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混沌初瞳

那些躁动的混沌之气随着沈墨璃的呼吸吐纳，终于被梳理归位，在眼睫的阴影下凝聚成温润却深不见底的光河。

起初是细碎的流光在眼睑下滚动，如同星星坠入墨池。

渐渐的，光芒沉淀为两轮深邃的旋涡，边缘晕染开层层叠叠的墨绿——那是涅盘之瞳残留的底色，此刻却被混沌之气浸润出了全新的韵致。

“舒服……”沈墨璃像是睡了一个此生最舒服的觉，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展的熨帖，忍不住喟叹出声。

刚想伸个懒腰活动筋骨，却发现浑身被牢牢箍着，半点动弹不得。

尤其胸口，酥酥痒痒，一股温柔气息。

「欸？怎么动不了？」

「嘴巴怎么感觉有点痛，一定是叶凡！」

呼吸间，熟悉的气息涌入，很快证实了她的猜测，“叶凡！”

不过，回应她的，只有胸前传来的沉沉呼吸声，绵长而安稳。

眼眶的温暖，无疑在告诉自己，她的眼睛已经好了，但是她却迟迟不敢睁开眼睛。

「睁开吧，不管好赖，应该是能看到了。」

「哎，毕竟之前的眼睛那么牛，如果现在只是看到......江澜、云淼淼，你们等着！」

「没事的，混沌之气孕育的，差不了的！」

「睁开吧，结果其实已经定了，接受就好！」

几番自我拉扯后，她终于攒足勇气，慢慢的睁开，瞳孔感知到外界的微光——不再是一片虚无，而是一束流彩，正顺着眼睑的缝隙丝丝缕缕往里钻。

起初是朦胧的光晕在视野里浮沉，墨绿的底色像浸在水中的绸缎缓缓舒展，暗金的流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眼底深处漫上来的。

她眨了眨眼，仿佛听见细碎的开裂声，是混沌在瞳仁里凝成琉璃潭的脆响，那些游走的暗金纹路在她意识里苏醒，缓缓定格在她的眼中。

直到瞳仁彻底舒展，银芒在边缘泛起的瞬间，

墨绿底子里嵌着琉璃幽潭，暗金符文在潭面游弋，连那圈银芒都成了不容置疑的本源印记。

当双眼完全睁开时，沈墨璃倒抽一口冷气。

叶凡的空间不再是先前那片只有几缕星芒的幽黑，一切都变得清晰异常，甚至……透彻得惊人。

她能看见空间壁垒上流转的灵力脉络，更能清晰瞧见四处若隐若现的连接点：

一处锚定着虚空，一处链接着当下的世界，一处隐有上位面的时间流速波动，还有一处，竟与自己识海内那团正在孕育的新空间隐隐共鸣！

「我去……叶凡这空间简直是个逆天中转站啊！」她心头巨震，随即反应过来，「我的眼睛……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不止能鉴定，还能看清鉴定结果的由来！」

叶凡空间有四处连接点，一处是虚空，一处是现在所处世界，一处是上位面时间，一处是她神识内正在孕育的新空间！

“主人！这便是混沌初瞳！”识海里，小智的声音难掩兴奋，比平时拔高了几分。

“混沌初瞳，比涅盘之瞳似乎强了不止一点啊！”沈墨璃此时也是非常兴奋，手不觉的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真是因祸得福！但是要谨记祸福相依！」沈墨璃瞬间冷静下来。

「要是被江澜那个变态发现了，不会再来一次吧！金仙......金仙是真的了不起！」沈墨璃恨恨的想着。

「如果不是规则压制，估计他一个手指，就能毁了万象宗！」

“主人，混沌初瞳，据我所知，至少具备五项能力。”小智感受到沈墨璃的情绪，也慢慢冷静下来。

“哦，展开说说！”沈墨璃求知若渴，此时她也懒得自己去找识海中查找相关信息了。

“收到，主人！”

小智的声音清晰响起，条理分明：第一层能力：「本源洞悉」——这个能力本就是与涅盘之瞳一致的。

1）能鉴别药草年份，更能直接看穿万物本源——例如观药材可瞬间知晓其蕴含的天地灵气流动轨迹、隐藏药性及最佳淬炼之法。

2）视法宝能洞悉器灵状态、禁制节点乃至未被开发的潜力。

3）望修士则能直抵其修为根基，看穿功法破绽、心魔隐患，甚至预判对方下一步灵力运转。

第二层能力：「混沌溯源」——追溯万物根源，万物中包含一切术法。

1）瞳孔中流转的混沌之气可追溯万物根源：见一物便能知晓其前世今生（如古物的铸造者、经历的岁月变迁）。

2）观一术可逆向推演其功法源头（甚至破解失传绝学的残缺部分），触一境能感知此地曾发生的能量波动残留（例如还原战场遗迹中过往的打斗细节）。

第三层能力：「虚妄破灭」——对幻境、伪装、隐匿之术拥有绝对克制力。

1）无论是修士的障眼法、上古阵法的迷踪阵，还是魔族的心魔幻阵，在神瞳注视下都会如琉璃破碎，显露出真实形态。

2）更能直视魂魄本源，识破夺舍、寄生等诡术。

第四层能力：「混沌衍化」——按天地规则重新孕育生命。

1）这是神瞳最恐怖的能力：可将眼中所见的「本质」进行混沌重构。例如看到枯萎的药草，能以混沌之气模拟其全盛时期的生机轨迹，短暂使其药性复苏。

2）对战时目睹敌方攻击，可瞬间解析能量结构，以混沌之力扭曲其轨迹，甚至反向衍化出克制之术（如将火焰攻击转化为水汽防御）。

第五层能力：「未来映照」——被动技能，窥探未来。

1）面对生死危机或重大抉择时，瞳孔会自动浮现数帧未来片段，虽非完整轨迹，仅是关键节点，但是足够为持有者争取一线生机。

沈墨璃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声音：“这……这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我现在就能去找江澜报仇了？”

“主人，天下无敌，你都敢说，任何事物的存在都会受到规则的限制！”小智一盆冷水浇下，“比如你的这双混沌初瞳，虽然十分彪悍，但是对持有者的修为、神识有极高的要求！”

“有多高？！”

“除了本源洞悉，你本就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且消耗不算很大，其他能力以你元婴初期的修为，很长一段时间内能施展一次就不错了！”

“啥意思，很长，有多长！一日、一月、一年......”

“不好说。”小智的声音带着严谨，“不同能力组合不同修为，施展时间间隔就不同。”

“打个比方，若是金仙修为，灵力神识恢复如呼吸般简单，自然能随意调用；但你现在是元婴期——单说「混沌溯源」，用一次就得掏空你一半灵力，耗掉至少十分之一的神识；其他能力更甚，用一次怕是要昏睡数日，甚至更久。”

“这......这不就有些太过苛刻了么？”沈墨璃心里暗自吐槽，「就没有那种毫不费力的金手指么！」

“还有「混沌衍化」若非你踏入炼虚期，根本我施展的可能！”

“行吧，也算符合逻辑，要不确实太过浮夸了！”沈墨璃默默接受了这个设定。

“逆天之物总得受规则制衡。”小智语气平静，“但主人勤加修炼，总能慢慢掌控的，说不定真能天下无敌！”

“好吧，姑且吃下你这画的这个大饼！”沈墨璃撇撇嘴，目光落在识海那团正在成形的光晕上，“对了，我好像要再有新空间了，你也察觉到了吧？”

“嗯主人，新的空间会比之前更好。”

“可我还是想要回之前的空间。”沈墨璃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点怅然，“里面还有我不少灵草、灵树、温室……还有我们的小竹屋，关键是我的灵泉……”

空间是她来修真界最大的依仗，也是她最大的积累，虽然去玄宸天域前，已经搬出来了一半左右的宝物，但是损失依旧惨重！

“主人，空间本身想要夺回是有难度的，但是空间内的东西还是有机会全部拿回来的！”小智思考片刻后说道。

“如何操作？打回玄宸天域显然不现实。”沈墨璃蹙眉。

“主人，等你新的空间孕育完成，我再结合实际情况，想一套方案！”小智卖了个关子。

沈墨璃看着识海里那张小正太脸上神秘兮兮的表情，忽然心头一动：「或许……我的混沌之气和叶凡的空间，会是关键？」

“嗯，信你！”沈墨璃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