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来自陆少的“温柔”凌迟

方才的喧嚣与闹剧,像退潮的海水,迅速抽离,只留下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真空。

所有的声音都被抽走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撞击着。

那股被强行中断的、诡异的对峙气氛,重新像藤蔓一样爬了回来,缠住了苏晚的四肢百骸。

【好了,观众都走了,下半场开始了。】

【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就像那本被撕碎的文件夹。】

苏晚觉得浑身发冷,连骨头缝里都在冒着寒气。

她转身,想逃。

“我累了,想去看看孩子。”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横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是陆时衍。

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

苏晚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从口袋里,重新拿出了那卷黄色的软尺。

那卷被他仔细收好的软尺,此刻在他指尖,像一条蛰伏的、冰冷的蛇。

“我们的讨论,还没结束。”

他展开软尺,动作流畅,仿佛只是在继续一个被打断的工作流程。

苏晚感觉自已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看着他那张平静的脸,感觉自已像一个被按在手术台上的病人,而对方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肢解她的工具。

“陆时衍,你到底想干什么?”

“满足你的要求。”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将软尺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你提议的,不是吗?”

“我那是气话!”她终于忍不住,声音拔高了几个度,“你听不出来吗?!”

“我听出来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苏晚喘不过气。

“但我当真了。”

苏晚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疯了,这个男人绝对是疯了。】

【正常人谁会把气话当合同条款来执行啊?】

【他的脑回路是不是被他自已的雷电给劈坏了?】

她向后退,他便向前进。

一步,一步,像一场无声的博弈。

直到她的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他停在她面前,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已的影子里。

“你说,要我锁住你。”

他没有再用那卷软尺。

他只是抬起手,用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带着一种测量般的精准,圈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温度滚烫,触碰之处,激起她一阵战栗。

“这个尺寸,怎么样?”

他的动作很轻,没有用力,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锁住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反抗的念头。

“是喜欢这样,还是……”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修长的食指,带着冰冷的恶意,轻轻点在了她脆弱的喉咙上。

“这样?”

苏晚浑身僵硬,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她力气很大,大到可以一巴掌扇飞一头变异野猪。

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已所有的力气,都被他这轻飘飘的两个动作给抽干了。

这和纯粹的暴力威胁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带着绝对掌控欲的、冷静到残忍的凌迟。

他在用她的方式,回敬她。

他在让她亲身体会,当初她对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原来,是这种感觉。

灵魂被关在笼子里,眼睁睁看着自已成为对方掌心里的玩物,连挣扎都显得那么可笑。

“你……”她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有病。”

“是啊。”他坦然承认,指尖在她喉咙上停留,感受着她皮肤下那剧烈跳动的脉搏,“被你逼出来的。”

他俯下身,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到极致。

他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将她牢牢包裹。

“苏晚,你总说,你和江映雪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诛心。

“下药,囚禁,耍手段。”

“你说,有什么区分?”

“还是说……”他顿了顿,将她那只被圈住的手腕,缓缓抬起,举到两人之间,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你只是,比她更会演戏?”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了苏晚最痛的地方。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示好,在这一刻,都被他轻描淡写地撕得粉碎。

是啊。

她凭什么觉得自已不一样?

就凭她多了一段二十一世纪的记忆?

就凭她没做过那些事?

可在这具身体里,她就是原罪的继承者。

所有的辩解,都苍白无力。

“我没有……”她的反驳,连自已都觉得虚弱。

“你有没有,不重要。”

陆时衍打断了她。

“重要的是,我觉得你是什么样的。”

他松开了圈住她手腕的手,却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掌,十指相扣。

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的交缠。

“我给你机会了。”他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墙边带离,一步步,走向房间里那张宽大的床,“是你自已,亲手把机会扔掉的。”

“江瑛雪做错了事,你打了她一巴掌。”

“那你呢?”

他停在床边,回过身,看着她那张血色尽失的脸。

“你做错了事,谁来惩罚你?”

【自罚三杯?大哥,现在不是酒桌文化的时候!】

【完蛋,芭比Q了,他这是要自已当裁判,又当行刑官了。】

苏晚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条生路。

跑?她跑不掉。

打?打赢了又能怎么样?把他们之间最后那点脆弱的联系也打断吗?

求饶?这个男人现在明显油盐不进。

“陆时衍,我们谈谈。”她选择了一个最没有用的方案。

“好啊。”

他应允了。

然后,他拉着她的手,稍一用力。

苏晚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跌坐在柔软的床褥上。

他还站着,她坐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审视自已的所有物。

“现在,你可以开始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