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虎青灯轻剑斩黄泉

第609章 宫墙对峙

609章:宫墙对峙(至元二十六年?和林宫墙)

乃马真后的凤辇停在宫墙下,辇轮的鎏金狼首纹已磨去三分,与她腰间的“太后宝”符节形成刺眼对比。“取登墙梯,”她对贴身侍女道,指甲掐进侍女的手腕,“今日非得让城外的塔塔儿部看看,”她的貂裘下摆扫过墙根的铸铁凹槽,槽内刻着“后妃非诏不得登墙”的蒙文,是至元十年忽必烈亲定的规矩,“谁才是和林的主人。”

内侍们抬来檀木梯,梯阶的缠枝纹间距三寸,与宫墙的砖缝严合——这是三年前修墙时特意备下的“应急梯”,却从未想过会被后妃使用。“太后,”老内侍的声音发颤,梯脚的“至元二十三年造”款识已被雪覆盖,“《宫禁律》载‘登墙需中书省与虎卫营共批’,”他的手指划过墙基的界碑,碑上的虎纹与萧府的符节同模,“萧大人若知晓……”乃马真后猛地推开他,凤钗的珠翠撞上梯栏,发出清脆的声响:“哀家就是要让他知晓!”

那拉珠尔的靴底碾过宫墙下的冻土,虎卫营的甲士已列成“雁翅阵”,每人间距六尺,与《虎卫营操典》“射距最佳”的规制完全一致。“箭簇检查,”他的佩刀与甲胄碰撞出闷响,刀鞘的虎首鼻纹嵌赤铜,与宫墙的铸铁信标形成共振,“含硫量二分一厘,”甲士们同时举起箭簇,箭头的三棱纹在雪光中泛冷光,“射程百步内穿透三甲,”他的目光扫过墙顶的垛口,那里的积雪正簌簌滑落——乃马真后的凤冠已出现在垛口边缘。

第三队甲士突然变换阵形,箭簇在墙面上投射出密集的虎纹阴影,与萧虎藏在墙内的狼首玉佩产生奇妙的呼应。“记住,”那拉珠尔的声音压得很低,呼出的白气在唇边凝结,“瞄准垛口下方三尺,”那里的砖石刻着“禁越线”,是至元十年忽必烈亲划,“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伤太后,”他的手指划过箭杆的“虎卫营-73”编号,这是父亲特意为宫墙防御打造的箭矢,“但也不能让她召来旧部。”

乃马真后的凤冠在垛口处晃动,九只金凤凰的喙部嵌绿松石,与成吉思汗时期的后妃冠制一致,却在右侧凤凰的翅膀处多了块补缀——那是三年前忽里台大会时被蒙古旧贵族掷出的茶杯砸坏的。“城外的塔塔儿部儿郎,”她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貂裘的领口绣着“乃马真氏”,与宫墙的狼首纹形成刺眼对比,“哀家在此!萧虎挟幼主乱政,”她的手指指向墙下的虎卫营,“你们若还认太后,”凤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滚落,砸在墙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就举兵护宫!”

墙下的《宫禁律》碑刻在雪光中格外清晰,蒙文“非诏不得聚兵于阙下”的笔画被朱砂填过,与汉文“擅召外兵者斩”并列——这是至元十年忽必烈亲立,碑座的铸铁信标与那拉珠尔的箭簇产生细微的震颤。乃马真后突然从袖中取出令牌,狼首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这是先汗赐的‘聚兵符’,”她将令牌高举过头顶,令牌的边缘已出现裂纹,“塔塔儿部的子孙,难道要听一个汉臣的号令?”

那拉珠尔突然挥手,第一队甲士的箭簇同时转向,阴影在墙面上拼出完整的虎首,虎目正对乃马真后的凤冠。“太后请看,”他的声音穿透风雪,靴底在冻土上碾出深深的纹路,“这虎纹与宫墙的信标同出一范,”他的手指指向碑刻,“是忽必烈亲定的‘镇墙纹’,”箭簇的阴影随着甲士的动作缓缓移动,虎爪纹逐渐逼近凤冠,“您若再召外兵,”他的佩刀突然出鞘,刀光与箭影交织成网,“这阴影就会变成真的虎卫。”

墙内的萧虎轻轻转动狼首玉佩,玉佩的狼鼻纹与箭簇阴影的虎目形成共振,墙面上的铁粉随着震动浮现出“宫禁”二字——这是他三年前布下的“磁石预警线”,只要墙外有大量铁器聚集,便会触发此景。“那拉珠尔做得好,”他对身边的耶律铸道,玉佩的链扣与墙内的铜钟相连,“让箭影替我们说话,”铜钟的嗡鸣透过砖石传出,与虎卫营的甲胄产生共鸣,“比真刀真枪更有威慑。”

宫墙下的《宫禁律》碑高六尺,宽三尺,左侧蒙文刻“非诏不得聚兵于阙下”,右侧汉文列“后妃擅登墙者,罚俸一年”,碑额的双螭纹缠绕着“至元十年忽必烈书”的落款,与《元史?刑法志》记载的“宫禁十二条”完全吻合。老吏员王仲德正用羊毛毡擦拭碑面,蒙文“聚兵”二字的刻痕深二分,是当年忽必烈用狼毫笔蘸朱砂亲自勾勒的,“这碑立了十六年,”他的手指划过碑座的铸铁信标,含硫量二分二厘,“从未有人敢公然违逆,”信标的蜂鸣声突然变急——墙外三百步处,塔塔儿部的旧部已开始聚集,甲胄的狼首纹在雪雾中若隐若现。

那拉珠尔突然单膝跪地,虎符与碑座的信标产生强烈共振,符面的虎纹与碑上的汉文“禁”字严合。“太后请看,”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甲士们同时跟着跪地,箭簇的阴影在碑上投出“律”字,“这是忽必烈亲立的铁证,”他的手指叩击碑面,回声与墙内的铜钟呼应,“您若真心护幼主,”他的目光扫过逐渐逼近的旧部,“就该下墙回宫,”碑上的朱砂在阳光下如同凝固的血,“否则便是违律。”

塔塔儿部的千户脱里台勒住马缰,他身后的五百骑在宫墙外三里处停下,甲胄的狼首纹在雪雾中泛着冷光,却无“和林监造”的朱记——这些甲士是乃马真后暗中豢养的私兵,兵器的含硫量比正规军低半厘,射程短百步。“太后在墙顶,”脱里台的马鞭指向垛口的凤冠,“兄弟们随我冲,”他的靴底突然踩到一块冻土,土下的磁石信标发出蜂鸣,与虎卫营的箭簇产生共振,“拿下和林宫,”他的话音未落,身边的年轻骑士突然勒马,“千户,”骑士的箭囊刻着“怯薛军-12”,是被强行征来的旧怯薛,“宫墙下有《宫禁律》碑,”他的声音带着恐惧,“违律者会被削去部籍。”

脱里台猛地挥鞭抽向骑士,却被另几个怯薛拦住。“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怯薛道,他的甲胄内侧刻着“克鲁伦河氏”,与乃马真后的塔塔儿部素有旧怨,“不是后妃争权的刀,”他的目光扫过墙顶的凤冠,“若太后真有圣旨,”他的手指指向和林宫的正门,“该从那里出来,”而不是在墙顶像个贼,他没说出口的话,藏在风雪里。

萧虎站在墙内的箭楼,狼首玉佩的链扣与楼内的铜钟相连,钟体刻“至元二十二年造”,与虎卫营的甲胄频率一致。“耶律铸,”他的手指划过《和林城防图》,图上的红线标注“宫墙防御缓冲区”,宽百步,“命南营虎卫沿克鲁伦河布防,”他的笔尖点向旧部后方的沼泽,“截断他们的退路,”图旁的《怯薛军志》记着“塔塔儿部不擅水战”,“但不要开火,”他的目光透过箭窗望向墙顶,乃马真后的凤冠正剧烈晃动,“等他们自己退。”

耶律铸的手指抚过铜钟的虎纹,钟鸣的频率突然变缓,与墙外的磁石信标形成“间歇威慑”——每响三声停顿一刻,如同呼吸般压迫人心。“脱里台的私兵多是强征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案上的《部落名册》记着塔塔儿部的适龄男丁仅三百,“撑不了一个时辰,”他的目光扫过萧虎的玉佩,玉佩的狼首鼻纹与箭楼的铸铁柱严合,“关键是太后何时下墙。”萧虎突然转动玉佩,钟鸣瞬间变得急促,墙外传来私兵的惊叫声——他们的马突然躁动,蹄铁与磁石信标的共振让马匹难以控制。

乃马真后的贴身侍女捧着貂裘登上梯阶,她的布鞋踩在第三级时,梯脚的铸铁机关突然弹出——这是萧虎设计的“非授权登墙预警”,只有虎卫营的铜匙能解锁。“太后让奴婢送衣裳,”侍女的声音发颤,她的袖口绣着塔塔儿部的狼纹,与宫人的制式不符,“天冷……”那拉珠尔的佩刀突然横在梯前,刀鞘的虎首与梯阶的狼纹形成对峙,“没有虎卫营的令牌,”他的目光扫过侍女腰间的密信,信纸边缘露出“速攻”二字的蒙文,“谁也不能上墙,”他的手指扣住刀柄,刀身与梯阶的铸铁摩擦出火星,“包括太后的人。”

侍女突然将貂裘掷向那拉珠尔,裘皮展开的瞬间,数十枚银针从夹层飞出——这是乃马真后给脱里台的信号,银针落地的位置会形成“进攻方位图”。虎卫营的甲士同时举盾,盾面的虎纹与银针碰撞出脆响,“拿下她,”那拉珠尔的声音冰冷,盾阵突然变换,将银针围在中央,“搜身,”侍女的发髻被扯散,一枚狼首符从发间滚落,符面的磨损痕迹与脱里台的私兵甲胄完全一致。

乃马真后的声音在墙顶回荡,她刻意用蒙古语喊话,尾音带着塔塔儿部的卷舌音:“我的孩儿们,”她的凤钗指向墙外的私兵,“萧虎用汉法篡改《大扎撒》,”她的手指划过垛口的蒙文“和林”,“要断我们的牧地,”雪落在她的貂裘上,迅速融化成水,“你们愿做汉人的奴隶吗?”墙外的私兵骚动起来,脱里台趁机挥鞭:“冲!”却被老怯薛拉住——他们听见墙内传来清晰的蒙古长调,是萧虎在唱《成吉思汗箴言》,“不分蒙汉,同为大元子民”的歌词透过砖石传出,与乃马真后的喊话形成对抗。

萧虎的狼首玉佩在墙内转动,长调的旋律与玉佩的共振频率一致,墙外的磁石信标将旋律转化为蒙古文“忠”字,投射在雪地上。“她想用族群离间我们,”萧虎对耶律铸道,长调突然转为汉地的《诗经》,“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的吟诵与蒙古长调交织,“我们就用共同的王法回应,”他的手指划过《双纹大扎撒》,蒙汉双语的“忠君”条被朱砂圈出,“让她知道,”墙顶的乃马真后突然停止喊话,凤冠的珠翠在风中乱响,“和林的主人不是某一部落,”而是大元的幼主。

夕阳将宫墙的影子拉得很长,乃马真后的凤冠在垛口处逐渐模糊,墙外的私兵已散去大半,脱里台的马缰上挂着老怯薛递来的《宫禁律》抄本,蒙文“违律者斩”的字样被雪水浸透。“收兵,”脱里台的声音沙哑,他的佩刀突然落地,刀鞘的狼首纹与地面的虎纹阴影形成奇妙的互补,“我们……回克鲁伦河。”

那拉珠尔的箭簇缓缓放下,阴影在墙面上拼出“退”字。萧虎从墙内走出,狼首玉佩与乃马真后的凤冠在落日余晖中形成短暂的共振,“太后,”他的声音平静,玉佩的链扣与宫墙的信标严合,“该下墙了,”他的手指指向东宫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已亮起,“幼主在等您用晚膳。”乃马真后的身影在垛口处顿了顿,凤钗的绿松石最后闪了一下,如同认输的叹息,消失在梯阶的阴影里。

宫墙下的《宫禁律》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虎卫营的甲士开始换防,箭簇的阴影与墙内的狼首玉佩共振渐歇,只留下碑座信标的蜂鸣,如同大元制度的心跳,在风雪来临前,守住了和林宫的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