字是有人、修士、仙的血液混合调制而成的......”沈墨璃眉头紧蹙，“这背后的势力竟然能获取仙人之血！”
叶凡凝视着血色文字，沉声道：“这样即便的禁制，在宗门之间比赛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来，而且还被用在来控制一个结丹期的修士身上......”叶凡顿了顿，继续说道：“至少侧面说明，这种禁制并算的不稀有。”
“师兄，禁止使用的文字也很古老，几乎是人类与天地之间直接沟通的语言。”沈墨璃此时都不由得有些震惊，“如此......级别之物，云淼淼却能随手用之，江澜还真是下了血本。”
“小师妹，此事未必与江澜有关。”
“为何？”
叶凡看着满脸求知欲的深墨璃，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江澜作为一个男人，即便已经超凡脱俗，他应该也不能接受自己心爱之人的肉身，利用蛊物控制他人，且为所欲为。”
“有道理！”沈墨璃点头，“就拿情人蛊来说，我肯定不愿意你拿着它到处给人种！”
“所以，那种男女双修的功法，江澜也不会愿意提供给云淼淼，让其与别人修炼。”叶凡笃定道。
“如此说来，结合楚烬给我们的信息，蛊物和那个邪门的应该都不是江澜提供的。墨九渊和江澜十之八九都被云淼淼蒙在了鼓里。”沈墨璃确信道。“那只能是云隐大陆了。”
“现在情况基本明显了，云淼淼背后是云隐大陆和玄宸天域。”叶凡分析道：“玄宸天域是为了在云淼淼飞升之时夺取其肉身复活清瑶。”
“云隐大陆呢，他们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助力云淼淼飞升吗？”叶凡并不太相信。
“若是目标一致，云隐大陆为何会不顾金仙的意图。“沈墨璃开口道。
”所以，他们的目标或许表面上是一致的，但是实际上，云隐大陆更希望云淼淼短时间内快速成长起来！”叶凡顺着分析道。
“那云淼淼成长起来，对云隐大陆有何意义呢？”沈墨璃不解道，“还有，墨九渊为何愿意协助云隐大陆，让云隐的修士涌入我们沧澜大陆呢......也是为了提高云淼淼的修为？“
叶凡思考片刻后说道：“可是云隐大陆只是给沧澜大陆带了无尽的战乱，至使凡人死于战火，修真界大洗牌......至少上一世我看到的结果也只是云隐宗成为了大陆第一宗门。”
“战乱、伤亡......如何能提升一个人的修为？”沈墨璃怎么也是想不通此中关节。
叶凡上一世，也只看到了这里，此刻两人陷入了沉默。
二人沉默良久。
沈墨璃率先开口道：“或许，复活清瑶并不是真正的目的。”
“也不是为了，云隐宗能成为大陆第一。”叶凡补充道。
沈墨璃让小智查询了近亿年的玄宸天域的文献记载，只有一次。
——下位面世界的天道接连出现崩塌，为了避免，一切陷入无序，金仙纷纷下界，以身重塑天道。
“从小智给我的信息来看，除非是天道崩塌，金仙才能顺理成章的下界。”沈墨璃语气凝重。
接着沈墨璃继续说道：“如今我们所在的世界，天道还算完备，距今最近的飞升九名修士，大约发生在两千年前，可他们飞升后，竟无一人残魂显圣......”
她眉头蹙得更深：“我曾怀疑，上界对下界飞升修士不怀好意，甚至猜测飞升是场骗局，飞升者会沦为猎物！”
“但师兄你是江澜的分身，从共享的信息来看，万年前清瑶飞升并未被掠夺，虽修炼坎坷，却只因她是五灵根......”沈墨璃话锋一转，“所以，我之前的猜测或许错了。”
“所以，师兄，之前可能我猜测是错的！”
“有人飞升，意味着天道并未受损，所以墨九渊只能通过夺舍的方式欺骗天道。”
“可是，清瑶身陨已有数千年，若是按照你的记忆，你作为分身已经很久了，那之前你在干什么？”
“而且师兄，你为何会重生......江澜的雷电是紫色的，你作为其分身，为何会觉醒黑色雷电，和灭杀空间？”
“你重生的时间节点与我到来的节点几乎一致......”
“森林守护者说过，我的到来与他及身后之人有关。他还说‘你做得够好了’，当时我的策略确实保住了沧澜的凡人。”沈墨璃眼神清明，“所以，我来此的任务，或许是减少伤亡。”
她抬眸看向叶凡：“那师兄你呢？你为何重生？”
叶凡凝视着她，眼底柔情似要溢出来：“森林守护者说过，我是你能留在此间的重要羁绊。”他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缕灵气，“我的重生，注定是为了守护你。”
沈墨璃望着他满眼的温柔，心头的焦虑渐渐散去。
「太多谜团了，不是空想就能解开的。」
她压下思绪，起身道：“多思无益，师兄，我们启程吧。越快进入云隐大陆，离真相就越近。”
“好。”叶凡应声，与她并肩踏出空间，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