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虎青灯轻剑斩黄泉

第649章 三司定名

649章:三司定名(至元二十七年秋?枢密院官房)

枢密院官房的檀木案上摊着数十份官名拟稿,萧虎指尖划过“镇南”“镇北”“通西”三个候选名,案旁的《元史?职官志》抄本标注着前代司衙命名传统:“汉地司衙多冠‘镇’字,”耶律铸用朱笔圈出,“草原官衙需合蒙古语寓意,”商路司衙则需兼顾西域交通——这是定名的三大原则。

吏员送来三族学者的意见书:蒙古学士孛鲁合主张“北司需含‘护’意”,汉人学者王恽建议“南司沿用中原‘镇抚’旧称”,西域学者拉施特提议“西司带‘通’字显商路特性”。萧虎将拟稿按“汉地、草原、商路”分类,每类旁贴对应的疆域图,图中用朱砂标出司衙辖区,“定名需让百姓见名知责,”他敲着案几,“今日需定终名,”月末刻入官印——这是遵循“政务定名限时制”的规矩。

萧虎在“镇南司”拟稿上画圈,汉地疆域图在烛火下展开:“南指中原汉地,”他对王恽道,“镇”字取自《周官》“镇抚万民”,既承中原传统,“又含安定之意,”与乃马真后时期“乱政失南”的教训呼应。王恽补充:“宋代有‘镇南军节度’,”此名可让汉人百姓生亲切感,案旁的《汉地官名考》记有历代镇南官制,佐证名称的历史合法性。

“镇北司”的定名引发蒙古千户热议,孛鲁合在蒙古文拟稿上批注:“‘镇北’对应蒙古语‘?????????’(守护北方),”他展开草原舆图,司衙辖区涵盖克鲁伦河至阿尔泰山,“需让牧民知此司护草场抽分公平,”而非盘剥。萧虎特意加入“北”字与“南”字对应,“南北对称,”暗合“天下一统”的政治愿景,耶律铸在案上摆上南北司名木牌,左右对称如双翼护中。

色目商人代表伊斯玛仪捧着波斯文舆图,“通西”二字的八思巴文译稿在案上铺开:“‘通’对应波斯语‘???????’(通路),”他用象牙笔标出丝绸之路节点,从和林至撒马尔罕共设十八站,“司名需显‘疏通商路’之意,”而非设卡阻路。拉施特补充:“伊尔汗国有‘通西域司’,”此名可让西域商人产生认同,利于跨域协作。

萧虎在“通西司”名下注:“含‘通贡’‘通商’双重意,”既管商路抽分,又理西域贡品核验。案旁的商路税册记录着至元二十六年纠纷:“因司名含‘征’字,”引发商人抵触,“今改名‘通’,”取“通畅”之意,王恽叹道:“一字之变,”暗含施政理念的转变——从“征敛”到“疏导”。

军器监送来官印样稿:镇南司印为汉式方印,铜质鎏金,印面刻汉文“镇南司印”,边款刻蒙古文对应名;镇北司印反之,蒙古文为主,汉文为边款;通西司印居中刻八思巴文,左右分刻蒙汉译文。“印重需按品级,”耶律铸用天平称重,三司印均重七斤,符合“从三品司衙印制”,与《元史?舆服志》“铜印七斤”的规制严合。

印钮设计各有寓意:镇南司为虎钮,取“虎护中原”意;镇北司为狼钮,合草原“狼护部众”传统;通西司为驼钮,象征丝路驼队。萧虎用磁石测试印泥:“需掺铁矿粉,”与虎符共振显真,防止伪造。印匣用紫檀木制作,匣内衬驼毛毡,“每司印需配双钥,”司官与监官各执一钥——这是防私用的“双钥制”。

萧虎在《三司权限册》上划红线:“镇南司掌汉地税赋征管,”含田税、商税、徭役折银,需每月造《汉地税册》;“镇北司掌草原抽分,”含马、羊、皮毛抽成,附《畜群抽分图》;“通西司掌商路抽珍,”含香料、宝石、丝绸核验,存《西域贡品簿》。三册权限用不同颜色标注:红为镇南,蓝为镇北,绿为通西,界限分明。

“核心是‘三不越权’,”耶律铸补充条款:镇南司不得干预草原抽马,镇北司不得染指商路抽珍,通西司不得插手汉地田税。他引用乃马真后时期教训:“昔年一司专权,”导致税政混乱,“今分权而治,”如三足鼎立。萧虎在条款末加“军政分离”:三司仅掌税政,“调兵需凭虎符,”与枢密院职权严格切割。王恽草拟《三司互监则例》:每月初五,镇南司派吏员查镇北司抽马账,镇北司验通西司商路册,通西司核镇南司田税簿,“需三族吏员同场核验,”记录存入互监册。案上的铜锁与钥匙展示互监流程:甲司账册用乙司锁,丙司掌钥,“开锁需两司在场,”防止单方篡改。

萧虎加入“交叉审计”条款:每季度由中书省派专员,带三司互监册赴实地核查,“抽马数需与畜群增长表对照,”商路抽珍需与驿站记录吻合。他请来镇南司候选官李筠:“若发现邻司违规,”匿报者与违规者同罪,李筠额头冒汗,这比汉人旧制的监督更严苛——但也更有效。

吏房送来拟任名单,萧虎按“三族均衡”调整:镇南司主官用汉人,配蒙古、色目副官;镇北司主官用蒙古千户,辅汉、色目属吏;通西司主官用色目学者,佐蒙、汉文书。“主官掌印,副官监印,”耶律铸在名单旁注,防止单族专权。帖木儿(非叛党)被拟任镇北司副官,他的案头已堆起《草原抽分旧制》,正恶补汉地文书规范。

汉人书吏周显(非铸炮匠)拟任镇南司吏,他的桑皮纸笔记记满蒙古语税术语;色目商人之子阿里拟任通西司译员,波斯文与汉文对照手册翻得卷了边。“需经三个月培训,”萧虎规定,考核合格发“三司官牌”,牌面刻三语“信”,这是任职的法定凭证。

耶律铸制定《三司文书格式》:镇南司文书主用汉文,附蒙古文摘要;镇北司主用蒙古文,汉文附注;通西司需三语并行,八思巴文居中。案上的桑皮纸、狼皮纸、羊皮纸按司分类,纸边均盖“三司文”微型印。“行文需用‘公文书体’,”王恽示范,不得用俚语,“税目名称需三语对应,”如“田税”对应蒙古语“?????????”、八思巴文“????????????”。

文书的签押处设三栏:主官签名、副官核签、监官盖印,缺一不可。萧虎命人制作文书样本,贴于三司官房墙壁,“凡错一字,”全卷重抄,这比中书省的一般文书规范更严格——因税政文书直接关系民生,不容有误。

萧虎在枢密院密档中批注:“三司定名非仅名号,”实是“分而治之”的权谋。镇南司扼汉地财赋,镇北司控草原资源,通西司掌丝路命脉,“三足鼎立则中枢安稳,”避免单一势力独大。耶律铸看懂深意:“乃马真后时税政归一,”才致尾大不掉,“今分权互监,”实为防乱政的后手。

王恽在《札记》中写道:“南镇北镇喻‘南北相安’,”通西显“四海通达”,名称暗合忽必烈“天下一统”的愿景。帖木儿(非叛党)也察觉:镇北司的狼钮印虽合草原传统,却无调兵权,“税政与军政分离,”这才是核心——三司再强,也需中枢节制。

《三司定名诏》在忽里台大会宣读,蒙汉双语声震帐内:“镇南司、镇北司、通西司自今日始,”各掌其域,“三司互监,”共治税政。诏文抄本用三语刻于枢密院石碑,碑阴刻三司疆域图,与《元史?职官志》“至元二十七年置三司掌税,分域而治”的记载严合。

萧虎将三司官印供奉于枢密院正堂,虎钮、狼钮、驼钮在烛火下泛光,印面的文字虽异,却在同一案几上构成平衡。三日后,三司官署挂牌办公,镇南司的汉式匾额、镇北司的蒙古文木牌、通西司的三语石匾同时升起——这不仅是官衙定名,更是用制度纽带将多元疆域编织成整体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