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极北之地,机缘。
陆游没有直接解释,深邃的目光落在雪帝身上,“雪帝,六十九万年修为,距离七十万年大关,仅一步之遥。”
“然而,”他话锋一转,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我能看到,你绝无渡过那第七次天劫之机。”
“毁灭的阴霾已笼罩你的命运之线。”
陆游的话语,如同九霄神雷,精准地劈落在雪帝心湖最脆弱之处。
他说的是事实,是她日夜煎熬、不敢深思的绝境。
她甚至已经开始谋划极端之法——舍弃这冰天雪女之躯,冒险化形成人,赌一次重修登顶神境的可能。
清冷的面容上,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流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震动,“阁下所言……我不甚明白。”
“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有一个造神计划,”陆游抬手,修长的手指指向身旁略显局促却眼神坚定的张乐萱,“她,张乐萱。”
“献祭于她,待她登临神界之日,便是许你们永生不朽之时!”
“献祭?!”冰帝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极致之冰的气息瞬间狂暴,周遭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冻结声,“人类!你是在找死!”
冰帝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碧光暴涨,然而她的话语却被雪帝抬手制止。
雪帝的目光锐利如冰锥,审视着陆游,又仔细打量着张乐萱,“阁下莫不是在说笑?”
“让我和冰帝,献祭给一个连第二魂环都不曾获取的大魂师?”
她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质疑,“且不论她孱弱的躯体能否承载我们磅礴的力量而不崩溃,单凭你空口白话,就断定她能成神?”
“神位传承之艰难,神界规则之森严,阁下莫非不知?”
“没有神界的首肯,此界生灵,谁能登神?”
“呵呵,”面对雪帝的质疑,陆游只是淡然一笑。
他平摊起右手,掌心之上,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仿佛蕴含着宇宙创生本源的虚影——谱尼,缓缓浮现。
霎时间,一股无法言喻、凌驾于法则之上的浩瀚威压轰然降临!
这威压并非单纯的魂力压迫,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如同蝼蚁仰望星河,让强如冰雪二帝也瞬间感到窒息,灵魂深处涌起顶礼膜拜的本能冲动,体内的魂力运转都变得无比滞涩。
“好……好恐怖的威压……仅仅是显现就……”悠悠美眸圆睁,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清晰地感受到陆游主动释放出的武魂本源气息,那股力量让她这位生命女神都感到心悸,仿佛在面对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
千仞雪更是心神剧震,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主人……他究竟是何等存在?”
“封印自身力量游戏人间,竟也能展现出如此位格……这简直……”
她看向陆游的目光,敬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交织。
陆游只是平静地督了一眼在威压下近乎无法站立的冰雪二帝,那虚影便缓缓收回掌心,天地间的恐怖压力如潮水般退去。
“就凭我,”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无可辩驳的力量,“你们觉得,可以吗?”
冰帝剧烈地喘息着,碧玉般的身体微微颤抖,刚才那一瞬的威压让她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雪帝稍微好些,但绝美的脸庞也失去了血色,玉手无意识地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动摇。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是献祭给她?而不是阁下你?”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张乐萱,带着审视,“还有,她那看似娇弱的身躯,如何能承受我们献祭时爆发出的、足以毁灭你们人类极限斗罗的力量?”
“若她承受不住,我们亦将魂飞魄散!”她内心深处已经动摇了,如果献祭的对象是眼前这位神秘莫测、武魂恐怖如斯的男人。
或许……真的存在一线生机,甚至是一条通天捷径。
她有一种源自本能的直觉,眼前之人,或许根本无需神界许可,便能踏足神境!
陆游耐心解释道:“月华清冷,极冰森寒,二者同属至阴至寒,本源相通相融。”
“张乐萱的武魂与未来的道路,注定与月相关。”
“一旦她登临神位,执掌月神权柄,其神力将浩瀚无垠。”
“你们献祭于她,不仅不会冲突,反而能成为她神位基石的一部分,与她一同成长蜕变,共享神道荣光。”
他指尖微动,一枚散发着永恒不朽气息、纯粹由法则凝聚而成的金色光点浮现,“至于献祭的风险,无需担忧。”
“有此物在,可保她安然无恙。”
“献祭之后,你们的神魂意识将完整保留于她的精神之海,不仅可以在其中修炼恢复,更可以……”他顿了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时不时的出来活动活动,看看这熟悉的冰雪世界。”
他继续补充道:“直至她登临神界,拥有重塑神躯之能,自然会为你们再造完美神体,赐予永生。”
“不过,有一点契约约束需要言明:她若受伤,你们寄居其精神本源内的本体亦会感同身受。”
雪帝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陆游掌心那枚仿佛蕴含了世界本源的金色光点,那纯粹而崇高的力量让她灵魂都在悸动。
她问出了最后,也是最核心的试探,“阁下的意思是……她,张乐萱,在您的护持下,必定能够成神?”
“对吗?”
“雪帝!”冰帝急了,她感觉雪帝的心防正在被对方三言两语瓦解,难道真要献祭给一个人类小女孩不成?
“没错。”陆游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是我的侍女。”
“她的未来,自有我亲手铺就。”
“无论前路有何艰险,我都会带她踏上神阶。”他的话语平淡,却蕴含着足以改天换地的决心。
悠悠闻言,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温怒,红唇微启,带着浓浓的酸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阴阳怪气道:
“哦?‘只是’侍女吗?”她故意加重了“只是”二字,美眸瞟向张乐萱。
“‘只是’侍女就能获得你家公子爷这般倾力栽培,连成神之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