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新旧交替，英雄迟暮
三日后。
从独孤府一路如狂风过境，独孤博直接掠进了自己的据点——冰火两仪眼。
不同于自己离开之前交错丛生的景象，短短二十余天，这里已经被杨无敌等人整理的极为工整，各种药草被分门别类移栽，药埔前还挂着相应的药名，搭配中心的冰火两仪眼，远远看去极为炫目。
“老山羊，干得不错嘛。”独孤博道。
片刻后药埔中传来一丝声响。
一袭黑衣，手中还拿着一柄药锄的杨无敌出现在独孤博面前。
“你怎么回来了？”杨无敌语气颇为不悦，
“这是我的药园，我还不能来？”独孤博径直往里走去。
他知道杨无敌为何如此，他占着这块宝地多年却不打理，不知道有多少珍贵的药草因为营养不良在角落艰难的生长存活，杨无敌自然不喜。
但他今天没工夫和杨无敌掰扯这些……
“老山羊，你孙女是什么情况？”
“雪儿？我现在可管不了她，这些都是小辈自己商量的，而且你那孙女才是挑开话题的人，不然以雪儿的脾性，就算是酒虫下肚，最多就是看着夜小子活一辈子。”杨无敌耸了耸肩，发自内心的笑了。
“再说雪儿现在是神祇传人，你现在能拦住，未来也能？”
独孤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回头看向杨无敌。
“雪儿现在可是神祇传人。”
杨无敌笑眯眯的重复了一遍，顺便继续给独孤博扔着信息炸弹，“除此之外，泠泠那丫头也是，牛家小子也会有……”
“等等……你先停一下！”
独孤博赶忙打断，单手支着下巴在这边空地上来回踱步，心中快速消化着巨大的信息，半晌，这才掰着手指数道：“你是说你家孙女、叶家丫头、牛家小子现在或者未来都是神祇传人？”
杨无敌点头。
独孤博继续问道：“所以说，咱们就这么几个小辈，那万年不出一个的神祇传人，现在就有了五个？”
“嗯……嗯？”杨无敌点头，突然回过味来。
自家孙女，叶家丫头和牛家小子，这不只有三个吗？
哪来的五个？
“难道说……夜小子那两口子也是？”杨无敌眉头微蹙，疑惑道。
正如独孤博所说，神祇这个词在魂师界都多少年没出现了，眼下自家小辈眨眼的工夫出现三个已经是祖坟冒了青烟，怎么听这意思，夜小子和雁子也是？
他倒也不是不相信杨夜没有资格拿到神考，只是这消息多少有些惊世骇俗。
两个老人席地而坐，对了半天的帐，这才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后生可畏啊……”杨无敌一脸惆怅，还真是没想到，当年随意收下的弟子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喜。
一门双神祇！
而独孤博简直要对自己孙女婿膜拜了，他还真是个香饽饽！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听过一点风声的凶残事情，到老了却接二连三的碰上。
不过这样一来，往后的目标也简单多了，等夜小子他们神考结束，咱独孤博那也是背后有人……有神的人了。
这不直接把那朵菊花完爆？
独孤博轻叹一声，也是觉得有些口渴，从储物魂导器中拿出两坛酒。
“喝点？”
杨无敌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一人一坛。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放任他们三个？”抿下一口酒，杨无敌忧心忡忡的开口，他也是当爷爷的人，自家孙女选择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他很清楚这种情况给自己的感受。
独孤博狠狠灌了一口酒，摇了摇头，“小辈之间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干扰。”
杨无敌平静道：“你倒是豁达。”
独孤博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向药园的景色，“我这一辈子，大起大落的事经历的太多，早就看明白了。”
“这些年来，这些小辈的性子我也算清楚。你家孙女傲娇认死理，牛家小子莽撞但识大体，叶家丫头性子内向但善良，就连小奥也是表面圆滑，心底却一直憋着一股劲，相较而言，白家姑娘倒显得单纯了些。”
杨无敌点了点头，只是喝酒。
“雁儿性子像我，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久的事实，所以平日里那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都是在装给我看，逗我这老人家开心呢。”
独孤博轻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愧疚。
“她最渴望的，就是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过完一生，所以在感情之事上，她挑剔果断，却又很卑微……
但她很幸运！”
“而夜小子最复杂，表面上和和气气，杀心却是几个小辈中最重的。但说他处事圆滑也好，行事狠辣也罢，那小子终究是个重感情的。
我前几天还问了他这件事，你猜他说了什么？”
“什么？”杨无敌顺着独孤博的话说道。
独孤博眼眸微眯：“他说没必要的事他不会去做，他这一生只追求自由和尊严两件事，玩弄女人的感情在他看来和虐杀手无寸铁的妇孺，践踏他人的尊严没什么两样。
毫无意义，他不屑为之。
所以如果他内心始终对你家孙女没想法，就算是天塌地陷，这事都不可能成。”
“那倒也是。”杨无敌轻叹一声，“夜小子和雪儿算是从小打到大，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感情。只是这两个闷葫芦认死理的人碰到一起，加上年龄还小，当时就算我们这些长辈把这事说穿了都没啥表示……
唉，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雁儿，如果不是她下了手，雪儿也不会认清自己的想法，这也算是帮我了了一桩心事。”
独孤博咽下最后一口烈酒，晃了晃空坛，轻声说道：“夜小子说，他想在开启神考前回落日城一趟，在那里给雁儿她们办一场订婚，你不去看看？”
杨无敌愣了一下，笑道：“自家孙女的订婚还能不去？”
独孤博丢了酒坛，也笑道：“是啊，自家孙女的订婚宴……”
独孤博双手插袖，抬头看了眼天色，眯眼道：“之前是忙着研究武魂毒素，没觉得，这一眨眼雁儿也到了订婚的年纪，唉，真是老喽。”
杨无敌默默站在一旁，亦是一脸惆怅。