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对比
安渡凉薄开口：“还有当年追杀乔思言之事。”
安延有些安慰，安沁带话还说安渡仿佛对乔南风动了真情。现下瞧来，也不过如此。
“宫中之事，只能怪你和你姑姑太过轻敌。眼下你姑姑罚入冷宫，是因你而起。绥津，你要进宫讨要官职，立下功劳，才能早日助你姑姑脱困。”
安渡颔首：“儿子知道，养好伤，儿子便进宫向陛下自荐。”
安渡的伤，是方才安延亲手打的。
安延满意点头，示意安渡出去。
安延靠在椅子上腹诽：乔南风......真是可惜了。往日竟没瞧出来她是如此心性坚毅之人，还有背后的人脉，真是了不得。她若是能成我儿媳，岂止是如虎添翼？
连安沁都栽在乔南风手里，可见她不仅聪慧过人，还小心谨慎。
安延叹气：绥津没有这个福气，我也没有。
安渡是吴用扶回去的，吴用给安渡裹了伤，伺候安渡趴在榻上后，便出了房门。
听到关门之声，安渡的眸子倏然睁开。
放弃乔南风？呵呵，他已经做不到了。
乔思德回了伯府，直直来到蒹葭苑。
见到乔思绮正在和沈氏在院中说话，将所有伺候的下人打发出去。接着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乔思绮一巴掌。
瞬间乔思绮脸上浮现出五根手指印。
沈氏惊愕，转个身护在乔思绮身前：“二爷，您这是干什么？”
乔思德怒骂：“你个老妇，你自己拖我后腿也便罢了，你看看养的什么女儿？好歹和乔南风交好，她却浑浑噩噩过日子！”
“你再看看人家乔南风，当上县主不说，今日安贵妃因为她，居然被降为常在，还被打入冷宫。”
“大嫂娘家死绝了，都还有人脉在。你沈家呢？这么多年固步自封、毫无建树，当年母亲为何让我娶了你？”
“若当年是我娶了大嫂，我定早就是朝中三品大员。说起来，还是父亲、母亲偏心，爵位传承留给大哥，把所有的爱给了三弟。我这个中间的，反而是多余之人。”
沈氏瞪大眼，她和乔思德比乔思贤成亲早，从来不知他居然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你居然、你居然罔顾人伦，肖想大嫂？你、你怎么敢？”
乔思德再也不隐藏自己的心思：“为何大哥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兄弟二人随父亲做客时，一同结识大嫂。”
“大哥只不过比我先同母亲表明心意，我才歇了心思。”
“刚开始大嫂不愿意嫁给大哥，呵呵，我当时高兴极了。我得不到的，只要不是大哥得到，我也不会心生怨恨。”
“可惜，我们成亲后，由父亲出面，她还是嫁给了我大哥。认亲那日，大嫂居然不记得见过我。哈哈，我知道大嫂瞧不上我，可为何？为何偏偏还是嫁给大哥？”
沈氏恍然大悟：“这便是你不愿我同大嫂亲近的原因？”
“是！你怎能和她相提并论？你哪里配？你越同她亲近，我越觉得面上无光！”
乔思德面容扭曲，继续道：“我比不过大哥也便罢了，为何我的女儿也比不过他的女儿？”
“最开始，安渡明明相中的是我的女儿，结果他告诉我，他认错人！他要乔南风为正妻，而我的女儿只能为妾！”
沈氏不敢相信。乔思绮一直面无表情，她总算明白，她这个父亲心里到底有多阴暗。
“哈哈哈......，你瞧瞧，你瞧瞧。乔南风得罪安沁，受了点内伤，却让安沁付出惨痛代价。这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乔思德状似癫狂：“绮姐儿，去岁同乔南风一同去的护国寺，为何偏偏只有乔南风入了慧元的眼？”
他一把拉过乔南绮，如同看珍宝般，满眼希冀：“你看看我们女儿，哪里差了？模样、才情那样输给了乔南风？”
他望着乔南绮，怪笑两声：“也好，也好，安沁被打入冷宫，不如为父将你送入后宫，也算全了我们父女一场。”
乔思绮双眸睁大，然后又慢慢黯淡。
沈氏立刻大喊：“乔思德！你怎能这样对你的亲生女儿？绮姐儿心性单纯，怎能适应后宫倾轧？”
乔南绮挣脱乔思德，安抚拍了拍沈氏手臂，一言不发，唤回绿斗进了自己居住的西厢房。
乔思德对自己的主意，得意洋洋：“绮姐儿从未忤逆我，她这不是接受了吗？”
他掸掸衣襟，恢复君子模样：“我乔思德上不靠父母，下不靠妻族。若是绮姐儿能取代安沁，我岂不是能跟着富贵一场？”
沈氏再也无法忍受：“乔思德，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同你和离！”
乔思德甚觉好笑：“和离？你有本事离开这蒹葭苑？我今日敢说出这番话，难道我没想过后果？”
他啧啧两声，摇摇头：“沈氏，我最看不上你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当年我母亲上门提亲，你就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
沈氏怒不可遏：“你既认为我配不上你，为何还要同意母亲上门求娶？”
乔思德睥睨着她，仿若在看一个痴儿：“我不是说过，大哥得了爵位，三弟得了爱。我什么都没有之人，怎敢忤逆？”
“若我拒了这门亲事，母亲也便罢了，难保父亲对我失望。你，可是他们为我精挑细选的书香门第呀。”
沈氏全身无力，跌坐在一旁石凳上。
“你瞧不起书香门第，是因为我沈氏一族，不能成为你的助力。”
沈氏含泪大笑：“哈哈哈......，我却在你龌龊心思下，甘愿受你打骂，生生忍你十八年！是我沈白露命该如此，命该如此！”
乔思德看沈氏如同疯妇般，满脸嫌弃。
“你该想想，绮姐儿进宫，给她多少体己银子。虽说你出不了这个院子，但也该全你母亲之责。”
说完，派了两个心腹小厮守在蒹葭苑外，抬步去了柳姨娘的院子。
沈氏跑去拍乔南绮的房门：“绮姐儿，你父亲走了，让母亲进来！”
乔南绮平静的声音传出来：“母亲，您放心，女儿没事。女儿有些累，您让女儿歇息一会儿，晚些时候女儿再去您那里请安。”
沈氏焦急：“绮姐儿，你千万别做傻事呀！”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