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神明的真谛
可，这样一支规模庞大、且具有高度组织性的强悍海盗力量……
却能在近海如此“畅行无阻”？
那些在近海航线上讨生活的商船……岂非终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天斗帝国……竟对如此庞大的海上威胁，视若无睹。
看来皇室的力量和传言中的一样，的确暗弱。
已经不能有效的管理除直隶——天斗城附近城邑外的地区了。
沐舟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紫珍珠团长大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邀请帝国侯爵，造访你们的‘根据地’？
我可是澜汐城的管理者，若是我回去后出兵清缴，你们可如何是好？”
对啊对啊！听到了没？
团长大人！人家都这么赤裸裸地威胁了，
这下……你总该清醒一点了吧？
然而，紫珍珠的反应却出乎众人意料，她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切，侯爵大人，您这话可就不懂行情了！
咱们海盗干的就是这一行，四海为家，主打就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
先不说武魂殿曾经发布过陆地魂师不得轻入海域这条命令，
就说我们足有二百多名海魂师，论海战，谁胜谁负，那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我紫珍珠相信以您的为人，开战之前一定会下战书的。”
不得不承认，紫珍珠骨子里流淌着一种近乎执拗的骄傲。
作为一名三十岁便成就魂帝的海魂师，她的天赋本就堪称上乘。
更为关键的，是她对于海魂师在这片蔚蓝主场之上所向披靡的战斗力……有着绝对自信。
沐舟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恰到好处地眸中的神光，
虽然依靠古月娜的力量悄然改变了航向，直奔那个地方。
可如若真的去到了魔鲸海域，这艘船能不能完整的幸存，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能，也不该……将这些无辜的普通人卷入那等险境。
如今意外地撞见了这片海域最大的海盗“东道主”，顺水推舟，
应下邀约，去一趟紫珍珠岛做客，
将紫珍珠岛作为前往魔鲸海域及海神岛的途中据点，也未尝不可。
思绪落定，沐舟抬起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也好，既然紫珍珠团长如此盛情相邀，作为澜汐城的新晋管理者，
的确，应该去一趟‘海上邻居’家作客。”
紫珍珠一听，瞬间大喜过望，
激动得语无伦次，手足无措地连连搓手，“太好了，太好了，小的们，扬帆起航。”
一时间，原本目标单一的大型商船海魂号，周围蓦然增添了十数艘充满野性气息的海盗快船。
浩浩荡荡朝着紫珍珠岛开进。
航行途中，自觉待客有道，极想表现一番的紫珍珠，
还特意向沐舟“献上”了一张附近海域的详细海图。
沐舟接图，仔细地看了一遍。
海图描绘精细，山川岛屿，洋流季风，皆标注清晰。
紫珍珠岛的位置的确得天独厚，颇有些“交通枢纽”的意味，
难怪能以非官方之身，“养活”如此庞大的组织。
更有价值的是，海图中还用心地标明了各种海魂兽活跃的分布地区，
但海图也不是尽善尽美，之中有一块空白地区，
没有任何标注，没有任何航线，
看来就是传说中的禁区
——魔鲸海域。
沐舟的手指精准地点在海图上那片空白，
“紫珍珠团长，这个地方，你有所了解么？”
看到沐舟指尖落下的位置，紫珍珠心脏猛地一沉。
果然，这位酷爱冒险的天才魂师没有死心，还惦记着魔鲸海域。
她脸上原本的热切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峻所代替，
“这片海域是附近最深的地方，据说水面下是深达千米的海沟，
海沟中生活着一条魔鲸，至少是十万年级别的存在。
其体型巨大，只要张开大嘴，附近上百米都会被吞噬。”
紫珍珠的语气里充满了急促和告诫的焦虑，
“沐舟大人，我和您说这么多，不是吓唬您。
是想让您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多么的危险。
海上可不同于其他地方，一旦引起了那只魂兽的注意，我们很有可能跑都跑不掉。”
沐舟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似乎对紫珍珠的激烈反应更感兴趣了，
“哦？海中的魂兽，当真比陆上的……强出数倍？”
“绝对如此！”紫珍珠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是我们去过陆地，真正厮杀过的海魂师，一致的共识。
在大海中的十万年魂兽，比陆地上的，还要恐怖几倍，
据说，正是因为这只魔鲸强的太过逆天，所以海神才亲自出手，刺瞎了他一只左眼。
能与神明沾上关系的，能是一般的存在吗！”
海神么……
果然，一旦涉及大海，波塞冬是永远不能避免的。
夜色渐深，星月被浓厚的云层吞噬，光芒尽敛。
沐舟与古月娜并未回到那间奢华却狭窄的贵宾舱室。
她们并肩依靠在冰凉光滑的船舷上。
任由带着咸腥湿气的海风……肆意穿透发丝，将长发搅动翻飞，凌乱舞动。
在这片茫茫无垠的黑暗深渊之上，
哪怕是以沐舟强大的精神力，在这浩瀚无垠的大海上，也显得渺小。
沐舟和古月娜贴得很近，尽情享受冰冷的海风吹袭而相互温存的感觉。
真的像做梦一般，短短两年，自己就要从一个初出茅庐的魂师直面神明了么？
这念头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晕眩感。
沐舟微微侧过头，低声问道，“古月娜，你认为什么是神？”
古月娜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冷笑和鄙夷，
“拥有超凡力量的虚伪人类，他们并不特殊。”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这个世界这与她前世所受的，
“神”应是无欲无求、至高无上、尽善尽美的观念截然不同。
斗罗大陆的神明并非没有欲望，品德高尚，
反而像人类一般保留七情六欲，有奸诈的有嗜杀的，有善良的有公正的，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不是机械般的神明，
古月娜的这个比喻……确实精妙。
在某种意义上所谓“神明”，也许只是比封号斗罗更强大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