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虎青灯轻剑斩黄泉

第607章 夜探宫宇

607章:夜探宫宇(至元二十六年?和林东宫)

塔塔儿部的毡帐被风雪拍打得作响,脱里台的狼首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刀鞘的裂痕里还嵌着去年西征时的砂粒。“乃马真后说了,”他对七个亲信低语,羊皮袄下摆扫过地上的东宫草图,图上用朱砂标着“皇孙符藏于暖阁”,“得符者掌怯薛军,塔塔儿部就能取代博尔术家族,”他的手指戳着图上的暖阁位置,那里画着个小小的虎纹——萧虎布下的守卫标记。

亲信们的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刀身的含硫量比制式兵器高半厘,是脱里台私下请西域工匠锻打的。“东宫的虎卫营换岗在丑时三刻,”一个曾在东宫当差的亲信道,他的靴底沾着东宫特有的青石板灰,“暖阁的窗闩是榆木做的,年久松动,”他模仿着开窗的动作,手腕转动的角度与东宫的规制完全一致,“但萧虎在暖阁周围埋了东西,”他的声音压低,“去年有个小太监靠近,就触发了铜钟。”

东宫的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块石板的接缝处都嵌着细如发丝的磁石线,含硫量二分一厘——与萧虎书房的虎符同出一矿。虎卫营的巡逻兵甲胄上的铜扣与磁石线产生微弱共振,脚步踩在“乾”位石板时,甲片会发出不易察觉的嗡鸣。“萧大人说,”巡逻队长对新兵道,他的铁盔内侧刻着“东宫七卫”,“这阵叫‘七星护符’,”他的靴尖点过“坎”位石板,那里的磁石密度比别处高三成,“闯入者带铁器,三步内必触发警报。”

暖阁的窗棂上缠着铜丝,与屋内的铸铁香炉相连,香炉里的磁石芯正对“皇孙符”的存放处——紫檀木盒的虎纹锁含硫量二分二厘,与磁石芯形成稳定引力。“去年小厨房的菜刀掉在‘艮’位,”守阁的老太监道,他的手指抚过窗棂的铜丝,“铜钟响了半个时辰,”阁内的自鸣钟突然滴答作响,与和林钟楼的报时误差不逾一刻,“萧大人说,这叫‘铁石相吸,动静自知’。”

脱里台一行人穿着羊皮软靴,靴底裹着毡布以减弱声响。他按亲信的指引绕开“乾”“坎”两位,却在“艮”位石板前停住——石板边缘的青苔比别处少,显然常有人走动。“萧虎的把戏,”他啐了一口,拔出短刀插入石板缝隙,刀身的金属与地下磁石产生摩擦,火花在夜色中一闪而逝,“不过是吓唬胆小鬼。”身后的亲信突然按住他的肩,指着石板上的虎纹浅刻:“这是‘警戒位’,图上没标。”

月光突然被云层遮住,脱里台趁机率人跃上宫墙,墙垛的铸铁雕花里藏着细小的铜铃,铃舌与磁石相连。他的腰带扣是银制的,掠过雕花时,铜铃发出几不可闻的颤音——这声音被巡逻兵的甲胄共振放大,巡逻队长猛地转头:“西北墙有动静!”他的手按在腰间的信号箭上,箭簇的铜帽与磁石线严合。

脱里台的短刀刚撬开暖阁窗棂,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引——窗闩的铁环与他刀身的磁石产生剧烈共振,藏在地下的磁石阵瞬间启动。东宫的铜钟“当”地响起,钟摆的铸铁锤与磁石线撞击,声浪在和林上空扩散,与虎卫营的营区铜钟形成共鸣。“不好!”脱里台的亲信想退,却被赶来的虎卫营兵甲堵住退路,甲片上的虎纹在火光中如同一道道闪电。

暖阁内的自鸣钟突然弹出暗格,里面的“皇孙符”紫檀盒自动上锁,锁芯的磁石与脱里台的银腰带产生斥力。老太监抱着符盒缩在墙角,他的拐杖底部突然弹出尖刺——这是萧虎特制的“护符杖”,杖头的铜球与磁石阵共振,发出的高频声响让靠近的人头晕目眩。“萧大人早说过,”老太监的声音发颤,“你们这些人,惦记这符不是一天两天了。”

混战中,脱里台的一个亲信突然倒戈,他的靴子里掉出张羊皮字条,上面用蒙文写着“脱里台今夜三更闯东宫”。“我是博尔术家族的人,”他的刀指向脱里台,甲胄内侧的家族徽记在火光中显形,“塔塔儿部想夺权,没门!”虎卫营的兵甲迅速围成圈,将脱里台等人困在“离”位——这是磁石阵的最强共振点,他们的兵器开始不受控制地相互吸引,碰撞出刺耳的金属声。

脱里台见大势已去,突然将怀中的密信塞进嘴里,虎卫营的士兵一把夺过,信纸的狼皮纹上还沾着他的口水。信上的乃马真后印鉴歪斜,八思巴文“掌怯薛军”的字迹被泪水晕开——显然是仓促间写就,与后帐的正式文书截然不同。

萧虎赶到东宫时,脱里台已被按在雪地里,他的手指还在抓挠暖阁的门槛——那里的虎纹刻痕比别处深三分,是“皇孙符”的真伪验记。“打开符盒,”萧虎对老太监道,紫檀木盒的锁孔需同时插入虎符与狼符,两者的含硫量需严丝合缝,“让他看看,什么叫真符。”老太监插入符钥,盒内的磁石与符钥共振,弹出的“皇孙符”金质虎纹在火光中泛着柔光,符背刻“至元二十五年制”,与和林太庙的存档完全一致。

脱里台的眼睛死死盯着符牌,突然狂笑:“乃马真后还有后手!”他的牙齿咬碎了藏在舌下的蜡丸,里面的毒药却被虎卫营的解药及时中和——萧虎早料到他会自尽,解药的配方来自汉地医书,用漠北草药调制。

和林的钟鼓声惊动了怯薛军大营,帖木儿的亲信想趁机调动兵马,却被老怯薛们拦住。“宫门换防已不合规制,”老怯薛的狼首符与营区的磁石阵共振,“再助纣为虐,对得起成吉思汗的金印吗?”帖木儿的令牌在手中发烫,上面的绿松石裂纹越来越大,仿佛要吞噬整个狼首纹。

营外传来虎卫营的传令声:“脱里台携伪诏夜闯东宫,已被擒获!”怯薛军的甲士们面面相觑,他们的家族大多与博尔术、木华黎等老勋贵有关,对塔塔儿部的扩张本就不满。一个年轻怯薛突然放下刀:“我祖父说,萧大人的《双纹大扎撒》才是正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纷纷效仿。

乃马真后的斡耳朵里,火盆的银炭已烧至灰烬。她收到脱里台失手的消息时,正对着铜镜试戴新制的凤冠,冠上的珍珠与她的狼首符产生斥力——这是个不祥之兆。“废物!”她将铜镜摔在地上,镜碎片里的人影扭曲变形,如同她此刻的心境。贴身侍女突然跪地,呈上从脱里台身上搜出的密信副本,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间写就,与她平日的端庄笔迹截然不同。

帐外传来怯薛军的脚步声,不是帖木儿的亲信,而是老怯薛的队列。乃马真后猛地拉开暗格,里面的备用符牌散落一地,每块牌的狼首鼻纹都与正品偏差三分——这些都是她命人仿造的,如今却成了罪证。

东宫暖阁的忽必烈被钟声惊醒,奶母抱着他躲在屏风后,屏风的虎纹刺绣与磁石阵产生共振,形成无形的保护层。“萧叔叔说,”年幼的忽必烈指着窗外的火光,他的小手握着迷你虎符——萧虎特制的玩具,含硫量与真符一致,“有虎卫营在,坏人进不来。”奶母的眼泪滴在他的虎头靴上,靴底的磁石与暖阁的石板产生轻微共鸣,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萧虎进来时,忽必烈正用符玩具对着地上的脱里台画像,奶声奶气地说:“祖父说,符牌要合规矩才有用。”萧虎的眼眶一热,这孩子虽年幼,却已隐约懂得“规制”二字的分量——这正是他布下“七星护符”阵的初衷。

虎卫营的刑房里,磁石灯的光线下,脱里台的罪证一字排开:乃马真后的密信(狼皮纸,印鉴歪斜)、仿造的符牌(含硫量超标)、夜闯东宫的短刀(塔塔儿部特有的锻打痕迹)、同谋的供词(蒙汉双语记录,有指印为证)。萧虎的手指抚过密信上的“得符即掌怯薛军”,突然冷笑:“她以为掌了符牌就掌了军权?”他的虎符与案上的证物产生共振,“怯薛军的忠诚,在《双纹大扎撒》里,不在一块破牌上。”

脱里台的头垂在胸前,终于承认:“乃马真后想在忽里台大会前夺权,让塔塔儿部的人取代博尔术家族。”他的声音在磁石灯的嗡鸣中显得格外沙哑,窗外的风雪渐渐平息,仿佛在为这场未遂的政变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